再說皇后好像對朱波相當地感興趣,說是叫自己去陪伴她,話裏話外,卻全是朱波,實在不行就直接找皇后娘娘做主去。
想到這裏,她一天的陰霾滿散,再一次關心起朱波手裏的那個小玩意兒了。
“波哥哥,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朱波笑了笑:“你還記得我給你那個竹筒嗎?”
“我記得,它能隔着很遠就把聲音傳過來!”
朱波笑了笑,“那東西真正的名字叫做電話筒,是用來傳遞聲,所以我們兩個才能相隔很遠,將聲音傳遞過去。”
“原來是這樣。”
廖冷柔恍然大悟,說話的時候兩個人隔着大概有一百多米。不用那個話筒,根本聽不到對方說什麼。
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廖冷柔立馬興奮了起來。
“那東西還在嗎,我還想玩。”
朱波搖了搖頭,“那個等會兒再說,這回我還有一個更加先進的,想要和你試一下。”
“這玩意兒也要對着說話?”
朱波搖了搖頭:“你先搖這個,讓那個小燈亮起來,然後我再告訴你怎麼玩。”
於是就教給她如何發報如何收聽,看到她把耳麥帶起來。
於是就在旁邊滴滴嗒嗒地按那個發報機,廖冷柔這邊也同時傳來了滴滴嗒嗒的聲音。
她睜大了眼睛:“這太神奇了!這時什麼新型的樂器嗎?能彈出高山流水嗎?”
這都想到哪去了,朱波苦笑地搖了搖頭。
這東西只有個調,一個一個滴,一個噠。能彈出高山流水才見鬼了呢。
“其實這東西不是彈琴,而是用來傳遞消息的。”
“傳遞消息?”
“這長音短音相互配合就可以表示無數的話,你要想學我就告訴你。”
廖冷柔對此果然非常感興趣,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朱波叫人準備過來了信箋和一支筆,飛速地在紙上寫着幾行字,寫完了以後遞給冷柔。
“你先把這兩首詩記下來,等會兒我告訴你怎麼用。”
廖冷柔拿過紙來仔細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四個大字:八音字義。
而下面卻有兩首詩,忍不住輕輕地念出來。
“柳邊氣求低,波他爭日時,鶯蒙語出喜,打掌與君知,好奇怪的詩,這什麼意思?”
“你先別管,再看第二首。”
“春花香,秋山開,嘉賓歡歌頌金盃,孤燈光輝燒銀缸。之東郊,過西橋,雞聲催初天,奇梅歪遮溝。”
就感覺到這兩首詩不但平仄不通,還不押韻,而且整天都是不知所云,唸了也格外的咬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終於知道波哥哥不會什麼了。”
朱波非常好奇地問了一句,“我不擅長什麼?”
“作詩,咯咯咯!這首詩簡直太……太搞笑了,比你寫的水滸傳差遠了!”
等她笑完了,朱波這才說:“這原本也不是詩啊,這是我最新發明的空谷傳聲之法。”
“空谷傳聲?這怎麼玩兒?”
“冷柔你懂不懂反切?”
反切是古代漢語一種注音方式,用兩個字給一個字標音。取前一個字的聲母和後一個字的韻母以及聲調,給一個字注音。
古代的韻書以及字典全用的這種辦法。
冷柔自幼被母親教育,文武雙全,如何能夠不懂?於是點了點頭。
你看的第一首詩:“柳邊氣求低那個,其實是反切的聲母,而第二首詩,則是反切的韻母。
用的時候,需要在第一首詩裏找出相應的聲母,再在第二首詩裏,找到相應的韻母,就能合成一個字,然後再用擊掌的數目表示聲調。
在用的時候,可以不用筆,只用擊掌就能可以把你想說的話傳出去。”
冷柔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真的有這麼神奇?”
朱波笑了笑,突然用手拍了起來共拍了一下,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連拍了十九下,最後又拍了一下。
然後笑着問冷柔,“冷柔,你說這是個什麼字?”
冷柔從那兩首詩裏分別挑出了第一個柳字,和第十九個銀字,最後又破譯了聲調是個平聲。
低頭沉思一下,“這到底是個林字還是個靈字?”
在當時的讀音裏,林和靈是無法區分的。
朱波笑而不答,繼續拍着手。冷柔也不再追問,默默記着他拍手的掌數。
然後嘴裏默默地念着:“與,須,四……玉,啊,你剛纔傳給我的是冷柔,我的名字!”
(其中與的聲母規定爲“烏”,就是古代的零聲母表示方法。)
朱波點了點頭,繼續拍手。
等他拍完,廖冷柔的臉紅了。
原來這幾個字加起來是:“冷柔,真好看。”
朱波收拾了一下心神。
“冷柔,你不是想學這發報機怎麼用嗎,來,我教你,其實還是,把這空谷傳聲的辦法,編成滴滴嗒嗒的聲音,發出去,這樣即使咱倆不面對面,也能相互知道對方的心思。”
冷柔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隔多遠都可以嗎?”
朱波點了點頭。
“就算在天涯海角,只要你手裏有一個,我手裏有一個,都可以的。”
於是他絞盡腦汁,又把摩爾斯編碼方法將八音字義的那些字編了進去,並教給了柳凝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