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把車開到了剛子說的那個地方,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裏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子,人更多,坤子直接把車停下,沒有靠前,他就坐在車子上,在這裏至少可以看到賈正道的車子是不是來了女人的地男人犁。
現在坤子最關心的是他叫的那兩個記者會不會來。他跟那兩個記者交待過,如果來的話,會有人跟他接觸的。
人越來越多,差不多到了四點的時候,人已經堵住了那條道路,這正是賈正道想要的那種效果。
坤子坐在車上心想,這賈正道可真會演戲呀,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搞這麼噁心人的把戲。他就是想讓賈正道在離開飲馬的最後時刻再表演一次小丑行當。
在車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號碼打到了坤子的手機上。
坤子沒有接電話,而是下了車,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然後又給那個號碼撥了過去。他終於發現了那個給他打電話的小夥子。
在電話裏指揮着那人,那人便很快就找到了坤子。
坤子掏出了一個信封,裏面裝了三千塊錢。
到時候就照我的意思發出去就行。兩人很快就分開了。
之後不到五分鐘,坤子又以同樣的方式見了第二個記者。
賈正道的車子是四點半鐘到達的,那時候這裏已經像是遊行的隊伍,只留下了一條勉強可以通過車輛的道路,但賈正道的車子卻被攔了下來。
還真有人舉着請賈書記留下的橫幅。
看着那幾個橫幅,坤子噁心得差點兒吐了出來。但有一點坤子也不得不佩服,賈正道明明要離開飲馬了,居然還有人這樣去拍他的馬屁。當然這裏面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賈正道不是被就地免職,而是平行調動,雖然人不在飲馬了,到了別處,他照樣可以呼風喚雨,而這些願意拍他馬屁的人,就是認定了即使到了另一個縣裏,他們照樣可以貼到他的身上去
趁着混亂,坤子混進了人羣裏。那裏面自然多數是賈正道的人。讓坤子意外的是,居然還有幾個他並不認識的記者舉着長槍短炮的在那裏拍攝
不用說,這些記者也都是賈正道請來的
坤子的心裏不由的一沉:自己請來的那兩個記者,會不會也是賈正道所請之人要是那樣的話,那自己的六千塊大洋豈不是白花了嗎甚至他還有可能把自己暴露給了賈正道。
但坤子轉念一想,既然對方已經收了自己的錢,那麼他們就一定能按照他的意圖去報道的,再說了,他所要求的,正是事情的真相。
賈正道慢慢的從車上下來,他非常注意表演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此時雖然還不天亮,但那些記者的燈光以及車子的燈光,卻早已把這裏照得通明一片,坤子夾在人羣裏,甚至可以看清賈正道的每一個表情天哪,賈正道那副依依不捨的表情實在太動人了
人羣裏不時有賈書記你別走的喊聲。那聲音讓坤子聽了實在覺得肉麻至極。
坤子並不認識那些喊口號的人,在這些人當中,坤子沒有看到幾個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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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家的面孔,他估計,在這種時候,那些企業家們不好駁了賈正道的面子,怎麼也得派幾個手下過來應應景兒的,不然的話,山不轉水轉,不一定哪一天就會落到了他賈正道的手裏,到了那一天,他們可就是欲哭無淚了
鄉親們,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賈正道心領了
賈正道穿一身西服,站在非常顯眼的位置上,竟然有些熱淚盈眶,坤子不知道賈正道是故意裝出來的,還是他被他自己所導演的這齣戲給感動了,他講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賈書記你不能走人羣裏再次有人高聲喊着。
賈正道循着那聲音看去,他的目光竟是那麼的深情。
謝謝,謝謝賈正道雙手抱拳,朝着人羣不時的作揖,不論到哪裏,我都是爲了黨,爲了人民工作的我賈正道永遠都是人民的公僕我是人民的一頭老黃牛我在這裏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賈正道的支持了鄉親們,我之所以要這麼早就離開飲馬,是因爲我不捨得飲馬,看到飲馬的一山一水,甚至是一草一木,我賈正道的心裏都是那麼的留戀呀鄉親們,我會永遠都記着你們的
賈正道慷慨演講之後,顯然流淚了,他情不自禁的擦了擦眼角。坤子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怕引起賈正道的注意,他真想把這個過程給拍下來拿給劉雪婷看一看,看看這個僞君子的嘴臉有多麼的令人作嘔。
人羣圍得更緊了,賈正道的車子寸步難行。鄉親們,就讓我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過,我也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願意爲飲馬的父老鄉親們當牛做馬
賈正道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放大,以免有人聽不到,當然,他更擔心的是那些記者們的設備不能把他今天這成功的表演一點一滴的記錄下來
他覺得這是他多年的人生舞臺上最爲成功的一次表演如果沒有記錄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他好幾次暗示那些記者們可以到前面來,其實已經有兩家記者來到了他的面前,並開始了對他的採訪。
一個記者上前問道:賈書記,您覺得您在飲馬這些年,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賈正道多少有些興奮,因爲這個問題他似乎早有準備,他只是輕輕的清了清嗓子,就開始了他的演講。
他慷慨激昂一番之後作了一個小自以爲非常精彩的小結:我總結,只要一心一意爲百姓,那百姓就會永遠記着你不論你走到哪裏,老百姓都會支持你特別是最後那一句,賈正道幾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周圍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此時整條道路都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少趁着這個時候交警睡覺而趕路的大貨車也被堵在了那裏。
當那熱烈的掌聲過後,那個記者再次向賈正道提出了一個問題:賈書記,那您認爲你在飲馬這些年,做得最失敗的一件事是什麼
這個問題一下子將賈正道噎了一下,他大概有三四秒的時間沒有說出話來,顯然他一邊在思考着對詞,一邊在生這個記者的氣。剛纔第一個問題所帶給他的那種興奮與激情頓時被這個問題給打了下去,因爲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如何來回答這樣一個令人不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