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川的聲音,若有似無的傳到耳邊“今天你就別見大寶了有時間你先走她的身體”
斷斷續續,聽不太清。腳步來到樓下,人影重重的視線中,她看到了蘇明溪溫婉的臉,以及她臉上漾出來的笑容。
她什麼都不想看到,也什麼都不想聽到。
外面的天色,徹底的黯淡了下來。亦如她此刻的心,黑壓壓,暗沉沉,漫無邊際,沒有邊緣,也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北風呼嘯而過,凍得她禁不住這寒冷,縮起了雙肩。夜空中洋洋灑灑飄落下來的雪花,很快白了她的發頂和衣物。
雙腳就像是浸在冰水裏似的,沒有一點點的知覺了。
“呀,下雪了”溫暖的別墅區房子裏,有人探頭看向窗外。
林蕭蕭沒有叫車,只是呆呆的往前面走着,走着。
她知道,他是恨她。她不怪他,只怪自己當初作孽太深。不管他現在對她做出了什麼,她都心甘情願的接受,並且沒有半點的怨言。
但是,他那些說過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讓她無從辨認了。如果是,如何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裏,如此傾向蘇明溪了。如果不是,那他和蘇明溪,也真是天生絕配,能把情話說得跟真的似的。
她走累了,實在走不動了。動作明明並不大,只是走路而已,卻已經累的不行,氣喘吁吁,額頭冒着虛汗。扶着路邊的街燈杆子,身體緩緩的下滑。
抱着自己的雙膝,把臉埋在膝蓋上。不知道是因爲太冷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身體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遠處的大路中間,亮出兩道光亮。似有汽車經過這裏。
那車的車速並不快,方向也正是她所蹲坐着的地方。緩緩的停下來。車門被推開,亮出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那雙腳的主人,徑自來到她的面前。
“唰。”的一聲,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爲她抵擋了風霜雪葉。
她緩緩的擡起頭來,迷離交錯的目光中,仿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因爲外面下雪的緣故,蘇明溪當晚並沒有離開海景園。在靳北川的安排下,和阮紅玉分別在客房住下了。
雖說是客房,比不得主臥的裝修精緻,可也是非常的典雅客氣。
大寶在保姆的照料下,早早的梳洗乾淨,準備上牀睡覺了。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蘇明溪自己推着輪椅進來了。
“蘇小姐。”那保姆年紀約莫三十五歲左右,很是客氣的招呼着。
蘇明溪點點頭,目光落在眼中帶着明顯不歡迎她到來的大寶身上。嘴角一彎,笑眯眯的道:“大寶,準備睡覺了嗎”
“既然知道我要睡覺了,你還來幹什麼呢。”
大寶如此直白的話讓蘇明溪一嗆。她似乎沒有料到,這個不點大的小鬼頭,說話竟是這般的犀利。
保姆笑了笑,道:“蘇小姐,小少爺人小不懂事,說話直來直去的,您可千萬別介意啊。”
這句話說的,儼然把自己和大寶拉在了一條線上,而蘇明溪則是客人。
蘇明溪明媚柔和的臉上,劃過一絲幾不可察覺的冷厲,很快便恢復了鎮靜。自己擺動着輪椅上的前進按鈕,來到了大寶的牀邊。
“我聽北川哥說,你每晚睡覺前都要聽故事,對不對今天讓明溪阿姨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這個女人還真是討厭的很就像塊膏藥似的,貼上來就撕不掉了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