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長久的沉默了之後冷冷的說:“你信不信我現在放手讓你滾下去”
“我信,因爲我戳中了你的痛處。”我緩緩的說。
“你哼,不和你說了,你這樣的想法還是不要修仙的好。”
“我只想知道,修仙後如何又入魔道,要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魔就是魔,是壞的,仙就是仙,是好的。”
“呵,是嗎”我淡淡的一笑,他怎麼能有這樣天真的想法呢
“到了,真是的,如果我是壞人,我就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管你的死活了。”
我嘆了口氣說:“那是因爲你沒有做神,做了神,首要的就是斷情絕愛,你不會再有同情心,不會再有內疚感,你剩下的只是麻木不仁,更加不會犧牲自己來救我。”
“纔不是呢。”無痕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想想你師尊吧,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對你又是如何他會主動出手救人嗎好好想想吧。”我說着甩開了他的手,憑着感覺摸到了一扇門,用力一推,門打開來,地府那特有的陰冷頓時衝了出來。
“你別跟着我了,我是一個令你討厭的人。”我輕笑了下,走進去後就要把門關上,他卻一把拉住:“你說那些話,就是爲了激怒我不跟你進地府我不會放着你不管的。”
“你怎麼就是那麼固執呢”
“上一次是我太懦弱害你被火燒,我一直都心存愧疚,讓我無法安心修行,現在我必須解掉這個心結。”
“不用掙了,兩個都給抓起來。”忽然響起的聲音讓我一頓,回頭只見一襲大紅袍子,冥君站在那裏輕笑着看着我們。
“冥君”我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兩字。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我在這裏可是恭候多時了。”他眯着眼笑看着我說。
“你就是要阻止我找到玉石對不對”
“不不不,這一次不一樣了,我等着你,就是爲了帶你去找三生石,我就是要你看見這一塊石頭裏的記憶。”
“地府只有一塊三生石,我已經取走了,你這樣說是在騙我吧。”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地府幹什麼”冥君反問我。
“你告訴我,地府到底有多少塊三生石”
“兩塊,一塊在還魂路上,一塊被我在鬼市上賣了,我本以爲賣掉那石頭,邪神墓永遠都打不開了,沒想到輾轉反側,那石頭還是回到你手中,這就是命,我認了。”
“那麼第二塊石頭,在哪發現的”
“忘川河畔,你放心吧,我是真的來讓你看那段記憶的。”冥君輕笑着說。
“那你放了這個小道士,他與此事無關。”
“肉身下地府是重罪,就算是地魔也一樣要處罰,更何況一個小道士了。”
“他還沒進來,不算。”
“可是你進來了,是他帶你來的。”冥君輕淺的說。
“無痕,趕緊走。”我一把推開他,將大門關上了,冥君沒有動作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你還是那麼的善良,該怎麼做你們知道了吧。”他看向
身邊的鬼差。
“你又想幹什麼”我擋不住那些沒有形體的鬼差,他們從我身體裏直接穿了過去。
“要去忘川河畔,還是繼續留在這裏和我對話,二者只能選一個。”
“你果然很該死。”我低咒一聲,他大笑:“我是冥君,還存在生死嗎”
“你到底要做什麼”
“回答你,忘川就不能去,你要我回答你,還是帶你去忘川”
“我去忘川。”人始終是自私的,也許不是巫離妄的話,其他的選擇都不可能高過尉遲蒼漠。
“那走吧,沒有我,誰也不能帶你進入忘川,那裏是特許的魂魄才能進入的,一般的魂魄輪迴只在轉輪臺。”冥君淡淡的說着,走在前面,身邊的鬼差都不在了,現在只剩我們兩個。
“其實你爲什麼非要爲主神辦事呢他那麼虛僞,一直都在利用你吧”
“我從來不爲任何人辦事,我只爲我自己。”
“可是你所做的一切,卻都是在幫主神對付邪神的吧”
“什麼對我有利,我就做什麼。”
“你真的很恨天魃嗎”
“談不上恨,成者王,敗者寇,當初是我敗了,他沒殺我,而是放逐我到地府,我其實應該感謝他。”
“什麼意思”
“泰坦之神死後,神庭還未建成之時,我曾經帶着親信發動了謀反,想要殺了天魃,可惜我敗了,天魃沒有景瑞那麼卑鄙,他只是將我和我的親信放逐到了地府,我並不恨他。”
“那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爲了你,爲了我。”他回頭看我:“你和天魃是沒有好結果的,懸崖勒馬爲時不晚,如果打開了邪神墓,那麼你就真的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我不懂。”
“你看過了這塊石頭你就懂了,我們曾經是知己。”他緩緩的說。
“你和紫蘇嗎”我想起之前他也喊我紫蘇,我真的是紫蘇嗎
“你就算不是紫蘇,也是她的一部分,你們都是雲姬的一部分不是嗎”冥君意味深長的說。
“我真的就是那個黑色的影子嗎”當初被他帶走轉世,他比誰都清楚我的身份。
“呵呵呵”然而面對我的問題,他只是笑了,並沒有回答。
“忘川到了,這一葉輕舟能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當然也可能帶你去輪迴,肉身進輪迴,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後果。”冥君抿着脣笑嘻嘻的說。
“你你這算是什麼戲耍我嗎”
“上不上隨便你。”冥君說完轉身消失了。
我一愣,隨即咬着脣說:“無論再難,我都要去,我不會放棄的。”
“看見了吧,我就說她肯定會上去的。”冥君淡淡的對身邊的青衫男子說。
“可憐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在設計她。”
“怎麼於心不忍了”
“我和邪神的對決,在邪神墓打開之後,已經無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