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鹹不淡的過了三天,這幾天薛川都是白天在山上,晚上纔會回來。
每晚悄無聲息的回來,都會把睡夢中的張蔓兒吻醒,像是爲了彌補分別那幾天的空白,薛川總纏着她做那等羞羞事。
張蔓兒對他是又氣又惱,每天早上醒來時,炕邊空空如也,都不見他的身影。
薛川白天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天,平日喫着野果裹脯,偶爾運氣好會打到一隻野兔,野雞,烤着喫。
張蔓兒怕他的胃受不住,就想着給他做點好喫的送過去,反正她時不時的上山採藥草,去送個飯,也不會引人注目。
簡單可口的家常小菜,一個韭菜炒蛋,一個紅燒茄子,還一個家常小炒肉。
將這幾樣做好的飯菜,裝進菜籃子裏,用一塊藍布蓋住,放進背篼裏,張蔓兒揹着就佯裝去山上採藥去了。
天氣越來越冷,她還帶了一件厚衣裳,生怕薛川待在冰冷的山洞裏會着涼了。
路上有村民看到張蔓兒都投來詫異的光,心想這相公不知所蹤,她還有心思上山採藥草。
這個薛川啊,平日裏看着挺穩妥的一人,辦的事兒都不是事,鎮上的風言風語早就如海浪席捲而來,讓人聽了不堪入耳。
張蔓兒無視這些人異樣的目光,也沒那個心思去解釋,任由着別人如何去想,過日子本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到了山腳下,張蔓兒順着薛川說的那條小路,正要上去時,就見一抹藏青色的健碩身形也朝這邊走來,兩人同時來到路口處,而這條小路只能容納一人而上。
“哎,你誰啊,好生無禮,怎麼擋小爺的路?不知道我是誰嗎?”年輕男人傲慢無禮的聲音落下。
張蔓兒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這是村長家的二兒子,名叫柳風,二十歲,還未娶媳婦。
長得有幾分俊容,但可惜是個遊手好閒之徒,他說話的聲音裏,就帶着一股痞氣。
不小心擋了他的路,張蔓兒垂着頭,後退了一步,示意他先走,但同時也好奇,他一個不幹農活的富戶兒子,去山上做什麼?
“請。”張蔓兒如清泉在山澗流淌的聲音落下,揚手便給他讓路。
見他矗立在原地沒有挪動,不免掀了掀眼皮,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不需要她讓是嗎?那她就不客氣了,張蔓兒顛了顛身後的背篼,踏着穩當的蓮步,踩着幾塊石頭臺階,沿着這條小路蜿蜒直上。
輕盈的蓮步,曼妙的身姿,不盈一握的身段,看的柳風一陣口乾舌燥。
這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就屬這薛家媳婦生的最爲標緻,看看這小腰扭得,如楊柳一般。
光是一個背影,就把柳風給撩撥的心癢癢的,他原本就是喜歡沾花惹草之人,如何能錯過這次搭訕的機會。
忙提着長衫,追了上去,痞裏痞氣的喚道:“薛家媳婦。”
張蔓兒腳步頓了頓,並未轉身看他,聲音清冷如泉:“何事?”
簡單的兩個字都帶着刺骨的寒氣,有着生人勿進的氣場,身上突然涼颼颼的,柳風像是被這股涼意給刮到了,在心裏嘀咕道,這薛家兩口子,都是屬冰塊的嗎?一個個都那麼冷。
一想到薛川那張面癱臉,那副跟煞神不分上下的表情,就讓他渾身一個哆嗦,打消了調戲張蔓兒的想法。
但他又管不住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帶着別樣目光的眸光,牢牢黏在她身上,吧唧了一下嘴巴道:“真美,我還沒見過這麼標緻的美人呢?怎麼就嫁了薛川那個莽夫,真是可惜了。”
他的碎碎念,悉數落進了張蔓兒的耳朵裏,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她往另一條岔開的小路快速過去,沒一會就把柳風甩在了後頭。
回頭一望,見他沒有跟上,張蔓兒這才放下心來,順着原路返回,往薛川說的那條路走去。
迎面吹拂的山風,泛着涼意,漫山遍野進入一個金色的世界,到處都是黃葉飛舞,布鞋踩在枯樹枝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蔓兒今日穿着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走在這片金色的世界裏,格外的顯眼。
這條山路是她從未走過的,比較偏僻,腳下的步子走的緩慢,進入一片竹林後,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背影纖細曼妙,好像是白巧荷。
張蔓兒瞪大了眼睛,不免的好奇,她來這做什麼?既沒有背背篼,也沒有帶任何東西,就這樣兩手空空到上山來作甚?
心裏的納悶,讓張蔓兒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她腳步輕緩,踩在落葉上都特別小心。
在竹林晃動的密集處,有細微的說話聲傳來,張蔓兒看了一下週圍,除了風的聲音,就是竹葉徐徐飛落的聲音。
特別安靜,以至於這對男女的聲音格外清晰入耳。
“怎麼?等了有會兒了吧,來的時候沒被人看到吧?”白巧荷好聽的聲音徐徐傳來,獨特的撒嬌嗓音,聽起來有些含嗔帶怨的意味。
張蔓兒嘴角抽了抽,這白巧荷該不是跟野男人約會吧。
柳風一把將美人兒抱在懷裏,揉捏她的胸,聽着她微微發出的嬌喘聲,就覺得帶勁:“大中午的誰看到了,我都等了有一會兒了,你怎麼纔來,可把我給想死了。”
這白巧荷不僅長有幾分姿色,就連炕上功夫也好,兩人不過是歡好了幾次,他就心心念念上了,顧不得大白天,兩人就來這山上,特意找了這個隱蔽的地方,好一番雲雨。
白巧荷自從嫁給方宇後,就覺得手頭緊,總讓孃家救濟也不是個事,再加上她之前過慣了好日子,自然不習慣方家的窮酸節儉。
村長家是村裏的富戶,以前這個柳風就喜歡她,只不過那時她的心在薛川身上,忽略了身邊這些愛慕她的眼睛。
這不,方宇在鎮上做短工都幾個月了,她這獨守空房,難免有點寂寞難耐,再加上柳風似有若無的撩撥,兩人就不約而同的勾搭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