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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思考了許久，纔給黃萍霜打的電話。在他看來，黃萍霜應該答應纔對，他甚至在想，自己有機會可以幫助黃萍霜，也算是一次人情往來。
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會直截了當說幫不了，而且還是一副已經料到的態度，一點回旋餘地都沒留下。
一時間，陸羽尷尬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書記是個優秀的幹部，聰明的人，我相信陸書記不會因爲我不主動幫忙而記恨吧？”黃萍霜繼續說道。
陸羽連忙收回心思，說道：“黃部長多慮了，那怎麼會呢！”
“這就好！陸書記儘管放心，我不幫助你，也不會幫對方。”黃萍霜承諾道。
陸羽再次出乎意料，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爽快耿直，完全就是個官場鐵娘子。“黃部長令我欽佩。”
“我倒是希望陸書記的欽佩發自內心，而不是客氣話。”略作思考，黃萍霜繼續說：“陸書記，現在的豐都縣，還是慎重動用人際關係的好，我這建議對於你自己或是別人，都是好事。”
陸羽未說話，眼神中卻已都是沉思。
黃萍霜的話好奇怪！
而是她的意思，貌似與自己和柳東邦等人的判斷又幾乎一致。
不簡單啊！
“黃部長叮囑，我銘記在心。”陸羽真誠說道。
“好的陸書記！”
黃萍霜也不多說，當即掛斷電話。
聽着電話裏面的嘟嘟聲，陸羽焦慮失望之後，內心更多的是迷惑，豐都縣官場的這些常委，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黃萍霜儼然也如康剛國一般明哲自保。
這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這下，陸羽徹底放棄求人了，剩下的常委中，劉鵬已經說過，不適合求助康剛國。
而苗振江是王安光一派的人，也不適合，所以也沒人可以求了。
芮進興這一次提拔任用，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一次，王安光肯定會傾盡全力反對芮進興提拔，與反對自己一樣，誰讓他倆腦門上都頂着劉雲峯嫡系的標籤呢！
就算利用六所小學工程的建設設置干擾，嚇退一些人競爭者，恐怕這次競選依然會非常激烈。
陸羽沒有猜錯，楊永江此刻正與風會笑通電話。
“風董你好！”楊永江客氣說道。
“中秋節都沒有過好！楊縣長說讓我好，我只能是心領了啊。”風會笑毫不掩飾語氣中的不滿和記恨。
“風董的憤怒，何嘗不是我的憤怒呢？”楊永江聽若未聞，順着說道。
“有事就直說好了，你我不必客氣！”風會笑想到楊永江也一起被打臉，多少顧及幾分交情，把滿腔的憤恨都對準了陸羽。當着那麼多手下和女人，栽這麼個大跟頭，心頭憤恨難消。
“陸羽提出，競選副縣長職務的人，上任要解決六所小學的開工建設，我想求求風董，到時候幫助一下我們未來接任的副縣長廖軍同志。”
“想讓我繼續出錢出力幫忙？”風會笑委婉拒絕。
“我要是風董，也肯定拒絕。但，我們要往前看嘛。”楊永江勸道。
“往前，看什麼？”風會笑問道。
“眼前，只要去掉陸羽的副縣長，那去掉他的公安局長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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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指日可待，到時候他下去了，新任局長上任，處理甘婷婷的案件，就可以靈活把握了。就算他還是政法委書記，在我們的證據面前，難道還能掀起風浪嗎？”楊永江引誘道。
風會笑果真眼神一亮，的確是這個道理，“楊縣長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風董很有大局觀啊，我代表豐都縣六所小學的師生和家長向你表示感謝！”楊永江適時說道。
“哈哈，我也感謝楊縣長親自點撥。”風會笑舒暢大笑道。
“我們一起合作，共同謀求豐都縣的發展。”楊永江說道。
“共同發展。”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
楊永江之後又給廖軍打電話，告知不必擔心六所小學建設，這件事已做安排。
廖軍對楊永江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表面上，這一次副縣長之爭，王安光等人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看起來儼然板上釘釘了。
三天轉眼過去，常委會如常召開。
這三天，在陸羽的勸告下，芮進興就老老實實的例行工作，什麼小動作都沒做。
沒有靠山，做了也白做，官場就是這樣。
劉雲峯要是在這裏，肯定會幫他想辦法。
但是現在，柳東邦是縣長，能夠不反對，投他一票，已經不錯了。
陸羽也沒有再找人尋求幫助。
常委會會議室內。
衆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保持着沉默。
陸羽雖自願讓出副縣長職務，實際也算被強行奪權，這讓不少人避免直視陸羽，以免對方會錯意，覺得自己幸災樂禍。
王安光依舊最後一個來到會議室，衆人默聲將目光轉到王書記臉上，想從中發現點端倪。
王安光臉色平靜，威嚴的掃過在座衆人，“今天常委會的議題已經通知大家了，重申一遍：政法委書記陸羽同志，身兼數職，不合規定，主動辭去副縣長職務，我們上報到密雲市，已經得到批覆。今天召開常委會，選拔新任副縣長，新的人選誕生依舊上報市裏。”
簡要介紹完畢，他移動目光看向衆人，眼神中雖然不帶任何表情，卻帶藏着一種勝券在握的犀利。
楊永江等人，眼神中都閃過志在必得的興奮和期待。
康剛國和黃萍霜等中立的人，臉色平靜如水，如同置身事外。
陸羽等人，眼中也是志氣滿滿。
王安光感到陸羽的目光，心中冷笑，繼續說道：“密雲市回覆我們，密雲市不再下派幹部，這次的副縣長人選由我們自己推薦。”
唰！
衆人目光轉動都紛紛探問，對這個消息顯得很意外。
事實上，王安光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原因是，這一次副縣長之爭，王安光這邊有絕對優勢，幾乎內定。密雲市按照計劃空降公安局局長，豐都縣選副縣長，雙管齊下，同時拿下兩個職務。
這樣調整方針，可以同時摘走陸羽兩個職務，又不會遭陸羽反感，更不會遭到上級對密雲市不滿。
此刻，衆人知道，今天的常委會風起雲涌了。
楊永江看向陸羽，眼中閃着得意，赤裸裸的挑戰。
陸羽嘴角勾起弧度，看向衆人，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