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仟塵見她滿臉的生氣活力,薄脣又翹了翹,“吃藥時間到了,走吧,本王陪你回院子。”
洛小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取而代之的是命苦。
嗚嗚嗚,她怎麼就這麼悲催,還得吃藥
而且最重要的是,吃了藥恢復了,是不是就得被錦仟塵喫幹抹淨了
可是再不願,她也被錦仟塵拎着回到了悠心院。
此時如花剛好將藥熬好,放在涼水裏冰着。
見到兩人回來,她立即上前恭敬的道:“顏王,藥熬好了。”
錦仟塵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滿院子的人便紛紛離開,整個諾大的院子,只剩下洛小安和錦仟塵。
錦仟塵拉着她走到石桌前坐下,端起藥碗,親自舀了一勺遞到洛小安嘴邊。
那溫柔的動作,讓洛小安情不自禁張開了嘴。
不得不說,此刻的他真的好美啊。
褪去了身上那妖嬈邪魅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溫柔和貼心,像是真正的情侶愛人,舉手投足間都是滿滿的關愛。
洛小安整個都花癡了,一勺接着一勺,直到藥喝完了,錦仟塵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她纔回過神來。
“小安兒真乖,好好休息,本王明天又來看你。”
錦仟塵揚了揚脣角,這才邁步離開。
洛小安完全傻了,她竟然把藥全都喝完了她現在可不可以去催吐
最主要的是,如花也太不衷心了吧一看到錦仟塵的美貌,竟然就那麼迫不及待的熬好了藥,還迫不及待的遞給他
到底誰纔是她的主子
洛小安捂額,開始爲自己的整個後半生思索。
而雅馨苑內,陶雅心正坐在輪椅上,用心的學繡着花。
她手中拿着的是洛雲嫺送的天蠶幻夢布,而她手中的線也是粉紅色的。
看得出來,她要繡上粉紅色的荷花,
此時,一個老嬤嬤走上前來,小聲的稟告道:“夫人,顏王今日去了大老爺和大夫人的院子。你說是不是洛小安覺得自己爹孃的死有疑點,所以請顏王幫忙調查”
陶雅心拿着針的手一頓,隨即卻恢復了鎮定。
她一臉平靜的道:“不會,洛小安再聰明,也不會想到爹孃的死。況且他們都是死在荒郊野外,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我和老爺,如今老爺也死了,再也沒有人知情,沒什麼好擔心的。”
“倒也是,是奴婢想太多了。”
老嬤嬤點了點頭。
陶雅心繼續繡着花,想到什麼,她又問道:“這些天我讓你去尋找江湖奇人異事,有沒有找到能治我病的人”
“回夫人,到現在還沒什麼結果,不過大少爺也在幫着找,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老嬤嬤如此安慰着,心裏卻是嘆息。
紅墨貓的毒本身就是世間無解,怎麼可能找到能醫治的人呢
陶雅心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道:“這便好。我若是能恢復容貌就好了,到時候至少能爲雲嫺籌謀點什麼,整個洛家僅僅靠洛文哲,應該是撐不起來的。”
“夫人想太多了,現在大公子文韜武略,無所不能,爲人也友好溫
和,京城很多人都很喜歡他呢,想來定然能撐起整個洛家。”
老嬤嬤這次是發自肺腑的表揚。
這也是她如今沒有離開洛府的原因,她相信洛府不會就這麼垮下去。
陶雅心卻悠悠的嘆了口氣,想在商場上摸爬打滾,關靠友好怎麼夠
她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斯斯文文的模樣
早知道,還不如不送他去絕世苑,也好讓他狠毒些。
院子的桂花已經飄香,只是陶雅心眉宇間的得意,已經蕩然無存。
第二天,洛小安正在美美的睡着覺,忽然就被人叫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纔看清面前的人,似玉。
她不滿的嘟囔,“又沒什麼事,你叫我起來做什麼呀”
“小姐出大事了完了快起來想辦法吧那個被抓的男人,竟然指證是小姐你安排的現在朝廷很快就會派人來抓你”
似玉急得頭髮都要燃起來的樣子,萬分焦慮的說着。
洛小安剛閉上眸子準備睡個回籠覺,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她“嗖”的一下坐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着似玉追問:“你說什麼”
“就是潑西門玉兒綠礬油的男人,被抓緊大典寺後,本來經受着各種酷刑,死活都不交代,後來在他腳下放燃燒的蠟燭時,他再也撐不住,就交代出來了,說是小姐你安排他的”
似玉又重複了一遍,擔憂的詢問:“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洛小安簡直是無語了,她沒想到竟然來這麼一個神轉折,到底是誰這麼惡毒啊
“而且聽說西門大將軍也從邊關趕回來了,不出十天便能到達京城。到時候小姐若是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以西門大將軍的手段,肯定會當場宰了你的”
似玉又緊張地提醒着。
洛小安想到西門大將軍,也一陣膽寒。
聽說他自從西門夫人死後,就沒有再娶,只有西門玉兒這一個女兒。
所以她對西門玉兒極其的溺愛,簡直恨不得捧上天,因此才造就了西門玉兒現在的性格。
他回京要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變成那副模樣,一定會像似玉說的,親自宰了她,而且還是大卸八塊
洛小安連忙站起身來,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兒啊”似玉擔憂的詢問。
“去大典寺,看看那個滿口胡言的男人。”洛小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凝。
當初她能讓養馬的小廝露出破綻,自然就能讓他也說出真相來,她洛小安可不是那麼好誣陷的。
不過洛小安還沒出院子,就被如花似玉拉住了。
“小姐你可萬萬不能出去啊現在大街上的人都在罵你,都說你心思城府深,很可怕呢。要是你一出去,一定會被爛菜葉子臭雞蛋招呼的”
如花死死地拉住她的手臂。
洛小安不得不停下了步子,她想起當時西門玉兒被砸東西的慘狀。
嘖嘖,那滋味,她一輩子都不要品嚐。
洛小安悠悠的嘆了口氣,走到石桌前坐下,“那這可怎麼是好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