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人嗎我看見一雙紫色的眼睛。”那眼睛好漂亮,帶着通透的紫色,清澈深邃,卻也讓人覺得有些犀利,一閃而過卻已經讓我忘不了了,特別是那種熟悉感,我見過這樣的眼睛嗎
“人我這裏從來沒有人。”娃娃臉老闆淡淡的說。
“你不是人嗎”這句話有問題吧。
他抿脣一笑:“我沒說過,我是人。”
我心裏一顫,正要說什麼,手機又響了,又是醫院來催款的,我只能硬着頭皮拿了錢走出去,先把醫院那邊安排妥當了再說吧。
交錢,辦手續,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是水卿卿的,她在那邊嘰嘰喳喳的叫:“你在哪呢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我在醫院,外婆有點情況,我不和你說了。”
“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我以爲你又要失蹤了呢。”水卿卿那邊都有些哽咽了,我心裏不忍,只得耐着性子寬慰她:“我沒事,醫院追的急,好了,你別那麼擔心了,現在我正照顧外婆呢,不說了。”
“好吧,那你小心點,哪家醫院要不要我過來幫幫你”水卿卿又說。
“不用了,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不容易把水卿卿給勸服了,我掛了電話嘆了口氣,奇怪了,爲什麼醫院的電話能打進來,水卿卿的電話卻打不進來如果她的電話打進來的話,或許我會改變主意
看着被推進手術室的外婆,我嘆了口氣,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不救她,她把我養大,我拼了命也會救她,所以我最終還是會籤那個合同。
“你傻啊,你外婆真的是自己犯病的嗎”忽然一個鬼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醫院的電話是假的,犯病也是假的,你在趕來的路上才犯病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你是誰”我四處去看,身邊卻根本沒有人,我渾身都有些發寒,又是鬼嗎
“與其去找我是誰,不如去查查真相是什麼。”那聲音說完就再也沒出現了。
我帶着一絲懷疑去護士站問:“今天我外婆是什麼時候發病的”
“就在你來之前十分鐘吧,忽然就腦出血了,我們還說你來得真巧。”
“十分鐘那麼你們沒有打過電話給我”我抿着脣,渾身都有些發抖了。
“沒有啊,正想打來着,你就急匆匆的進來了。”
“謝謝”我被騙了,我被那個娃娃臉騙了,該死的,他逼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簽了那個合約。
我衝出醫院,回到中心公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八九點了,周圍的店鋪都還人滿爲患,我走了幾圈兒都沒找到地獄咖啡廳,甚至也試着隨便進一家店,卻還是不行,只得在那裏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坐在公園裏等着十二點的來臨。
給鬼待的地方,肯定不能人氣旺,所以要沒人的時候,那咖啡廳纔會出現吧。
我坐在長椅上心不在焉的等着,這時候一個穿着古怪長衫的男人走到我身邊坐下說:“小姐,我看你面色不太好
啊。”
我一擡頭,就看見一張鬍渣滿面的臉,這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流浪漢一般。
“對不起,我沒錢,我今晚都要住公園了。”我說着站起來就要走。
“家裏有人病重了吧還是最親的人,我看你渾身陰氣,最近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吧”那人低着頭說。
我頓了下腳,或許只是巧合,這些騙子多半都會那麼一兩招看人的本事,想到這又繼續往前走。
“你簽訂的合約,出賣的可是你的靈魂,你一點都不怕嗎”
“你怎麼知道我簽訂了合約”我回頭看向那個中年人問。
“我是來幫你的。”那人拿出一瓶酒倒在嘴裏說:“那些人要的就是你的靈魂,用來祭祀你懂麼”
“他只說讓我幫他抓鬼,做誘餌,或者讓鬼上身之類的。”祭祀,這兩個字頓時讓我想到那些古老的儀式,血淋淋的。
“還有一條,任何工作都不能拒絕,這個有吧”那人抿了一口酒問。
“這個的確有。”
“所以了,就算要了你的魂魄,滅了你的生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可是我已經簽了。”我退後一步說。
“他給你的錢呢”
“我交給醫院了。”
“放棄你外婆吧,因爲這個簽約儀式裏存在一個騙局,所以你是可以違約,但是隻要用了那些錢的人就會遭到懲罰,那種老太婆,活不了多久了,用你一命去換一個老太婆的命,不值當。”
“在你眼中她只是個老太婆,但是對我來說,沒有她就沒有我,我能活那麼大,能上大學,都是她一點一點賣廢鐵,收破爛,攢出來的,一場車禍,帶來的悲劇有多大,不親身去經歷根本無法想象,晚年喪女,一個沒有收入的老人要養大一個孩子有多困難,所以,用我一命換她,在我眼中,超值。”
說完我就往前走了,等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後,一匹碩大的白狼走了出來,那個中年人喝着酒說:“我都說了,她就是個傻丫頭。”
“一個善良的靈魂是不能祭祀的,但是我已經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靈魂了,所以,必須將她染黑。”白狼居然說話了,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隱約還帶着一點威嚴。
“所以呢必須染黑,染不黑怎麼辦”
“天機,我總是覺得我認識她,她好像也是這樣說的。”白狼忽然說。
“主人,您沉睡了一千多年,有些記憶不記得了也很正常,也許你們曾經見過,說過話,然後時過境遷,她也只是熟習,你也只是熟習,這很正常吧。”
“無論如何,我要泰坦之神活過來,我要重振魔界,所以我必須要她的靈魂。”
“您還想找到主神嗎”
“他讓我沉睡了一千年,這筆賬,我要和他算個清楚。”
“一個魂魄,要麼用去陰間找人,要麼祭祀給泰坦之神,您想好了怎麼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