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每次生氣,要教訓她,都是來這一招。
這讓她無力招架,也是又羞又惱。
在家裏怎麼胡鬧都成,可這是在外面啊,若是被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臉了。
薛川一手摟住她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深吻着她的脣,等教訓的差不多時,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看着她紅若胭脂的臉,他一臉正色道:“媳婦,我是愛你,但你若提了不合理的要求,我也是不會答應你的。”
他只會糾正她,帶她走大道。
而不是任由着她的性子,走向深淵。
張蔓兒無語扶額,這薛川就是想找個理由親親她,還說的這麼一本正經。
她直接戳破他道:“瞎說什麼呢?我會讓你幹壞事嗎?你說的假設根本不存在,你剛纔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薛川瞧着車板,有些不解。
“你就是想親我,還找那麼多借口。”張蔓兒紅着臉指控他。
薛川噙着嘴角笑,心中的小算盤,被她打翻了也不惱:“是啊,我就是想找個藉口非禮你,可這個機會是你給的,誰讓你故意氣我?”
“你……”跟他鬥心眼,張蔓兒每回都鬥不過他。
算了,不理他就是了,這個腹黑的男人。
薛川揉了揉她的臉蛋:“好了,別生氣了,我得趕緊趕路了,要不然這上工得遲到了。”
張蔓兒沒好氣的颳了他一眼道;“那你還不快去趕路。”
等牛車重新晃動起來,她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心裏卻有些甜絲絲的。
跟薛川一起,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他每回都是用這種霸道的方式關心她,教訓她,讓她又好氣又好笑,偏偏每回都被他拿捏住,喫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薛川是她的剋星,還是她是薛川的剋星。
總之兩人是相互相承,缺一不可。
家裏的事都是她在做決定,但這安全把控,一直都是薛川默默的付出,他就是這麼不拘小節,給她備有安全感,給她帶來溫暖的男人。
他冷麪腹黑,但不無趣。
長得英俊挺拔,但不花心。
重情重義,對兄弟仗義,對爹孃孝順,對媳婦又好,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是打着燈籠找到的。
不對,這是原主跟他原定的姻緣,但是跟他共度一生的是她,或許這就是她冥冥之中來到古代的緣由,爲了找一生中命中註定的良人。
有君如此,夫復何求。
牛車很快到了鎮上,跟薛川暫時分道揚鑣後,張蔓兒就來到這間剛買的鋪子裏頭。
幾天不見,這鋪子可是大變樣了,以前那些雜貨架拆掉後,讓這原本不大的地盤,看起來寬敞許多。
牆壁也粉刷了一遍,地板重新鋪了一下,是竹製地板。
天花頂吊着幾個紅燈籠,等夜晚來臨時,這裏面的光暈變得柔和,又能照亮整個鋪面。
後院也是煥然一新,搭了個小竈房,那間原本放雜物的小屋,粉刷了一番,就成了一個能住人的房間。
裏面打掃的乾乾淨淨,有一張新木牀,放有一牀新被子,白色的帳幔各攏兩邊,屋裏還一套全新的桌椅。
這些木活全都是出自薛陽的手筆,看來他跟着村裏的馬木匠學了幾個月,都能完全出師了。
對付這些日常用的衣櫃,木牀,桌椅,全都不在話下。
這幾天,薛陽可謂是忙翻天,之前就在建房處天天幫忙,這鋪子一買下,他就跟着來鎮上,幫忙做新桌子,新凳子。
張蔓兒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請師傅來做也是要給手工費,再說薛陽有這門手藝,自然就讓他做。
等他多掙點錢,到時成親時,也能把酒席辦的像樣點,指望着田氏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就不信能辦拿得出手的酒席。
幾人忙碌了一上午,等到喫中飯的點,薛川如約而至。
張蔓兒正給幾個小夥倒水喝,瞅見薛川進門,忙放下茶壺,歡喜的迎了上去:“薛川,你來了。”
薛川大步進來,捏了一下小媳婦的手,冷硬的臉上掛着一抹淺笑:“這不,你在這,我特意過來看看。”
張蔓兒問道:“中午休息多久?”
薛川回道:“半個時辰,你放心陪你一會還是夠的,我們東家比較明事理,只要帶好手下的徒弟,其他方面不會多計較的。”
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一早上沒見她,就像隔了一個秋。
平日裏她不來鎮上也就算了,這知道她在鋪子裏幫忙,薛川一到休息的時辰,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這大中午的,跑來跑去,也不怕熱的慌,還不趕緊坐下喝口茶,這裏可沒什麼喫的,光是竹筒飯哦?”
“這已經是人間美味了,竹筒飯用的米還精細,在家裏還不一直喫着糙米?”薛川道,他又不挑食,只要能填飽肚子,還分什麼精米糙米。
這麼多年在老薛家都這麼過來了,天天糙米鹹菜蘿蔔乾,有的喫就好了,相對於有些窮困的人家,一日三餐喫不飽,窮的都揭不開鍋了,薛川覺得他們清水鎮的老百姓算很幸福了。
這個男人倒是知足,張蔓兒拉着他進來,讓他坐下先歇着。
她則是去後院裏看看竹筒飯蒸好了沒,見差不多了,就拿個盤子裝了十來筒飯出來。
爲了犒勞這幾天辛苦裝修的夥計,她拿的竹筒飯全都是葷菜。
“來,大家辛苦了,先喫飯吧。”
“好咧,三嫂,三哥,一起坐下來喫。”薛陽樂呵呵的笑着,這幾天雖然忙,但日子過得充實。
這累了就歇歇,還有香噴噴的竹筒飯喫。
幾個人同時掀開竹片,熱氣騰騰中,竹子的清香伴隨着飯菜的香味擴散開來,讓整個鋪子裏香氣四溢。
張蔓兒喫着飯,也不忘打量這個小鋪,這換了新面貌,真讓人看不出這以前是開雜貨鋪的。
改造的不錯,照這樣的進度,後天就能開業了。
她飯量小,喫完了一筒就差不多了,這些幹活的小夥們,得喫上三筒才管飽,張蔓兒也不吝嗇,任由着他們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