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順平只是笑了笑,待大家的笑聲停下來,他才說:她還年輕着呢,步子太快了,也容易跌倒的。
咦,老葛,話可不能這麼說。雪婷要是沒有能力上級領導能提她嗎你瞅瞅咱整個j省,有幾個人搞起農業合作社來的要我說的話,憑着雪婷的本事,給個縣長噹噹也是小菜一碟,別看咱們幾個老傢伙喫的鹽比人家喫的飯多,那也是白搭,人家肚子裏的墨水兒多而咱們,可是老朽啦這兒可真有些跟不上形勢嘍賈正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
呵呵,我當然希望她能進步,不過我是怕讓你們把她給誇暈了頭。葛順平也直言不諱的說。
老葛呀,我們這可不是誇她,而是實事求是。像劉雪婷這麼品行端正而且有能力的年輕幹部,還真是稀罕着哪,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上面的領導有眼光,有魄力,這叫慧眼識才要是都以咱們這樣小心翼翼怕孩子走得太快而跌倒的思想反倒是把孩子的前程給毀了呢。說句真心話,自從雪婷搞起了這個合作社,我就有心要重用她了,可惜呀,咱這廟小了,養不住她這尊大神了。哈哈哈哈。
賈正道今天也藉着這個機會一再表明自己對劉雪婷的賞識,他也已經感覺出來,劉雪婷這次提拔,一定是上面有人起了作用,他對葛順平太瞭解的,且不說葛順平現在市裏並沒有什麼人挺他,就算是有人挺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找關係給女兒鋪路的。
既然這樣,那麼現在趁着劉雪婷翅膀還沒有硬起來就主動向她示好,將來自己的路自然也會更加暢通一點,即使到時候她不會拉自己一把,至少也不會與自己爲敵的。
這種感情上的投資有時候比起直接的送禮都要值錢。
謝謝各位領導的擡愛了,我劉雪婷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要不是你們一直呵護着雪婷,雪婷哪會有今天來,我敬大家一杯,也包括我爸
劉雪婷像小孩子似的端着杯子站了起來。除了縣長賈正道跟葛順平沒有站之外,其他人全都站了起來。
你們都坐下吧,她一個孩子家的敬杯酒怎麼了你們這是要捧殺她呀葛順平趕緊招呼着大家坐下。
有些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便趕緊喝了酒,隨即坐下,而只有坤子跟趙局長一直是站着的。趙局長站着,那是因爲別看劉雪婷比他年輕,但他職位低,而且是後來者;而坤子站着,那完全是因爲他爲了跟着劉雪婷而向各位領導敬酒的。
自始至終,坤子也沒說幾句話,這次名義上是丁仁堂擺局,而實際上卻是坤子掏錢。他的任務就是讓這具宴會更圓滿一些,然後把劉雪婷平平安安的送回住處。
這次按說應該是迎來送往的一次宴會,但畢竟趙鄉長是從下面上來與劉雪婷這個被送走的相比,還差一些背景。所以整個宴會上,他基本上是被忽略的對象,事實也是如此,這是以丁仁堂的名義擺的酒席,前面有王斕的投資條件擺那兒,他這個副縣長馬上就要進常委了,他何苦要把一個剛剛提上來的小局長放在眼裏
可面對這麼多的縣級領導,劉雪婷總得表現一下,所以就喝得有點兒多。其實葛順平也不清楚女兒劉雪婷到底能喝多少酒,中間他只勸停了一次,但當着那麼多同僚的面,他也不好深說下去,再說了,劉雪婷那麼多年不在他身邊,女兒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這樣一想,葛順平的心反倒寬了,不再去管,任她喝去。
直到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趙局長還留在那兒,不但因爲他是後來者,眼看着這個劉雪婷已經成了他這個局長的上司,他哪裏好先走人。
趙局,你就先走吧,劉局有我呢。坤子看出了趙局長的心思。
本來這賬應該由我來結的,你卻趙局長面帶難色的說。他去結賬的時候坤子已經結過了。
呵呵,不就是一頓飯錢嘛,誰結不一樣坤子無所謂的笑了笑,把趙局長推上了他的車子。
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之後,坤子才問劉雪婷:去哪
去新房子吧。這時候思想上剛剛鬆懈下來的劉雪婷才覺得有些醉,頭也有些發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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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有一點還算清醒,如果這麼晚了回到礦管局的家屬小區,萬一讓人看到了她又跟坤子在一起,一定會讓人說閒話的。
坤子這才替她拉開了車門讓她上了車,然後又回到了駕駛位上去。
車子駛得很平穩,不跟自己開的時候那樣。他輕輕的降下了點車窗,讓裏面透點風,爲劉雪婷醒酒。
一上了車子,劉雪婷就把頭靠在了靠背上並閉上了眼睛,現在她把一切都託付給了坤子。
把車子開到了劉雪婷的樓下之後,極慢的將車子剎住,下了車替劉雪婷拉開車門,劉雪婷卻已經躺在車上睡着了。
坤子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腿。劉雪婷睜開眼睛,向四下裏看了看,此時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到了嗎
都到了一個小時了。坤子開玩笑說。他的手始終伸在那兒,讓劉雪婷當扶手。
劉雪婷果然不客氣抓住了坤子的手,用了喫奶的力氣把屁股從車座上擡起來,但此時她卻覺得身上好沒力氣,於是乾脆就靠到了坤子身上,讓坤子把她扶下了車子。
當初馬長安在這裏是買了車庫的,可劉雪婷卻從來沒有把車子停進過車庫一回,從馬長安死了之後,那車庫她再也沒有打開過。
坤子把車子就停在了那裏,攙着劉雪婷往樓上走。
劉雪婷感覺有些頭痛,不敢走得太快,一步挪不了二指。
進了樓梯之後,坤子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龜速,乾脆直接彎腰,一下子把劉雪婷扛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半醉的劉雪婷用手拍打着坤子的背,可坤子不管這些,直接扛着她上了樓梯。
不管劉雪婷怎麼拍打,坤子卻是我行我素,劉雪婷就不得不使勁撐着身子,因爲兩隻乳子正正的壓在了坤子的肩頭,弄得她有些疼。
到了門口,坤子才把她放下,然後問:鑰匙。
其實到了半路上的時候,劉雪婷就已經認輸了,不再掙扎了。她也懶得動彈,直接把坤包遞給了坤子。坤子在那一大堆鑰匙裏找了出了一把,正好對上。
我還以爲你要找半天呢。劉雪婷的身子被坤子一隻胳膊擁着,還是有些站不太穩,說話也慢了許多,不像平時那麼利索。
半擁着劉雪婷進來,先開了燈又關了門。屋裏隱隱約約的有一股潮氣。
坤子先把劉雪婷放到了沙發上就去開窗子,房間裏這麼大的潮氣他擔心會傷了劉雪婷的皮膚,有人過敏就是因爲潮氣的。一旦得了皮膚病,就會受很多日子的罪。這房子還不知道多少日子沒人住過了,一點人氣都沒有。
然後就是把空調通上電源開始乾燥。
你開着窗子幹空調已經半醉的劉雪婷半躺在沙發上嘲諷的笑道。
坤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彪乎乎的,便又關了窗子,將空調開到了最大功率。
接下來就是清理飲水機,換上自來水,燒水,清理衛生間,收拾牀鋪,換上新牀單,原來的牀單肯定不能用了。
這一陣忙活,坤子簡直就成了劉雪婷的小保姆。
燒開了水,讓劉雪婷喝了點白開水,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房間裏不再有那種潮氣。然後他纔打開了幾個窗子通風。
你白費力氣,我不會讓你上我的牀的半醉的劉雪婷半眯着眼睛看着坤子說。
多喝點水快睡吧。坤子看她醉成了這樣,心說,身在官場也不容易,不然何苦受這樣的罪。
我沒醉你別想趁我喝醉了佔我的便宜劉雪婷的笑有幾分調皮。
誰想佔你便宜了。坤子瞪了她一眼催促道。劉雪婷端起杯子來,將涼得差不多的水仰着脖子灌了下去,可剛一起身,又坐了回去。坤子只好過去把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