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那麼慘烈的畫面,洛小安並沒有看見。
洛小安出了大典寺,就被錦仟塵抱着飛往顏王府。
顏王府後花園種滿了火紅的彼岸花,成片的彼岸花開得如夢似幻,壯觀而悽美。
一襲紅衣的錦仟塵就站在那石子小道中,背對着洛小安,似乎和那些花融爲了一體。
洛小安看着他的背影,遲疑了會兒,卻還是好奇的問道:“顏王你心情不好麼”
錦仟塵沒有說話,他藍色的瞳眸落在紅豔的花上,眸底多了抹嗜血。
經過這麼大的事情,洛小安對他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改觀。
反而和錦陽一副甘苦與共患難見真情的模樣。
快一個月了,他對她那麼好,她卻質疑他,而錦陽又做了什麼
洛小安見她半晌沒有說話,也沒了耐心,直率的道:
“對,顏王你位高權重,想發脾氣就可以發脾氣,而我呢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在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是在西門府,守着你的青梅竹馬日日夜夜的守着,我有說過半句不滿麼我就活該受你氣麼”
錦仟塵眉心蹙了蹙,他轉過身來,藍色的瞳眸譏諷的噙着她:
“洛小安,你怎麼沒有問問你自己,本王爲什麼會守着西門玉兒,爲什麼不見你你就沒有反省過你自己的原因”
洛小安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語裏的意思。
她難以置信的凝視他:“你的意思是,因爲我做錯了什麼,所以你才刻意不見我的可是上午你不是說”
“有些事情,本王不想與你計較,可你卻變本加厲。”
錦仟塵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眸底還有着細碎的受傷的寒芒:“本王不過是半天沒去見你,你就和錦陽混在一起,還公然跑到西門府來秀恩愛,你是生怕本王看不見”
“”
洛小安懵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她哪有秀恩愛
她不禁想起那天錦陽和自己在西門府的場景,當時他們是有嬉笑玩樂來着,可是她也是爲了打發時間啊
況且她和錦陽也只是普通朋友好伐
怪不得先前他還好好的,案子一結束,錦陽一靠近她,他整個人就變了,扭頭就走。
原來這顏王,是喫醋了呀
洛小安滿臉震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麼高貴這麼遙不可及的男人,竟然爲她喫醋了
她是不是在做夢
錦仟塵直視着她的眼睛,朝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去:
“洛小安,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瞬間闖進本王的心,讓本王一眼就着迷。從初見開始,本王就知道,你和本王之間,會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本王都寵着你,由着你,哪怕被皇上視爲眼中釘,肉中刺。而你呢你一直在質疑本王,覺得本王有陰謀,可本王只是單純的想對你好,單純的想寵你罷了。或許本王在有些事情上過於急躁,可那全都因爲,本王從來沒有如此追求過一個人”
他每說一句,都朝着她邁去一步。
肉麻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卻絲毫不顯得低俗,反而帶着王者霸氣般的質問。
他藍色的瞳眸如同易碎的水晶,像是承擔了太多太多,在下一刻,就會瞬間破裂,再涌出一片悲傷的汪洋大海來。
洛小安已經石化了,她如同石雕般愣在原地,一瞬不瞬的凝視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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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爲什麼這一刻,心好痛,好心疼,好想緊緊的抱住他,給他安慰
可他是顏王啊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能給得了他安慰麼
不過他說的也是真的,錦陽是見了自己的攀巖設備後,就對自己窮追不捨,好感倍增,難道錦仟塵就不能是因爲看到她使用橡皮筏時的颯爽英姿,所以一見鍾情麼
電視劇裏的女主,總是自帶光環,擁有着讓男配們一見鍾情的本事,而她也是穿越的,爲什麼就不能這樣呢
所以,她爲什麼要懷疑錦仟塵這麼久以來,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麼
洛小安不敢再看他那憂傷的瞳眸,愧疚的低下頭去,“那啥,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你別這樣看着我了行麼我保證以後不再懷疑你”
“僅僅這樣,就夠了”
錦仟塵走到她跟前站定,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低頭俯視着近在咫尺的清秀的小臉。
他的眸子裏,盛滿了危險。
洛小安被他看得緊張兮兮,心裏的小鹿也撞來撞去。
想到他之前的話,她又立即解釋道:“我和錦陽只是普通朋友,我只是把他當侄子愛護而已你真的不要想太多”
錦仟塵幽深的瞳眸鎖着她,眸中的冷鷙之氣一點點散去。
似乎是猶豫了許久,他才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警告道:“記住,以後除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能抱你”
想到那日他們同坐一匹馬,錦陽從後抱着她的畫面,他就覺得刺眼。
洛小安眨了眨眼睛,她哪裏被別的男人抱過
不過此刻她哪裏敢說什麼
她只能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嗯”了一聲。
夏末的風悠涼悠涼的,吹走了人一身的疲憊和浮塵,空氣裏,慢慢都是彼岸花的氣息。
洛小安忽然就感覺很安心,像是找到了一座巨大的靠山。
既然他沒有什麼陰謀,她是不是真的什麼也不用想,直接住進王府呢
她是新時代的女性,壓根不在乎什麼婚禮,況且裸婚在現代,也是極其尋常的事情。
住進了王府,成爲光明正大的顏王妃,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人算計她了
再也不用想着賺錢了再也不用籌備每天的喫喝玩樂,顧及整個院子的開銷生計了
想到能過米蟲一般的生活,洛小安嘴角就揚起一抹幸福的笑。
她幸福的直接睡了過去~
錦仟塵抱着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準備推開她,卻發現她的身子軟的跟沒了骨頭似的。
他眉心蹙了蹙,低頭一看。
這小女人,竟然睡着了
或許是這幾天,太累了。
他眸底掠起一抹心疼,抱起她往洛府飛去。
把她放在她的牀上,他體貼的替她蓋好被子,才飛身離開。
剛回顏王府,就見一襲白衣的江雲晨坐在院子裏的鳳凰木下。
鳳凰木的花正開得極豔,一朵朵火紅的花盛開在枝頭,遮擋了燦爛的陽光。
落地的紅花處在一片林蔭之中,悽美無比。
江雲晨正坐在石凳上,自顧自的下棋,看到錦仟塵,他收回了棋子,不緊不慢的道:
“仟塵,你該不會是假戲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