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蔓兒醒來時,身旁已經沒有了那抹熟悉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薛川是駕着牛車,送薛雨去鎮上後,他就去武館上工了。
她身上穿的是平日裏穿的寢衣,想必昨夜睡着後,薛川給她換上的。
昨晚兩人在浴桶裏歡愛,讓她記憶猶新的同時,又不經意間想起那雙偷窺的眼睛。
這個偷窺的人,她一定要揪出來,狠狠的教訓。
打開衣櫃,張蔓兒換身淺紫色的襦裙,簡單洗漱一番後,神采奕奕的來到院子裏,清冽的晨光,清新的空氣,鳥兒嘰嘰喳喳的從空中掠過。
院子裏,薛陽正埋頭幹活,地上堆了一地的木屑,那張半成形的輪椅,已有了大概的輪廓,看樣子像是那麼回事。
張蔓兒走進去一看,基本的形狀都做好了,就差兩個輪子。
“三嫂,你起來了?”薛陽順着一雙繡花鞋,就看到了張蔓兒的俏臉:“我這個輪椅這麼做沒錯吧?”
張蔓兒仔細檢查了一番,大小基本合適,跟她的圖紙沒有太大的出入,那光滑的表面,手感都極佳。
“挺好的,那今個差不多能好吧?”
做兩個輪子有些費勁,還得送去鎮上刷漆,等漆乾透了之後,怎麼也得明天。
薛陽想了想道:“三嫂,最快明天下午。”
張蔓兒點點頭,道了聲:“不急,你慢慢做,做精緻一點。”
回到竈房後,張蔓兒喫着早飯,一直注意着東屋的動靜,瞧見薛田跟往常一樣,吃了早飯就去挑水,挑了水後,就槓着鋤頭,哼着小曲往菜地方向走去。
薛家的田地跟菜地,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因此薛田跟公公是分開幹活的。
打定主意後,張蔓兒挎着菜籃子,帶上鏟子,遠遠的跟着薛田,往薛家的菜地走去。
今日若是被她逮住機會,套出話後,就狠狠的教訓一番這個偷窺者,若是找不到機會出手,她就當挖野菜,野蒜。
兩人隔了好遠的距離,張蔓兒邊跟邊走。
薛田根本沒發現有人跟着,扛着鋤頭,在路邊摘了根狗尾巴草,叼着嘴裏,哼着小曲,吊兒郎當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一路上遇到同爲下地的村民都熱情的打招呼,這去菜地方向的路口,有一間搖搖欲墜的小茅屋,這裏面住着個寡婦,姓陳。
可憐這陳寡婦不過才二十出頭,年紀輕輕就守了寡,聽村裏人說,她丈夫去年在山上砍柴中,跌落山崖摔死了。
這陳寡婦,張蔓兒是見過的,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全身上下透着女人味,面容姣好,前凸後翹,可是村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村裏有不少光棍,老是打着陳寡婦的注意,但她潔身自好,非要說守滿喪期後,這才考慮着改嫁。
聽着是挺有骨氣的,挺爲死去的相公着想的,但張蔓兒這會看着可不是那麼回事。
就見薛田繞過她家門口,特意停留了一下,跟她打情罵俏後。
就見陳寡婦提出了要求:“薛田啊,你這是要去菜地除草吧?我家的那塊菜地挨你家的近,你給順便鬆鬆土,撒點菜籽,麻煩你了。”
薛田吊着狗尾巴花,那雙黝黑的眼睛四處望了一下。
見沒人,趕緊在陳寡婦嫩滑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咧嘴笑道:“好說,這都是鄉里鄉親的,順便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菜地照料的妥妥當當的。”
陳寡婦平日裏就是靠跟這些漢子們曖昧,這纔有一口飯喫的。
今天說話嗲嗲的讓那人幫忙砍柴,明個拋了媚眼讓人挑水的,眼下這個送上門的薛田,她自然是任由着他摸一把小手,使喚着他去菜地鋤草。
薛田這個人,她太瞭解了。
看着憨厚,其實有顆躁動不安的心,但平日裏在婆娘李春香的潑辣下,他也只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
就是拿捏了這一點,陳寡婦纔敢提要求,捏着嗓音柔柔道:“薛田,你人真是太好了,一會你下地回來後,能幫我挑點水嗎?”
能爲美人效勞,薛田自然是樂意的。
他想起陳寡婦那雙柔滑的手,那張殷紅的小嘴,說不定今個獻了殷勤之後,能親上一回。
幫了那麼多回忙,這顆熟透的水蜜桃,早就讓他看的心癢癢的了。
“好咧,這些都是舉手能幹的小事,客氣啥。”薛田爽快的應道,衝她揮了揮手,就往薛家菜地走去。
等陳寡婦進屋後,張蔓兒快速的從她門口掠過,跟上薛田的腳步。
這隻偷腥的貓,趁着李春香不在,到處揩油了。
不過看的出來,這陳寡婦他還沒得到手,若不是平日裏李春香管的太厲害了,這個野漢子說不定早就飛天了。
有了這個把柄,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睛,若是再亂瞟,她張蔓兒一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邊的菜地都是一塊連着一塊,最裏面的菜地連着山腳下。
一眼望去,這些四四方方的菜地,都跟一塊塊豆腐一般,排列整齊,美麗壯觀。
張蔓兒蹲在路邊挖着野菜,時不時注意薛田的動靜,瞧見他在一塊菜地停下,就開始揮舞着鋤頭賣力的除草。
“呦,薛田啊,你今個來的可真早,聽說你家婆娘跟你吵架後,一氣之下就回了孃家,這都好幾天沒回來了吧?”附近菜地在鬆土的村民張三,笑問道。
旁邊那個在撒菜籽的李四聽了,嗆道:“要我說啊,薛田,你家那婆娘脾氣也太大了點,每回跟你吵架,那大嗓門嚷嚷的整個村裏都能聽見了,我聽了,都替你丟人。”
張三接過話頭,嚷道:“可不是,薛田我跟你說,這女人千萬不能慣,你慣着慣着她能爬到你頭上去,你可是個爺們,哪能讓一個婆娘爬在你頭頂上撒尿呢?丟不丟咱們漢子的臉?”
薛田邊鋤地,邊將這些雜草都抓起來丟掉,瞧着這兩人說的口沫橫飛的樣,嘆氣道:“你們說的都對,但你們是沒見過李春香那彪悍樣,活脫脫就跟母老虎似的。
當然,我也不是怕她,是懶得跟她計較,這下好了,她吵的要回孃家也好,省的我耳根子可以清淨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