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的話讓我心下一凜,剛想找機會閃開,就覺得胸口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身子一下子就貼到那個八卦符上去了。
冥君一步跨過來,整個身子壓住了我,我只覺得後背滾燙,魂魄都快被抽出來一般痛苦。
“爲了打開這個墓,你必須獻出你的精華,爲了尉遲蒼漠,你倒是真的很拼,可惜,變成白髮老嫗時,他還要你嗎”冥君貼着我耳邊低低的說。
“放開我”我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痛,那不是肉體的痛,而是靈魂的痛,整個靈魂好似要被融化了一般。
“叫吧,沒有誰會來救你的,尉遲蒼漠來,也是要親手這樣做的,我替他代勞了,你該謝謝我。”
“小心她的地獄煉火。”主神走到冥君身後說。
“放心吧,她已經釋放不出來了,這個陣眼會封閉她所有的力量,將之融成鑰匙。”
“啊”我眼前一黑,已經再也承受不住了,這輩子,上輩子,就算是當初被逼喝下毒酒,也沒有這樣痛過。
水潤的肌膚慢慢變成了乾枯的溝壑,一頭烏黑的長髮也變得蒼白,終於轟隆一聲巨響,石門緩緩的打開了,冥君這才鬆開手,紅顏變成了佝僂的老嫗,醜陋,蒼老不忍直視。
“怎樣,你還愛她嗎”主神輕笑着問。
“別胡說了,我何時愛過她”冥君冷冷的看來主神一眼,主神勾出輕笑着說:“走吧,進去了。”
“你確定,天魃已經不足爲懼了”
“當然,這個地方我留了點東西,那東西將他的力量吸走不少,而且,我感覺他不死不滅的那個力量已經沒有了,他有了七情六慾。”
“他變成人身了”冥君愕然。
“對,這就是我處心積慮幾世的局,他自認爲解開了,卻終究沒有解開。”
“景瑞,你還是這樣的自以爲是,變成人身是要我自願的,只有我肯捨棄神位,甘願墜入輪迴,才能得到人身。”尉遲蒼漠,不,現在已經是天魃了,邪神墓一打開,他的力量就完全的恢復了,眼睛也變成了紫色,充滿了力量。
“天魃,你別想騙我了,你已經變成人身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我的確是人身,因爲這是我自願的,和你的計策沒什麼關係。”
“啊哈哈哈,天魃,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自欺欺人你都成了人身,你爲什麼成人身不就是爲了那個女人嗎那個女人你也知道是我放在你身邊的棋子,你看看,現在她爲了打開邪神墓,變成那樣了,你還愛她嗎”
天魃掃了我一眼,我此刻已經有些清醒了,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還有蒼老,我睜開眼,只看見雙手都是皺紋,皮一層一層的好可怕,還有披散在肩膀上的白髮,一股莫名的絕望侵襲了我,我乾枯的眼睛裏連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景瑞,廢話少說,你也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魃淡淡的說。
“所以呢”主神輕描淡寫的問。
“所以,我們別浪費時辰了,動手吧。”天魃看着他說:“我後面的墓室裏有一口水晶棺,那是能要我命的東西,你打到我拿到那個東西,你就贏了,我也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哈,天魃,你真可笑,誰不知道你的水晶棺裏不過是一個女人的屍體罷了。”景瑞抿着脣譏笑着說。
“是嗎那個女人現在不是已經在哪了麼水晶棺裏還會繼續躺着一個她嗎”天魃眯起眼看着景瑞說:“你覺得,活人都在哪了,我還會寶貝一具屍體那麼愚蠢嗎”
景瑞皺了皺眉,回頭看向冥君:“我要進去探探虛實,天魃就交個你了。”
“你果然也是他的人了啊。”天魃緩緩的嘆了口氣說。
“我曾經對你中心不二,但是你給我的呢連神庭都沒資格,只讓我去了地府那種鬼地方,你對得起我。”冥君咬着脣說。
“你曾經反過我一次,我念在舊情上沒有動你,沒想到你卻不知好歹,還要與我作對。”
“沒有你,我就是世上最強的神。”
“你覺得你能贏了我麼”
“你現在不過是人身,早已不是不死不滅的了,我爲何不能贏你。”
“那就動手吧。”天魃淡淡的說着,冥君已經攻了過來,主神冷冷一笑:“你們好好比個高低,我可不和你們費事兒。”
說着他一閃身就要往裏去,天魃卻抽身擋住了他,冥君似乎還是弱了些,幾次攻擊過來,都不得要領,而景瑞也到不了後面的墓室,慢慢的就變成了二對一的模式,天魃對付兩個人照樣遊刃有餘。
“不可能,你都是人身了,爲何還能如此厲害”冥君不敢置信的大喊。
“人身與否,並不能代表什麼,力量永遠都是力量。”天魃淡淡的說着,一手就穿透了冥君的肩膀。
“景瑞,趁現在抓他的弱點。”冥君大喊一聲,景瑞頓時向我撲來,然而一個人擋在了我前面,鼻端熟悉的香味,讓我心裏一動,是巫琳,她怎麼來了
“你來幹什麼”主神不耐煩的說:“滾開”
“滾到哪兒去呢哪能沒有你”巫琳勾着笑淡淡的問。
“你什麼意思”
“我一直想問你,爲什麼,同是雲姬,你非要折磨我而且,我在你的計劃裏,除了不斷的傷害另一個我自己外,到底還有什麼用你能告訴我嗎”
“哼,也罷,反正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我也沒必要再瞞着,我就告訴你,你就是我用來報復雲姬的,你受盡苦難,就好像雲姬受盡苦難一般,讓我覺得舒暢,就算你對我的計策沒有一點意義又如何你的存在,就是痛苦,無止境的痛苦,就好像看到了雲姬,因爲不選擇我,選擇了尉遲蒼漠而痛苦一般。”
巫琳並未因爲他的話而動怒,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滾開,你的力量是無法與我對抗的。”主神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