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天,張蔓兒都遵守薛川的話,守在府邸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風平浪靜後,感覺到危險警報解除,張蔓兒按捺不住那顆操心鋪子的心,對一旁的蘆葦道:“走,陪我去鋪子看看。”
大白天的,就百米遠的距離,想必出門一趟,也不會有什麼事。
鋪子剛開業沒多久,她得監督一下,等一切步入軌道,方可當個甩手掌櫃。
“是,夫人。”蘆葦拿起擱在桌上的寶劍,又準備了一些暗器,煙霧彈後,這纔跟着張蔓兒身後出去。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主僕兩人就從府邸切換到了鋪子裏。
掌櫃一看到張蔓兒過來,忙恭敬的迎進雅間道:“東家,今日怎麼來了。”
聽老爺說,東家要養胎,幾乎是不出門的,他原本想着等月底,拿着賬本進府,跟東家彙報。
張蔓兒回想剛進來時,鋪子裏打掃的一塵不染,擺放的物品也很整齊,那些夥計一個個精神飽滿,幹勁十足。
對此,她還算滿意的。
“就隨意過來看看,你無需緊張,看樣子,你們都上手了,這我也放心了。”
掌櫃聽聞這誇獎,先是笑笑,便一臉認真回道:“夫人,這端了東家的碗,就要爲東家的生意操心。原本只差幾天就月底了,既然夫人來了,那我就拿這十來天的賬本給夫人過目。”
張蔓兒手指敲打着桌面,點點頭:“好,這段時間,鋪子的生意如何?”
掌櫃走到書桌邊,從一堆書裏翻找出鋪子裏的賬本,遞給她道:“東家,這生意自然不錯的,你看下賬本就知道。不過這話說回來,還是東家的奇思妙想好,這東西好,客人喜歡,自然就財源滾滾來了。”
張蔓兒十指纖纖,翻看着賬本道:“嗯,乾的不錯。”
掃着每天記錄的賬單,那賣出的貨,比清水鎮的鋪子足足多了兩三倍。
照這樣下去,她花八千兩買的這座宅子,不用個三年,就能回本。
這京城果然是人多,機遇更大一些。
掌櫃謙虛道:“東家,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應該的。這三家鋪子的生意都不錯,現在作坊裏的夥計忙不過來,我就自作主張的買了幾個夥計。”
他口中所謂的作坊,就是幾個鋪子後面連着的後院,蓋的一些瓦片房,叫上十來個夥計,研磨胭脂,清理魚兒,製作魚罐頭。
“很好。”張蔓兒合上賬本,遞還給他。
在京城的這些夥計,全都是從牙行買過來的,籤的都是死契,再加上配方還在張蔓兒手中,她並不擔心會有吃裏扒外的現象出現。
只要她守住配方這一關卡,就杜絕了這種可能性。
掌櫃將賬本接過來,語氣虔誠:“還有,小喫鋪子跟竹筒飯鋪子的賬本,我一併拿給東家過目吧。”
他說着,就將手中的這本歸回原處,又翻了兩本出來,送到張蔓兒手中,讓她細細過目。
張蔓兒快速的遊覽了一遍,心裏就大致有個數。
三間鋪子中,胭脂鋪子的生意是最好的,不過十來天就賣了一百多兩銀子,看來還是女人的錢好掙。
“掌櫃,我看這胭脂鋪子裏的大單挺多的,想必有很多名門閨秀光顧鋪子吧?”她問道。
“是的,東家,有不少千金都說咱們鋪子的胭脂好用,就介紹着姐妹們過來,有時幾個人做一個單子,這不大單就這麼來了。”
這麼隨意的一句話,讓張蔓兒腦中靈光一現。
她想起特意託人畫過寧雪妍的畫像,就讓蘆葦拿了過來,交給掌櫃道:“這副畫像留在這,跟那些名門千金打聽一下,我想知道她的身份。”
這些混跡貴族圈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別有用心的打聽一下,一定很快能探知出寧雪妍的新身份。
掌櫃好奇的攤開這畫像,才細細打量了幾眼,便驚道:“怎麼是她。”
這位客人,前兩天還來光顧過,買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還問他這東家是不是姓張?
身爲掌櫃,他自然不會跟外人吐露東家的身份,就岔開話題一筆帶過。
“你見過?”
“見過。”掌櫃如實的將那天的情況告知了一遍。
他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爲寧雪妍當初打碎過鋪子裏的花瓶。
買了一堆的胭脂水粉,又賠了花瓶的銀子,掌櫃這才記憶猶新。
細細回憶道:“我聽說那丫鬟叫她雷姨娘,好像是個將軍的小妾。”
“雷將軍的小妾?”張蔓兒細細琢磨着,一旁的蘆葦忍不住道:“主子,該不是雷副將的小妾吧?軍營裏姓雷的,就那一位。”
很顯然,張蔓兒也想到這一塊,譏諷一笑:“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是雷副將的小妾。”
這樑子還真是越結越大了,不過是個小妾而已,那穿衣打扮,還有囂張的氣焰,比正牌夫人有過往不及,看來寧雪妍很得寵。
想想雷副將那個三大五粗,皮膚黝黑,眼睛瞪大如銅鈴,皮厚肉糙的男人,這寧雪妍也下的了口。
她不是愛劉子文愛的無法自拔嗎?這從一個清秀的文弱書生,轉移到猛漢上面,這口味還不是一般的重。
“真的是她,下回她若來鋪子裏,咱們用不用在胭脂水粉裏做手腳,教訓她一番?”
蘆葦想着那個抹黑主子的女人,如詞的嘴欠,就忍不住要收拾她。
張蔓兒搖頭:“不可,這萬一弄巧成拙,砸了鋪子裏的生意,那就是毀自己的生意。對付那樣的人,有的是辦法。”
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好對付多了。
“是,主子,是我魯莽了。”蘆葦道。
張蔓兒收回心思,將這幾個鋪子的賬本都翻了遍,將鋪子的生意瞭解一番後,對着掌櫃道:“很好,這幾個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交給你,我很放心。這樣,以後每半個月,就把賬本送入府裏。
你跟夥計們的月俸還是按之前說的,賣的越多,你們的提成就越多,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們。”
掌櫃聽罷,心裏狠狠的激動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