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憐的女子,死命的尖叫,可惜沒有人能挽救她的命運。
張蔓兒眼睛血紅一片,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女人被糟蹋。
憤怒的氣血往上涌,她細嫩的手背,這會青筋爆出,冰冷的聲音從牙齒縫隙傳來:“畜生,你們蠻夷都是畜生。”
太卑鄙了,有種戰場上廝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見警告的目的達到,蠻翼很滿意她的憤怒,將張蔓兒抱回了主營帳的那張大牀上,勾起嘴角道:“小東西,現在你可以選擇了,是要做本王的女人,還是要做蠻夷軍的女人?”
蠻翼就是個直接的人,對別人的喜惡都表現在臉上。
看上一個女人,就想要得到她,也不惜動用手段。
沒錯,剛纔那場戲是他設計的,那個女人只是軍妓,並不是什麼剛掠來的大盛姑娘,他就是要看看這個小女人的承受能力,會不會心甘情願的當他女人。
“你,混蛋。”張蔓兒氣的又一把巴掌甩過去,還未落在他的臉頰上,就被他的這雙大手抓住。
“真是個小辣椒,你以爲本王會讓你打第二次?”
從來沒有女人敢打他,她倒好,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這個二選一,就要看看她怎麼選。
“我選第三個,你殺了我吧。”張蔓兒眼眶裏滾落出滾燙的淚水,一副視死如歸道。
蠻夷的奸詐,無恥,她是聽說過的,落在他們手裏,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薛川,對不起,只能來生再續前緣了。
“還真是個倔強的小東西,行,本王讓你考慮一晚上,明早告訴本王答案。”蠻翼眸光噙着笑,好久沒碰到這麼好玩的事。
有了這個有趣的人兒,可以解了長期在軍營裏的枯燥。
他說完,就吹滅了營帳內的蠟燭,闊步出去。
直到周圍恢復一片寂靜時,張蔓兒抹了一把眼眶,才發現蓄滿了淚水。
她不是神人,遇到這種事,自然也會害怕,恐懼。
那女子被衆多士兵蹂躪的場景,就像噩夢一般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想着想着,張蔓兒只覺得眼皮沉重異常,又累又困,眯着眼睛就睡了過去。
……
黑夜,寂靜。
大盛軍營裏到處都亮着火把,不少士兵在營區裏巡邏。
一個身形纖細的身影,在帳篷外來回穿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受孫君浩所託的鳳雨萱。
她悄悄的溜進主帳篷內,就看到在昏暗的燭光下,低頭批閱奏章的皇帝。
此刻的皇帝端坐在木椅子,褪去了那身金色鎧甲,穿着明黃色的衣服,看着比平日少了一絲冷冽,多了一絲人氣。
鳳雨萱輕手輕腳的踱步過去,正想要開口,就見皇帝猛然擡頭,先是看見了她。
等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劉公公,而是九公主時,一雙眉毛皺的可以夾死蒼蠅。
又驚又訝道:“九姑姑,你怎麼還在這,朕不是讓你走了嗎?”
昨個就讓她走了,今天居然還在軍營裏。
“咳咳,皇帝侄子,我這不是不放心你,這才特意留下來照顧你的?”鳳雨萱扯出一縷好看的笑容,訕訕道。
皇帝擱下毛筆,從座椅上起立,在這營帳裏踱步,又停在她跟前,目光幽深的看了她幾眼,不明究裏的問:“九姑姑,這麼晚了,你不去歇着,來朕這裏何事?”
真不知,這軍營裏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捨不得走了。
不過,皇帝倒是聽說她跟一名軍醫走的很近?
“那個,皇帝侄子,我求你一件事唄。”鳳雨萱眼巴巴的瞅着他,醞釀着說辭,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婉轉。
“什麼事,姑姑請說?”皇帝疑惑問道。
鳳雨萱直接道:“我想讓你放了薛川。”
皇帝訝異了一下,隨即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她臉頰有些緋紅,水眸汪汪,分明一副小女兒家情竇初開的姿態,思量幾番,就往那方面想去。
“怎麼,姑姑看上那薛副將了?”這眼光是不錯,可惜薛川都娶妻了。
從戰場上發生的那事來看,這對夫妻情比金堅,外人是介入不進去的。
不過,張蔓兒被蠻夷軍掠去,生死未卜,以他的猜測,必死無疑。
薛川痛失妻子,以後必定還會再娶的,那九姑姑還是有機會的。
若她的駙馬是薛川,也算是英雄配美人。
鳳雨萱沒想到皇帝這會功夫,想了這麼多,她只知道是來求情的,必須要把任務完成。
“皇帝侄子你誤會了,我不是看上了薛川,我是被那對夫妻的真情感動了。想讓皇上放了薛川,不要計較他的欺君之罪。”
原來是當說客的。
皇帝的臉色陰沉,平靜的眸光又變得冷冰一片:“姑姑,這可是欺君之罪,重則砍頭,輕者打板子,要不然朕的顏面何在?”
自古軍營就不得女人入內,這兩夫妻倒好,雙雙都進了軍營,在他的眼皮底下,晃盪了這麼多久。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如今他是御駕親征,凡事都得按軍規處理,不然以後還怎麼以儆效尤?
鳳雨萱一時語塞,皇帝一言九鼎,要想改變他的看法不易,但答應了孫君浩的事,不能不完成。
在她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時,隨即看到自己的這身男人裝扮。
靈機一動道:“皇帝侄子,我知道女人不能進入軍營,可我不也進來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若是要處罰,連我一起處罰好了。
再說,這場戰之所以贏得那麼漂亮,是那個薛川打了頭陣,想擒拿蠻夷王,這才讓對方軍心大亂。還有,那鴨絨背心還是張軍醫的點子,就算欺君之罪,也可以功過相抵。”
皇帝意味深長的掃了她幾眼,不解的問:“姑姑,怎麼幫他們說話?你們很熟嗎?誰找你那求情了?”
“皇帝侄子,沒人跟我求情,我在軍營也有幾天了,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見聞。這兩夫妻都立了功,張蔓兒的欺君之罪就用她的功勞相抵就成。皇帝一國之君,剛登基不久,這是一個收買軍心的機會。別人不會說什麼,只會覺得皇帝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