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一臉長輩關愛晚輩的慈祥。
當他把自己身份憑證取出來給士兵們看的時候,那些士兵們都嚇傻了。
真-大戶人家。
辛先生把東西都收回來,然後擡起頭往前看了看,然後對其中一個士兵說道:“我累了,你們派人去求見都護大人,就說我累的走不動了,讓他派車馬來城門口接我。”
那士兵:“觀主大人你.....累了?”
明明親眼看到觀主大人和驢,都是從馬車上下來的。
辛先生點了點頭:“我和我的驢都累了,對了,這驢是你們都護大人的驢,我只是代養。”
士兵們更加驚訝了,這麼說來的話,那確實是......
真-大戶人家。
“快去吧,讓都護大人派車馬來接,派兩輛。”
他在門口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士兵們都慌了,連忙給他搬來椅子。
辛先生覺得不舒服,乾脆把老驢背上的躺椅給拆下來了。
老驢當時就急了,不讓他拆。
辛先生看它如此堅決,忽然間醒悟過來,那驢不讓他拆是要給他告狀的。
一會兒見了林葉,天知道這驢會說些什麼,一定會向林葉訴苦,說它揹着這個躺椅走了千里路,還要告訴林葉那個懶貨就一直在躺椅上不下來。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驢。”
辛先生看着老驢,痛心疾首:“我待你不好?你竟然還想害我。”
老驢還是那麼堅決。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辛先生想着自己要是強行欺負一頭驢,這些士兵們可能會覺得他過分,但他若是被一頭驢欺負了,那豈不是更過分。
結果他還在想辦法呢,林葉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原本林葉正要去怯莽軍大營,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要去都護府報信的士兵。
聽聞辛先生來了,林葉也是吃了一驚,因爲按照辛先生該走的路,怎麼都不該走到雲州來。
一見到林葉,那老驢直接就跑了過去,驢臉委屈。
它......竟然叫出了那種夾着鼻子才能發出的撒嬌聲音!
委屈哭了。
林葉在老驢腦袋上拍了拍:“看起來是真委屈了。”
然後注意到了驢背上那個誇張的躺椅,林葉嘆道:“這就是真委屈了。”
辛先生揹着手溜溜達達的過來,微笑着說道:“別聽它瞎說,這躺椅我都是給它自己準備的,它走累了就躺會兒,你看它這麼一翻身是不是就能躺下了?這是我精心設計,可謂非常的方便。”
林葉:“果真?”
辛先生:“真,比針鼻兒都真,我可心疼它了呢,它走一會兒躺一會兒,我都不敢讓它多走兩步,它歇着,我還給它捏腳呢,不信你問它。”
林葉:“先生......你別夾着鼻子說話。”
辛先生:“是它先來這套的。”
他說:“你的兵是不是跟你說了,我這一路可是僱車拉着它來的。”
林葉:“......”
那驢一臉你可別信他的表情,都急了,兒啊兒啊兒啊的叫了起來。
辛先生懟着驢臉:“兒啊兒啊兒啊......我還怕和你當面對質了是怎麼的。”
“先生......”
林葉朝着城門那邊示意了一下,一大羣人都在那看着呢,都震驚了。
“道法自然,萬物平等。”
辛先生說:“上陽宮的人歷來講道理,和人講,和驢也講。”
老驢忍無可忍,轉身就要踹他。
“你這潑驢......”
辛先生看向林葉:“都是你慣出來的毛病,這種事若不懲治將來還了得?”
林葉:“懲治......又該如何懲治?”
辛先生:“吃了它吧。”
老驢撥驢就走,朝着城內啪嗒啪嗒的就跑開了。
辛先生:“這驢還是有些善解人意的,知道要喫它,還跑起來了,自己先赴宴去了。”
林葉:“......”
辛先生看了看他:“等什麼呢,走吧,喫不上你的驢,請我喫倆驢肉火燒總不爲過吧。”
半個多時辰之後,小寒看到老驢的那一刻,瘋了似的跑上來,圍着老驢轉圈。
它汪汪汪的叫着,像是在責備老驢的不辭而別。
狗子是一臉的兒行千里母擔憂,老驢上去就給了它一腳,得讓它知道輩分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