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季樹名發愁,就是車小軍也上起了愁來,難道說爲了這個不能成爲什麼證據的帖子就要調查嚴副市長的家人嗎就算是人家讓查了,人家說什麼你能不信嗎
我靠車小軍這個上了點年紀的人都忍不住在桌子上砸了一拳。他知道,哪怕是去問了嚴順銘一句,那麼他們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就從此抹不去了
那個謝坤不是提供了兩條線索嗎把這個先放一放,先去查另一條車小軍也是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一旦遇到了領導這裏,工作還是很難做,畢竟一旦產生了影響就很難消除,車小軍不僅是從自己的利益考慮,他更多的是考慮了市府領導的威信問題,如果這事兒操作不好,傳了出去,將來所造成的負面影響那就不是他幾句話可以解釋清楚的了。所以,對於是否調查嚴副市長家的賬號問題就只能暫時擱置起來。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其實季樹名也是這麼考慮的,畢竟嚴順銘是副市長,僅僅是一個發帖的賬號而已,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如果自己興師動衆,那自然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來。所以,車小軍書記既然這樣發話了,他自然懶得去查嚴順銘家的賬號問題了。
但齊力所走過的沿途的監控要查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警察們必須一段一段的一秒不落的去看錄像,生怕漏下了哪一個時間段而白費了工夫。
一個小時之後,偵察員發現了齊力是從一家茶樓裏出來的。
先把茶樓的名字記下來
四季茶樓偵察員一邊記着一邊彙報說。
再往前找
偵察員發現,齊力是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的。順着那輛出租車,結合時間,最後偵察員回到了坤子與齊力見面的第一樓。那個監控早已分析過,時間都對得起來。根據齊力在出租車上的時間來判斷,這中間他應該沒有去過別處,而是出了第一樓之後,齊力就直奔四季茶樓而去的。
那麼,齊力是去見什麼人
馬上查一查這個時間段時有誰給齊力打過電話季樹名馬上茅塞頓開,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齊力的手機一直被公安保存着,根據季樹名的要求,偵察員們打開了齊力的手機,找到了正好在齊力剛剛離開第一樓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但讓偵察員非常沮喪的是,那個手機卡號卻是一個假身份證辦的。
季局,我們可不可以就此排除謝坤的作案嫌疑了一名偵察員建議說,他的意思並不是爲了要排除坤子,而是想把注意力用到另一個方向上去,在他看來,坤子已經不具備作案嫌疑。
而季樹名作爲一個老公安卻沒有同意這個偵察員的意見,爲什麼要排除他難道他就不可以用另一部手機在包間裏給齊力打電話了嗎
此時季樹名的目光非常的犀利,在他這邊,任何一丁點兒的線索都不會被放過,任何一種可能都會進入他的視野。
那名偵察員立即被澆了一瓢冷水一樣的耷拉下了頭去。這個時候誰都想在季樹名面前表現一把,畢竟大家都急着把案子給破了。
事實上,從內心裏來說,季樹名也傾向於剛纔那個偵察員提出的意見,只是他不想把坤子這邊就隨隨便便扔下了,因爲既然兇手敢讓齊力死在大街上,就說明他既兇狠,同時又有着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雖然與坤子接觸不多,但季樹名已經感覺出來,坤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那種篤定而且沉穩的神情與眼神就告訴了他。他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坤子是一個有經歷的男人,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認識透徹的人。
接下來自然重點放在四季茶樓這邊了。在齊力進入四季茶樓前後各十分鐘的時間裏,偵察員逐個分析了進入茶樓的人,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那就是金鳳琳的司機張新。
當看到張新的時候,季樹名首先認出了他,因爲季樹名曾經多次見過這個張新,並且知道他不但是金鳳琳的司機,還是金鳳琳的貼身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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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季樹名的直覺判斷,張新一定與齊力的死有關
把他們照片給截下來季樹名命令道,現在他可不管張新是誰的司機了,當他確定張新與齊力之死關係比較近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那麼顧忌嚴順銘的副市長身份了,畢竟案子更加重要。前面之所以不想去打攪這位副市長,那是因爲證據很不夠充分,到頭會弄自己一個大花臉,而現在證據越來越指向嚴順銘周圍的人,那他就不客氣了。
將照片打印出來之後,季樹名又讓偵察員拿上了齊力生前的照片,派了兩個人一起去四季茶樓讓服務員指認。
偵察員到了茶樓之後,馬上找到了昨天晚上當班的服務員,讓她辨認是不是這兩個人進了一個包間。
因爲牽扯到人命案子,那服務員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確定。
那你能確定昨天晚上見過這兩個人嗎偵察員問。
那服務員確定的點了點頭。
茶樓裏面並沒有監控,所以很難找到直接的證據證明這兩人是進了同一個包間。不過偵察員從另一個角度證實了一個問題。
那你能想起他們分別進了哪個包間嗎偵察員這種提問的方式非常特別。
服務員非常肯定的是他們進的的確是同一個包間,但是不是同一時間那就不好說了。但偵察員發現服務員似乎沒有說真話,按照常理來講,每個包間都是有服務員進入的,兩人是不是同時在喝茶,應該是有印象的。
你確定他們兩個不是同時在一個包間裏喝的茶嗎偵察員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個服務員,他知道,那服務員一定是怕擔什麼責任,生怕指認錯了。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這才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幾天你不要離開店裏,我們隨時會請你配合調查。偵察員用命令的口吻說。那服務員肯定的也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對面電線杆子後面有一個人正朝茶樓這邊張望着,只是他的半個身子被電線杆子擋着。他就是張新。
偵察員彙報的情況引起了季樹名的高度重視,在他看來,金鳳琳的司機張新有着重大作案嫌疑。但是,現在已經深夜,如何傳喚張新會不會打草驚蛇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的線索,季樹名可不想因爲自己的魯莽而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咱們明天再說,但是,這個消息你們誰也不能透露要是走漏了風聲,我拿你們兩個試問兩個偵察員是季樹親自派出去的,只要讓他們把住了自己的嘴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先讓張新睡一個安穩覺,明天上午就實施抓捕
季局,那個張新可是有些功夫的,不那麼容易上手,再說了,如果真的是他,他很有可能有所防範,只要我們一傳喚,他就有可能跑路。一個偵察員提醒道。
我有辦法,我會讓他自己乖乖的送上門兒來的對於這樣的問題,咱們的季大局長從來都不擔心,他有的是辦法可以讓犯罪嫌疑人自己跳進他設的圈套裏來。
看到季局長那自信的表情,兩個偵察員也放心了,因爲季局有話在先,要是跑了嫌疑犯,那就很有可能懷疑到他們兩個給通風報信,所以,他們也不想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出什麼岔子的。
既然不想打草驚蛇,季樹名自然先放棄了調查發帖賬號的計劃。那個現在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張新弄進來,然後再突審。
十一點半,四季茶樓纔打烊。
被公安調查的服務員楊珊租住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個小區裏。
下了班之後,她一個人騎車往自己租住的惠園小區。在她走了不到兩百米遠之後,張新也上了一輛車子從後面跟上了來。
而當看到遠處來了一輛轎車之後,張新迅速蹬着車子追上去。當那輛轎車靠近的時候,張新突然車子一擰,用他的腿將楊珊整個人都撞到了道路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