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參見王上。”
“你姓鬼”天魃心情不好,沒工夫和他囉嗦,直接就問。
“是,小人姓鬼,乃是鬼家人。”鬼谷子連忙表明身份。
“鬼家擅長養鬼,深入簡出,幾乎不在外面走動,你爲何忽然求見”
“王上如此尊貴卻願意見我,不就是因爲我鬼家的身份麼如今後宮中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位主兒,便是我鬼家人。“鬼谷子淡淡的說。
天魃微微眯眼:“她只有一半鬼家血統,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們鬼家族長之女,與白巫族的綺豐原私通產下的私生女,並不被我鬼家所承認,但是,她娘卻是我姑姑,她從小就很疼我,如今鬼家出事,我離家避險,偶然有了她的下落,就想爲過世的姑姑照顧照顧她。”
天魃聞言細細的看着鬼谷子,然後他緩緩的說:“可是,朕所要的並非一個護着她的人,而是一個監視她的人。”
“愛之所愛,爲何要監視呢”鬼谷子有些莫名。
“這個你無需懂,朕看你也算個人才,只是忠心與否,忠心誰,這可是個問題。”
“忠心不是說出來就有的。”鬼谷子低低的說。
“你這人倒是挺有趣的,正好,靜慈宮傳來話,綺雲不舒服,現在便封你做御醫,你同朕一起去看看。”
“是。”
兩人走到門口,鬼谷子皺了皺眉說:“王上,卑職似乎聞到一點藥味。”
天魃腳步一頓,不動聲色的問:“什麼藥的味道”
“卑職不敢說。”鬼谷子沉吟了下說。
“說吧,朕恕你無罪。”
“是一種傷身的藥,服下後有風寒入體的症狀,普通御醫怕是看不出來。”
“果然醫術高明,好,既然你聞出來了,等下進去就和朕演出戲,朕要殺雞儆猴。”天魃眼神冰冷的說。
“是,卑職遵旨。”天魃靠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頻頻點頭,接着天魃就走了進去,我自然是暈沉沉的躺在牀上,天魃使了個眼色,鬼谷子就走到牀邊爲我斷脈。
“她到底怎麼了”天魃眯着眼慢條斯理的問。
“卑職爲夫人診脈,只是染了風寒,好好調養,月餘便能痊癒。”
“風寒好好的怎麼會染上風寒的”天魃的語氣似乎已經帶着警告了,但是我那時的確是因爲藥而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反應。
“這個,這個”鬼谷子假裝一臉爲難。
“庸醫,去熬藥,一月不好,朕砍了你的腦袋。”
“是,卑職馬上去。”
“等等。她的月事不影響嗎”天魃忽然淡淡的問,鬼谷子怔楞了一瞬隨即說:“夫人月事應該早就過了。”
天魃眼神一愣:“一月治不好,不但砍你,還要滅你全家,聽到了嗎”
“是,是,卑職一定在一個月內治好夫人。”鬼谷子滿頭冷汗
的說。
“滾下去吧。”
鬼谷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天魃不耐煩的一揮手:“你們全都出去。”所有人都往外走,這時天魃卻對南宮紫矜說:“你站住,你留下。”南宮紫矜心下一顫,但還是站住了。
天魃捏着我的下頜:“你膽子夠大,居然敢騙朕。”說着他轉向南宮紫矜:“她犯錯,你受罰,你那野種不知道能承受幾次。”
“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宮杖。”這就是他所謂的殺雞儆猴,我是猴子,而南宮紫矜就是雞,這不但是一場殺雞儆猴的戲,還是一場苦肉計,讓我對南宮紫矜更加的內疚,卻不知她早已出賣了我。
“王上,三十棍子打完人怕就沒了。”穆廖輕聲說。
“是嗎那就留一口氣,對了,給她肚子裏那個也留一口氣,打死哪一個朕都宰了你們,去吧。”天魃緩緩的說,這話已經透着深意了,不過是場戲,穆廖自然懂。
南宮紫矜咬着脣惡狠狠的瞪着天魃,天魃卻一眼都沒看她,她被拖下去,天魃又說:“別帶去慎刑司了,就在這宮外面打吧。”
“遵旨”穆廖嘆了口氣說:“南宮姑娘,別怪我,老奴也是聖意難違啊。”
我在睡夢中只聽到一聲聲悽慘的叫聲,讓人心驚,我猛然睜開眼,頭暈目眩的,渾身無力。
“醒了”天魃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要我聽到外面南宮紫矜撕心裂肺的慘叫,要我求他,以此來要挾我的身子,看到這裏我心思真是萬般的複雜,然而情景似乎又轉動了,三生石因爲被白光鑿裂了,有些情景變得不再連貫,好在我已經恢復了記憶,看着倒也不覺得接不上。
此刻的天魔殿一片狼藉,天魃雙手緊捏,暗衛跪在地上:“請主子息怒,主子的力量因爲憤怒而不可控,屆時會將整個魔都毀掉的。”
“暗衛,你跟來朕那麼久,是最貼近朕心的人,你說爲何,她的眼淚,那種人類纔有的骯髒東西落到朕掌心時,朕會心痛,心痛,那所謂的水,滾燙的,燙了朕的手心不說,還燙了朕的心嗎”
“主子,您不過是有了人的慾望,解決慾望並非指定要誰,這後宮如此多的女子,您隨便找一個來,解決掉慾望自然也就正常了不是麼”
天魃一頓:“此話當真”
“屬下覺得,您的心就是因爲有了慾望才改變了的。”
“不錯,的確如此,但是,不是她,朕卻沒有反應啊。”
“屬下聽說,酒能亂性,或許喝點酒的話,是誰根本無所謂。”暗衛低低的說。
“是嗎你退下吧,今夜就不用你值守了。”天魃擺了擺手,暗衛行禮退下。
“蠢奴才,取酒來。”天魃冷冷的說,穆廖就候在門外,聽到天魃的吩咐,忙去去了一罈子酒來。
天魃喝完酒,便吩咐:“去,隨便找一個女人來,朕要人侍寢。”
穆廖雖然有什麼想說的,卻始終沒說出口,走出去隨便拉了個倒黴的宮女進來說:“王上,此女可行”
天魃眯着眼,根本沒看清那女人什麼樣,對穆廖揮了揮手,穆廖只得退下,那女子見到俊美如神祗的天魃,簡直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