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一直微笑着往前走着,看不出什麼情緒,謝冉冉蹦蹦跳跳地牽着他的手,邊走邊哼歌,安如心聽出曲調似乎是倫敦橋要倒塌了。
幾人來到二樓最靠西邊的一個房間門外,傑克先是上前去敲了敲門。
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柔和的“請進”後,傑克打開門,請安如心進去。
安如心看了眼傑克,將安子墨放下,拉着他走進房間,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間華麗又舒適的會客廳裏,滿滿的都是一個男人的畫像照片雕塑甚至是模型,一個絕美的婦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合上手上的書,扭頭看過來。
“是安小姐麼過來坐吧。”婦人微笑着說道。
傑克在安如心身後說道,“安小姐,那是我家的主人,謝婷女士。”
安如心回過神來,拉着安子墨走過去。
謝婷看了看安子墨,臉上露出溫柔的笑,“真是可愛的孩子,來,坐吧。”
安子墨朝她眨眨眼,又回頭看安如心,安如心將他抱到謝婷對面的沙發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
謝婷將手上的書放到面前的小圓桌上,安如心看到了書的封面亂世佳人。
傑克走過來,給安如心倒咖啡,謝冉冉亦步亦趨地跟着他,邊不停地問道,“傑克,傑克,我們什麼時候去玩一起去玩吧傑克”
傑克倒好咖啡後,看了眼謝婷。
謝婷笑着說道,“帶冉冉去玩吧,一會再過來。”
傑克點了點頭,對謝婷彎了彎腰,就又拉着謝冉冉的手出去了。
安如心拉着安子墨的手,不知道爲什麼,有點緊張。
謝婷似乎看出她的情緒,笑着端起咖啡,說道,“安小姐,不用害怕,我這個地方只是時間有些久了,又沒什麼人打理,顯得有些陰森森的,我倒不是什麼壞人。”
安如心尷尬地笑了笑。
安子墨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着謝婷手邊看上去很好喫的甜點,小聲問道,“媽咪,那個可不可以”
“不可以。”安如心打斷他,揉了揉他的小手,“墨寶聽話,回頭媽咪給你買。”
謝婷聽到後,笑着搖搖頭,將手邊的點心往前推了推,安子墨又看了眼安如心,安如心無奈,點了點頭,安子墨立刻跑去拿了一塊,然後脆生生地對謝婷說道,“謝謝阿姨。”就轉身跑回安如心身邊。
謝婷看着安子墨高高興興地喫起甜點,又笑了笑,說道,“勞煩安小姐特意走一趟了,傑克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吧”
安如心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謝婷點點頭,轉眼又看向窗外,說道,“安小姐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那片花園了吧”
安如心說道,“一邊開花一邊凋零的花園麼嗯,看到了。”
謝婷笑了笑,說道,“那半邊,是一夜之間變成那樣的。”
安如心點了點頭,倒沒怎麼喫驚,這種情
況她倒碰到過好幾次,問道,“是土裏有什麼東西麼”
謝婷轉眼看安如心,笑道,“安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安如心小小地慚愧了一下她還真沒什麼本事,以前淨幹些忽悠人的事了,要不是因爲有墨寶,估計她還會在忽悠人的道路上,越行越遠
“上個星期,花園那半邊的花和樹全枯萎了後,我讓傑克去看了看到底怎麼回事,傑克找到了這個東西。”謝婷說着,將小圓桌上放着的另外一個手帕包着的東西拿起來,遞給安如心。
安如心接過,將手帕翻開,見到一根骨頭,人的手指骨。
安子墨嚼着點心,湊過來一起看,邊鼓着腮幫子對安如心說道,“媽咪,這上面有怨氣呢。”
謝婷聽到,又看向安子墨,笑道,“原來這骨頭真有問題麼”
安如心擡眼看謝婷,“謝女士,就只有這一塊骨頭麼沒有找到其他的”
謝婷點了下頭,說道,“嗯,我讓人在整個花園都找過一遍,沒有找到其他的骨頭,傑克正準備叫人來把花園的土翻一遍,看能不能找到。”
安如心搖了搖頭,“應該不需要找了,從這根手骨上的怨氣來看,如果還有其他的骨頭的話,您這別墅周圍,都會被這怨氣侵蝕,寸草不生的。”
謝婷微微有些驚訝,隨後臉色黯了下去,問道,“這跟骨頭上的怨氣,很重麼”
安如心點頭。
謝婷見狀,嘆了口氣,看了看那根手骨,說道,“你啊,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安如心聽到她的話,問道,“謝女士,您知道這手骨是誰的”
謝婷苦笑,點了點頭,將手放在桌子上,又轉眼看向會客室內,說道,“我之前有所懷疑,就讓傑克做了個dna的檢測,查出來的結果,是冉冉的親生父親,也就是這房間裏的這個人。”
安如心扭頭看了看會客室內,畫像上的那個男人濃眉大眼,不算英俊可也讓人看着很舒服。
謝婷收回視線,又說道,“他叫趙俊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冉冉的親生父親,我離開他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懷孕了,後來我就嫁給了我已經過世的丈夫,一直到冉冉週歲的時候,這人突然找到家裏來”
謝冉冉今年八歲,七年前,趙俊生在街上偶遇帶着謝冉冉逛商場的謝婷,第一眼就肯定謝冉冉是他的女兒。
謝婷沒有理他。
這個男人,在謝婷發現他跟別的女人躺在一張牀上時,謝婷就已經對他完全失望了,所以就更不會承認謝冉冉是他的女兒了。
要是讓他知道謝冉冉跟他有關係的話,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威脅她,怎麼去破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好的家庭。
沒錯,趙俊生雖然生的清秀,看上去文儒,可是,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當年跟謝婷在一起,也不過是純粹地玩玩而已。
謝婷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在謝冉冉週歲生日那天,突然出現在了謝婷當時的老公,方博舉行的生日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