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屋,門就彭的一聲被薛川的長腿給帶上了,他反手把門栓合上,張蔓兒的心口瞬間跳動了下,人都有點緊張起來:“大白天的,你上什麼門栓?”
薛川見她閃躲,一把將她拽到了炕邊坐好,也沒說話,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她跟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免覺得好笑:“媳婦,你在怕什麼?”
大白天的,大舅子跟楊可心都在院子裏,難不成怕他會把她就地正法了嗎?
見他靠的那麼近,剛毅的下巴就在她眼前晃動,好似她一擡頭就能親上了,一想到屋外還有人,張蔓兒臉頰紅紅,又羞又惱道:“你別亂來。”
若是大白天就……那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薛川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攤開手心,展示着這枚可愛的小貝殼道:“給我擦手。”
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都快氣笑了,剛纔給張大海擦時,就聽見他老是輕咳。
現在拉她進來,又是擦手,弄得這麼鄭重其事的:“你不是看我塗抹過得,照着那樣子塗就是了。”
“不會。”一向冷麪腹黑的薛川,也開始了耍賴:“你給張大海都塗抹了,必須要給我塗抹,兩隻手都要。”
這也要攀比,跟三歲的小孩子有什麼區別,張蔓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幼稚。”
“快點塗。”薛川催促道。
這個男人,還真是敗給他了,如此小心眼,連張大海的醋都要喫:“行,現在就給你塗。”
張蔓兒翻了個白眼,將這蛤蜊扳開,動作輕柔的沾染了一點油,就抓起他的大手塗抹。
原本還在氣惱他使性子,可當張蔓兒看到他攤開的手掌,都是小細縫一般的開裂,跟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看的她都心疼了。
原本大力塗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放輕柔。
這股柔情,讓薛川渾身舒爽到了骨子裏,一股酥麻流下四肢百骸,看着小媳婦垂着眼睫,那撲閃撲閃的長睫毛,就跟蝴蝶停留在花瓣間。
她塗抹的認真,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好聞的油香味,撲面而來,薛川哼了一聲,這味道還挺好聞的。
“疼嗎?你說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張蔓兒抓着他的另一隻手塗抹道,平日裏都沒去關心他的手,誰能想到是如此慘狀。
想到這個男人,平日裏握刀劍,握弓箭,他在武館裏的日子一定非常辛苦,如今也正好在家休養一陣。
“這沒什麼的,我皮糙肉厚,平日都是等傷口自動癒合。”薛川不經意的說,只是天冷了,早上洗臉時,碰到那冷水,會有些輕微的疼,那種疼就跟被螞蟻蟄了一下而已,根本沒什麼知覺。
早知道,這樣都能博得小媳婦心疼,他早該邀功的,他在山上的這兩天,獵殺了好幾只貉子,扒那東西的皮毛,也是費了一番手勁,換來她這麼溫柔對待,也是值了。
等衙門的事過了之後,他就去鎮上找一家會做皮毛的鋪子,學着親手做一件貉子大衣,讓她驚喜。
這一晃他想了很遠,就聽見張蔓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好了。”
這是一個下意識的狡黠小動作,她塗抹的很均勻,看薛川還能挑出刺來嗎?
揚起脣角,正準備功成身退時,誰知薛川突然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往懷裏帶去,低頭就封住了她的脣。
他的吻來勢洶洶,一如他的爲人,霸道,帶着席捲一切的力量,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探取她脣裏的所有甜蜜。
被他炙熱的懷抱包裹着,張蔓兒只覺得渾身快要被燙傷,對上他翻滾的眸子,抵着她那裏的叫囂物,下意識的讓張蔓兒推開他蹦躂了幾米。
臉蛋紅的要命,真怕被他就地正法了,那真要羞死人了。
她轉身就要去摸那門栓,就覺得耳邊颳起一陣勁風,等她反應過來時,身子一個旋轉間,人就被薛川抵在了門邊。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此快速,讓人根本沒看清,就被他按在門上。
窗戶敞開着,有明媚的陽光跳躍在窗口,一束束光線灑在屋裏,落下一地的斑駁,室內有曖昧的氣息縈繞。
“怎麼,以爲我會喫掉你嗎?”薛川看她那如覆薄冰的樣子,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備覺得喜感。
張蔓兒咬脣不語,紅撲撲的臉泄露了內心的緊張,拍開他的手道:“那個,手都幫你塗好了,咱們去裝剩下的蛤蜊油。”
她一會還得做脣膏呢?明天鋪子就要開張了,可得好好準備一番,而不是在這跟他親親我我。
薛川在她脣上親了好幾下,這才颳着她的瓊鼻道:“晚上再收拾你。”說完打開門,拉着她的手出去。
竈房裏,楊可心跟張大海在裝蛤蜊油,瞧見這兩個人出來了,也是愣了一下。
張大海還沒娶媳婦,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笑着對張蔓兒道:“妹妹,你看我們都裝了這麼多了。”
他們這進臥房塗抹的瞬間,他跟楊可心都裝了很多。
“不錯,那你們三個人將這些全部裝好,我繼續做脣膏了。”張蔓兒抿了抿脣道,瞥見楊可心那一抹趣味性的笑,總感覺臉上在發燒。
這小妮子肯定看出什麼名堂來了,爲了掩飾這尷尬,張蔓兒趕緊搗鼓脣膏。
脣膏做法跟蛤蜊油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步驟稍微複雜些。
將原料溶化攪拌後,成了流動的液體,緩緩的注入圓形的木盒裏,等凝固後就算大功告成了。
經過一個上午的努力,張蔓兒等人裝了二百個蛤蜊油,五十盒脣膏。
一想起明日就要開業,今日就要把貨鋪好,爲明天做好充足準備,以免到時手忙腳亂。
薛陽帶領着那兩個木工小夥,還在趕着胭脂盒子,張蔓兒也沒催他,這要開鋪子,盒子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他們能多做一些最好。
如今的薛陽成了一個帶頭的木工師傅,手裏的活,沒有一人包攬,而是分了一些活給那兩個小夥,他深知一個人做不過來,就帶領大家一起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