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有什麼話直說,又何必兜圈子?”張蔓兒折了一支桃花在手中把玩着,語氣冷漠。
“這兩天宮裏關於你的傳言,都是真的?”
張蔓兒輕點頭,眸光帶着笑意:“是的,怎麼?當初我說的話,王后還在懷疑?那天深夜裏的刺客不是別人,正是我丈夫。你知道的,王上爲了我,可以破很多例,即使我犯了這麼大錯,只要我服軟,就很快雨過天晴。”
這番話怕是後宮任何女人聽了都受不住,更何況是王后。
張蔓兒要的就是刺激她,鋌而走險。
“明珠,你還真是狂妄。”王后撥弄着指甲,冷笑道:“對沒有得到的東西,王上是比較有徵服欲,但一旦得到,你就是塊破抹布。”
王后話說的如此強硬,但心裏還是不由的慌亂。
這一切的殊榮,僅僅是明珠不願去搶,是王上強加給她的。
若是薛川被送走,明珠留在這,只要稍微用點心跟她們爭寵,後宮還有她們的地位嗎?
“是嗎?那咱們可以拭目以待。王后,你養虎爲患,到時看你的寶座還保不保的住。”
張蔓兒表情十分張狂,斜了她一眼,準備轉身離去。
“等一下。”王后叫住了她:“明珠,你先前說的話可還算數,你要離開這王宮,本後可以幫你。”
不過,是將這個女人送出王宮而已,有多大的難度。
若是這明珠繼續留在王宮,肯定會把後宮攪的風起雲涌,還是送走爲妙。
只要她走了,王上一定會收回心,看她們一眼。
就算事後事情敗露,她爹是大將軍,王上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多謝王后,等過幾天我丈夫傷勢好一點,安全出了蠻夷,我到時會求助王后的。”張蔓兒道。
王后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耳邊有腳步聲傳來,立馬住了嘴。
“看不出,王后跟貴妃倒是挺聊得來的。”邪魅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來人一雙陰鷙的眼神鎖定張蔓兒。
張蔓兒垂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中情緒,不知蠻翼大清早過來找她,又是所謂何事。
“王上。”王后輕喚了聲,卻見蠻翼熟視無睹的從她跟前擦過,徑直走到張蔓兒跟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怎麼,昨晚沒睡好?”看着她眼瞼處淡淡的黑影,就知她昨晚因爲擔心薛川而睡不好。
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直接把她的魂魄都給勾走了。
張蔓兒沒理他,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如此不給他面子的,除了張蔓兒,後宮裏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
手掌猛的一縮,將人拉近,蠻翼看着她消瘦一圈的臉龐,很是心疼。
王后尷尬的站在一邊,被蠻翼忽視的徹底,讓她很是難堪。
平日裏關於明珠的種種只是猜測,如今親眼看到,蠻翼對她的寵愛,癡迷,關心,讓她心痛的同時,又無比的嫉妒。
“王上。”王后不滿被忽視的徹底,又輕聲叫喚了一聲,就見蠻翼神情不耐的下了逐客令:“你退下吧。”
王后聞言,心頭一哽,掃了兩人一眼,心有不甘的退下。
回頭看着他們的身影,似親暱似依偎,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就要劃破手心。
她在心裏吶喊,一定要把張蔓兒弄走,一定。
“王后找你做什麼?若是爲難你的話,儘管告知本王。”蠻翼生怕她喫虧,萬分體貼道。
他知道後宮有很多女人對張蔓兒不滿,其他妃子位分都比她低,不足爲懼,唯有王后,有這個欺負人的資本。
“王后就是來關心我幾句,沒別的意思。”張蔓兒掀了掀眼皮,神情敷衍。
她們之間的祕密,自然不能被他知曉。
“看不出來,你們還挺能聊得來,真是難得。”蠻翼面色淡然,顯然不相信她的話,捏了捏她的手心,眸光浮動,聲音突然變得凌厲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本王?”
他的氣場太強了,屬於久居高位的氣勢,又帶着屬於他特有的桀驁不馴。
張蔓兒輕咳了一聲,悶聲道:“王上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解釋就是掩飾,任由着他猜吧。
“真是狡猾的小狐狸。”蠻翼抓着她的手猛然收緊,語氣頗有警告意味:“別打什麼歪主意,沒有本王的命令,你是逃不出這王宮的。”
王宮裏他已經重新布蜀過,沒有他的命令,別說出去一個人,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藉此警告她不要不自量力。
“無聊。”張蔓兒甩開他的手,往殿內走去。
蠻翼跟了上去,語氣頗有些討她歡心的意味:“明珠,你整日呆在宮中確實無聊,容易發悶。這樣,本王讓人安排一下,過幾天帶你去草原騎馬,狩獵。”
張蔓兒原以爲這只是蠻翼的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五天後,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早晨,蠻翼帶領後宮的二十多名妃子,還一些貼身伺候的侍女,侍衛們,浩浩蕩蕩跟着出了宮。
宮外停了很多豪華馬車,等各宮的主子們到齊了,侍女們各自撩開車簾,扶着主子們上車。
一時間,十來輛馬車齊齊往草原方向駛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浩浩蕩蕩的馬車抵達了遼闊無際的大草原。
到了草原,一衆妃子便是騎馬飆速度了,這些土生土長的蠻夷女子,個個騎馬術精悍,相對比而言,張蔓兒就比較弱一些。
妃子們褪去了平日裏在宮中穿的繁複服飾,均是着清一色的騎馬裝,張蔓兒也不例外,她着一身紅色的騎馬裝,黑色皮衣束腰,腳踩黑色布靴。
一頭瀑布似的黑髮如馬尾高高束起,再加一顆紅寶石點綴,褶褶生輝。
一張小臉未施粉黛,眼睛黑亮有神,在這身騎馬裝的襯托下,整個人頓顯英姿煞爽。
同樣都是女人,都是穿着騎馬裝,美的各有千秋。但蠻翼的眸光,總能從那一堆的花朵裏,快速找到張蔓兒的身影。
那炙熱的眸光時不時黏在她身上,目光充滿佔有慾。
這嬌弱的女人,野起來比這些土生土長的蠻夷女子,還要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