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原本我作坊還缺人,現看你們也不願的樣子,那就算了。”張蔓兒好笑的瞅了她們一眼,就見這見風使舵的幾人,畫風立馬一轉道。
“薛家媳婦,你作坊還要人,招我吧,我很能幹的。”
“是啊,我們剛纔跟你開玩笑呢?現在村裏誰不敬重你,說你人長得俊,腦子聰明,又會掙錢,薛川真是瞎了眼,纔會有二心。”
張蔓兒看着這些人的嘴臉,不由的輕哼一聲:“薛川眼不眼瞎我不知道,但我不眼瞎,怎麼可能會讓你們這些長舌婦進作坊,這整日沒事做,亂嚼舌根,破壞作坊裏的風氣,可咋整?”
“你……”年輕婦人被氣的臉色鐵青,原來張蔓兒剛是在耍她,害她們白激動一場:“張蔓兒,你個賤人,居然框我們,就你那個破作坊,能開多久還不知道呢?我呸。”
“開多久,掙多少錢,跟你們有何干系?像你這種心眼壞的,活該窮一輩子。”張蔓兒衝她們扮鬼臉,氣死人不償命的說着。
等她們氣的直不起腰來,就拉着楊可心趾高氣揚的從她們面前一晃而過。
經過她們身旁時,張蔓兒還佯裝不小心的撞了一下她們肩膀。
聽到她們一陣陣抽氣聲,別提有多過癮了。
張蔓兒拉着楊可心進了院子,將大門一合上,就忍不住的捂着嘴巴笑。
“三嫂。”見她笑了半天,眼淚都笑出來了,楊可心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我沒事。”張蔓兒扶着門道。
“三嫂,她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別想太多,三哥不是這樣的人,咱們找到他問問,或許這些都是謠言呢?”楊可心抿了抿脣,勸道。
她對這些事還雲來霧去的,具體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可心,這些事你先別管了,你趕緊研磨胭脂,過幾天鋪子就要修繕好了,到時等着開賣呢?”張蔓兒若無其事的岔開話題,心裏卻隱隱不安起來。
薛川不回來,她只有去鎮上問問了。
看着楊可心從屋裏拿出早晨採摘的新鮮花瓣,她這會在石桌邊研磨胭脂。
張蔓兒一會要去鎮上,就想着去作坊交代一下。
誰知,剛一進作坊,這些幹活的村婦們也都議論上了。
“那薛川真的要娶石家閨女了?聽說那個石小姐可是鎮上出了名的美人,多少人踏破門檻,都沒有提到親,倒是讓薛川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不是,那樣的美人,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受得住,我聽說石家那比武招親,薛川爲了拿第一名,捱了幾拳,撐着一口氣,纔拿到了這個名次。你說說看,爲了娶這千金,連命都敢拿出去搏一搏了。”
“但不這就博對了嗎?雖說薛川是個山裏人,但長得那是高大俊朗,英氣不凡的,也算他有福氣,能被鎮上千金看上。”
“那可不是,薛川之前未成親時,村裏也有很多小姑娘喜歡着?但這下東家怎麼辦?她這麼能幹,這麼要強,能接受了嗎?不過這仔細想想二女共侍一夫也沒什麼不好的。”
整個村裏,作坊裏,就這件事都議論了好久,張蔓兒跟沒事人一樣,晃了一圈作坊,跟王嬸交代了下。
張大海不在作坊裏,應該是去送貨了。
再過幾天胭脂鋪子就要開業了,這幾天她要把私事給處理了。
她走後,作坊裏的村婦都捂着心口跳了一下,這東家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些話她又聽到了多少?
算了,還是別議論了,若是因此丟了這份工,那可就划不來了。
偌大的院子裏,楊可心在研磨胭脂,張蔓兒在洗衣池這邊漿洗衣物。
就她一個人的衣物,很快就能洗好,好幾天都沒幫薛川洗衣物了,他不過是三天沒回來,卻讓她感覺好久沒回來了。
她盯着井水出神,原本飽滿的小臉蛋,因爲失眠,焦慮,就像一朵缺失水分的花朵。
“三嫂,你怎麼了?”楊可心見她盯着井裏發呆,真怕她一時想不開就……
“我沒事,我想去鎮上走走,這是家裏的鑰匙,你拿着,這幾天我可能不回來了。”張蔓兒扯了扯晾在竹竿上的衣物後,就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去找薛川問個明白。
這次她不想發怒,心平氣和的求個答案。
“三嫂,你是不是去找三哥,需要我們幫忙嗎?”楊可心有些擔心道。
她的表情很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清她心裏的想法,讓人不由的跟着驚慌。
“放心吧,可心,我沒事,這胭脂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多囤貨。”張蔓兒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把這個重任交給她了。
“三嫂,你放心,這裏就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幹活,那你去鎮上自己要小心點。”楊可心目送着她出去,眉宇間泛着憂愁,隱隱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放心吧,鎮上我都走了上百回了,沒事的,那你好好幹活,我走了。”張蔓兒燦爛一笑,扶了扶肩膀上的包袱。
她的包袱很簡單,就帶了一套換洗的衣物。
反正就在鎮上,薛雨在,鋪子也在,要什麼都很方便,她又不是出遠門,就輕裝上陣。
張蔓兒腳步生風,走在小土路上,路過的村民看她的眼神都帶着同情,怪異,還有幸災樂禍的。
“蔓兒,你揹着包袱要去哪?我剛都聽村民說了,薛川的事你受委屈了,我支持你去鎮上找那石家好好談談,就算同意她進門,你這架子一定要擺足,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劉家媳婦拉她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着。
張蔓兒心頭一緊,尷尬的笑笑:“謝謝你的關心,作坊這些日子不忙,你若還想在家休息幾天,那也可以。”
劉家媳婦剛生下孩子不久,經常要奶娃娃也不太方便。
大多數都是劉家婆婆帶個娃娃在村裏轉悠,這孩子只要嗷嗷的張嘴餓了,就會送到這作坊裏,讓劉家媳婦餵奶。
都這麼忙了,她還是堅持在作坊裏幹活,就是爲了這一份生計。
爲母則強,張蔓兒有時還挺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