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的司機傻了一般看着我,半天他纔回過神問:“你做不做得了住啊別在這裏瞎說,等下我走了,你告我個肇事逃逸。”
“做得了主,現在這女人就剩這個孩子了,我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你說我做不做得了主”
“別開玩笑了,我還是等警察來再說吧。”那人根本不信我的話。
我無奈的看向無痕:“拿了那筆錢再捐獻出去行不行”
“受了就等於受了,無論你是捐出去,還是自己用,都是一樣的。”無痕淡淡的說。
“那怎麼辦”我皺起眉,還是第一次這樣的尷尬,因爲不能接受別人的賠償而煩惱。
“這是你的事。”無痕淡淡的說完,攬着小可轉身走了,留下我獨自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都說了讓你不用管了,你還在這裏不肯走,到底想怎樣啊”我有些不高興了,這人真是夠了,非要賠錢才舒服嗎
“啊可是,我”司機也被我說蒙了,張口結舌的,這時候交警已經來到現場,想走也沒用了,我嘆了口氣。
“警察同志,這件事也不怪駕駛員,是我姐自己衝出馬路,司機已經剎車了,還是沒來得及,你看是不是就私聊了”
看見交警,我忙走過去說,那警察微微皺眉,上下打量着我問:“你是誰和死者什麼關係”
“我是她孩子的監護人,她現在就剩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了,所以這事兒我還算能做主吧”我忙說。
交警又細細看了我一眼,然後回頭對那個司機說:“該不是你找的托兒吧”
“這個真不是。”司機抹着汗說:“怎麼處罰我都認了。”
我真是暈了,這事怎麼越弄越複雜了好像我越是不要錢,那人就越要賠錢給我。
“姑娘,這事兒私了不成的,因爲死人了你懂嗎”交警一邊記錄着一邊對我說。
“看看監控就知道了,我們也不會訛人錢,的確是我姐衝出去的。”我嘆了口氣說。
“我說你這人夠怪的啊,其他人都是希望得到多多的補償,只有你,還上趕着往外推,你們到底是不是認識”交警皺着眉看我。
“我不認識他,我只是不訛人,事實是什麼就是什麼,讓人家傾家蕩產,沒意思。”我淡淡的說。
“這樣啊”那個交警聽了我這樣說,這才緩和了下臉色,看向那個肇事者說:“既然人家那麼好說話了,那我們也好辦事,你們自己商量吧,這事兒怎麼解決。”
“小姑娘啊,既然你這麼明理,你看我這個車也不是好車,就知道我就是工薪階層,沒什麼錢,這樣吧,十萬行不行”司機一咬牙說了個數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看到他臉抖了抖,估計心疼得不行了吧。
“不用了,我已經說了,只要你給喪葬費就好了。”
“真的嗎警察先生,可以這樣嗎”
“如果的確不是你的錯,那麼,
只要對方不追究,怎麼處理那是你們的事。”交警說着轉頭看我:“你可想清楚了,要是結案了,再鬧可就沒人管了。”
“我知道,我們不能隨便訛人。”我點點頭。
“行,那你們自己處理吧。”那個交警說着,走到一邊和其他交警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其他交警都是喫驚的擡頭看我。
“你也聽到交警說的了,我們就這樣處理了吧。”我總算鬆了口氣,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姑娘,你你真的能做主嗎”司機不敢置信的問。
“廢話少說,行不行一句話。”我也被弄得不耐煩了起來。
“行,行。”司機用力點點頭說:“自然是行的,給咱大姐辦的風風光光,地我給買。”
“不用了,火化了撒到海里也就算了。”小可不會記得有這個媽媽的存在,那些都是多餘的吧,墓地那麼貴,不是又還不了債了
“姑娘啊,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個司機簡直要給我跪下了。
“我只是幫她走得安心。”這個債要是讓小可來背,她走也走得不安心不是嗎
“恩恩,我這就給殯儀館打電話。”司機麻利的給殯儀館打電話,提到殯儀館,我就想到那個火葬場,一股寒意升騰而起,我皺了皺眉說:“我還要照顧小可,我大姐每個親人,火化的事能不能煩勞你去處理到時候把骨灰給我就行了。”
“沒問題,你都這樣通情達理了,我應該的。”司機巴之不得,我點點頭,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對了,咱大姐叫什麼名字啊這殯儀館的來了也是要登記的。”我纔想到這裏,那人就問了。
“呃,叫蘇梅。”我胡亂說了一個。
“有什麼證件沒有”
“沒有她出門的急,沒有帶證件”正說着,交警已經從那女人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身份證,上面寫着白靈。
“這個你到底是不是她家人”那司機一看就急了,連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認識的人吧。
“那是她在這裏的名字,在老家她是叫蘇梅,今天帶着兒子小可來投奔我的,我怎麼知道她會改了名字”我忙說。
司機一臉懷疑的看着我,最後走到交警那去說了什麼,交警點點頭,然後說:“屍體暫時帶回局裏鑑定一下,你們登記好就回去等消息吧。”
“不是解決了嗎”我莫名其妙的問,還要等什麼消息
那個交警擡眼看了我一記說:“我們也要走我們的流程,回去等消息吧。”交警不耐煩的說。
“可是”
“姑娘啊,我說你就回去等消息,不要妨礙司法公正好嗎”那個肇事司機擋住我說。
“對了,過來登記下。”我咬着脣,無可奈何的走過去登記,正寫着呢,忽然身邊那個交警接到了一個電話,他一邊點頭哈腰的回答着一邊看向我,那眼神很是怪異,看得我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