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個蠻翼王好大的口氣,在這大盛的地盤還敢如此張狂的說,就不怕有去無回嗎?
女人不都是一個樣?還有什麼看不看上眼的。
若是看不上眼,不就是特意找碴的。
皇帝聽了這充滿挑釁的話,也沒有神色大變,而是將眸光投遞在前方。
對着第一排座位的兩位公主道:“兩位姑姑敬蠻夷王一杯酒吧。”
皇帝作爲皇孫登基,他的後宮雖有皇后跟嬪妃,也育有幾個孩子,但歲數都太小。
唯有姑姑輩還有兩個待嫁的公主,年齡分別爲二十,十八。
若皇家再有適齡待嫁的姑娘,唯有皇叔們養育的郡主們了,但身份上來說,沒有那麼尊貴,不足以顯示大盛國的誠意。
“是,皇上。”兩位公主盈盈起身,雖心中不願嫁到那等偏僻的小國,面上還是掛着適當的笑容,朝蠻翼舉杯:“蠻翼王請。”
尊貴不凡的氣質,牡丹般的國色,恰當好處的笑容,任憑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爲之沉醉。
“祝兩位公主青春永駐,本王先乾爲敬。”蠻翼仰頭一飲而盡,模樣十分乾脆豪爽。
“八公主謝過蠻翼王。”
“九公主謝過蠻翼王。”
兩位公主微微福禮,一杯酒下肚後,臉上泛起來如胭脂般的豔麗,更加點綴着小女兒家嬌媚的姿態,讓人忍不住想感嘆一句,美人如此多嬌。
“好,看來兩位姑姑對蠻翼王頗爲欣賞。”皇帝帶頭鼓掌起來,在場的文武百官都跟着擊掌。
一時間掌聲雷動,十分震撼人心。
皇帝狹長的眸子盯着蠻翼,試探的問道:“不知蠻翼王,看上哪位公主了?”
雖然是個二選一題,在徵求蠻翼的意見,若他想要好事成雙,將兩位公主都收入旗下,皇帝也是願意忍痛割愛的。
用兩位公主換大盛國千千萬萬的子民,這樁買賣十分划算。
“兩位公主果然是天姿國色,看着都挺不錯的。”蠻翼王噙着薄脣,模棱兩可道。
“蠻翼王既然兩個都看上了,那朕就做主,將八公主,九公主一共賜給你做妃,願跟蠻夷國共處和平。”皇帝面不改色道,就見他的兩位姑姑同時變了顏色。
原本犧牲一個嫁去蠻夷國,兩位公主都百般不情願,現在兩人一同嫁過去,這蠻翼王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兩公主互相對視了一眼,面上均有驚愣,慌張,袖中的手都緊緊的拽起了拳頭。
“皇上,誤會了。本王兩個都沒有看中。”蠻翼噙着嘴角笑,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他要那麼多女人做什麼,女人多,麻煩多。
麻煩一多,事情就多,他們蠻夷的男子可沒大盛國的男人這麼多情。
皇帝想着三宮六院,普通的男子想着三妻四妾。
若有喜歡的姑娘,一個即可。
他在沉思的這空蕩,把在場的文武百官的心都震的一顫一顫的。
這蠻翼王如此說,是不是不想和平,只想戰爭。
很顯然皇帝也是這麼認爲的,但他當做聽不懂的樣子,英俊的面容勾起魅惑人心的笑:“若是蠻翼王沒看中兩位公主,那朕可以召集大臣,讓那些適應的千金小姐們進宮,讓王親自挑幾名喜歡的姑娘,帶回蠻夷。”
有了那麼多尊貴的姑娘,這王子還能看不上?
再看不上,那就是故意挑釁。
皇帝的一聲令下,底下的官員們面色都起了波瀾,互相對望着,偶爾還交頭接耳幾番。
把掌上明珠們嫁入蠻夷,跟送入火炕沒什麼區別,但公主都能嫁得,他們這些千金還嫁不得嗎?
心中雖有怨言,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只是暗暗祈禱,閨女們千萬不能被選中。
蠻翼自然看出這些大臣的心事,一個個都毫不掩飾的將不願意寫在了臉上。
那些深閨養出來的千金,各個都大家閨秀,循規蹈矩的,一定很無趣。
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出張蔓兒的身影,她精緻如畫的眉眼,裝扮男裝時的英姿煞爽。
發火時跟炸毛的野貓一般,只想讓人狠狠的征服。
這樣的女人才夠味,才提的起他的興致,蠻翼要她。
“皇上,不必這麼麻煩了。本王心中有人選了,請皇上做主。”蠻翼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慵懶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笑的如浴春風。
“哦,是嗎?不知王子看上哪位千金了,請講。”皇帝神色變了變,沒想到此事峯迴路轉,也就饒有興致的問。
想必這蠻翼王在來大盛國的途中,在路上偶遇了什麼美女,這才一見傾心了吧?
“不是千金,是位公子。本王在途中偶遇的,一眼就相中的,也不知她的姓名,只有她的畫像。”蠻翼說着就示意圖爾將張蔓兒的畫像呈遞上去。
在呈遞的過程中,現場就跟炸開了鍋一般。
就在蠻翼剛纔說看上一位公子,文武百官們就忍不住的暗自咋舌,這會趁皇上看畫像的空檔,有些實在是忍不住的,就此議論起來。
“天啊,都說蠻夷之地,野蠻,好男風,果真不假。”
“怪不得兩位貌美的公主,這王子看不上,大臣的千金也說看不上,原來是性別不對。”
“哎,世日風下啊,這男人跟男人怎麼?”
皇帝端坐在寶座上,抱着鄙夷的態度攤開這副畫像,等看到是一位面容清秀,五官精緻小巧,帶着出芙蓉般氣質的少年郎,不由的也看愣了。
如此純粹不染世間塵埃的少年,就如一塊璞玉一般,晶瑩剔透,真是世間難有。
咳咳,再怎麼樣,都是個男兒身。
蠻翼王就這麼看上了,還真是荒唐。
但用一個男人可以換得和平,他身爲皇帝,沒有不換的道理,自然是願意的。
面對着底下羣臣的鬧哄哄,皇帝神色一凜,猛的一拍桌子,震盪着酒杯裏的酒都灑了出去:“肅靜,休得議論。”
蠻翼再怎麼荒唐,也不能拿到檯面上議論。
等他帶着那位公子出了大盛國,他們也就眼不見心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