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答洪爺的問題,而是反問他說:
“洪爺,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我們內鬼是誰的人嗎?”
洪爺打着轉向,看着後視鏡,隨口答說:
“你確定就是白道的人?”
“確定!”
我雖然不清楚,白道上的人爲什麼會在我身邊安插內鬼。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我打符家和他們的利益相符。
我雖然不想借助他們的力量,但他們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出賣我。
“有這麼個人在我們身邊,這日子總覺得不踏實!”
洪爺難得的一臉嚴肅,和我推心置腹的說着。
“不着急,慢慢來!”
說話間,我們的車已經進了海邊的一座五星酒店門前。
酒店門口的停車場,早已車滿爲患。
旋轉門前,更是人流穿梭。
我和洪爺下車,朝着旋轉門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一個門童忽然一擡手,攔住了我和洪爺。
洪爺看着門童,不解的問說:
“幹嘛?不讓進?”
“看一下身份證!”
門童盯着我倆,挑釁的說道。
洪爺指着旁邊側門進進出出的人羣,問道:
“怎麼不看他們的?”
門童沒等說話,就見裏面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一邊朝着我倆走來,一邊冷嘲熱諷的說道:
“因爲他們是客人,你們卻是賊人!”
說話間,這人已經走了出來。
他嘴裏嚼着檳榔,腳上趿拉着拖鞋。
形象雖然不太好,但他卻是符家第一打手,趙睿。
一到我跟前,就見他“嗤”的一下。通紅的檳榔水混合着唾沫,吐在了我的腳邊。
呲着一口焦黃泛黑的大牙,趙睿一臉冷笑的看着我,說道:
“符少果然說對了。你初六黔驢技窮,只會用你那點可憐的千術,來賭場裏搞事。沒想到,你們還居然真的來了……”
說着,趙睿一回手,從門童的上衣兜裏拽出一張照片。
他把照片衝着我和洪爺晃了晃,冷笑着說道:
“你們的照片,現在每個工作人員都有。我們場子只歡迎普通客人,不歡迎你們這種老千……”
趙睿的話,讓身邊的保鏢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我皺着眉頭,衝着趙睿說道:
“我想見符大海,我要和他賭一局。贏了,放了種叔。輸了,我任憑他處置!”
“賭?你想賭就賭?你以爲你是誰?告訴你,你現在只有兩條路。第一,馬上滾。第二,和那個老頭兒一樣,把你們送狗籠子裏喂狗,自己選吧!”
說話間,旁邊的側門陸續有客人進進出出。
有人好奇的看着熱鬧,也有人一心奔着賭場,根本沒心思搭理我們。
“符大海是不敢吧?”
趙睿嘴角上揚,露出不屑的笑。
“不是不敢,是你不配!再不滾,你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朝着大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好,我走。但麻煩你告訴符大海,他早晚會求着我和他賭的!”
話一說完,我和洪爺轉身便走。
一上車,我便看了下手機。手機裏進來條短信,是小朵發來的。
“我們進到賭場了,侃爺很乖,放心吧!”
我回了一個“好”字,便對洪爺說道:
“走,老城方向!”
汽車在夜晚中飛馳着,一個多小時後,便到了老城的交叉路口。
靠邊停車,就見前面停着兩輛商務車。
老黑和啞巴幾人,正靠在車旁抽着煙。
我和洪爺走了過去,老黑立刻問我說:
“小六爺,什麼時候出發救人?”
我點了支菸,看着遠處蒼茫的夜色。
這一局最關鍵的地方,並非賭場鬧事,而是聲東擊西,去南洋別墅救出種叔。
我看了一眼手機,搖頭說道:
“不急。等小朵的消息!”
很快,我手機不時的接收着小朵發來的短信。
能感覺到,這丫頭有些興奮。
她告訴我說,那面進行的非常順利。
我們進去的千手,自己並沒出千,在侃爺暗中傳遞的信號中,已經贏了大幾百萬。
最主要的是,符家的暗燈全部出來了。
可他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端倪。
小朵還告訴我說,侃爺似乎很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還不時的放水,讓大家輸上幾局。
現在,符家的娛樂場裏亂糟糟的。但他們還沒有任何辦法。
看着信息,我不由的笑了下。
剛要回復,小朵的信息馬上又到了:
“我的天啊,符大海來了。你猜,誰跟着他一起來的?”
小朵居然賣上了關子,我沒等問,她馬上又發了一條。
“邱婉迎!”
出道以來,我從來沒怕過任何老千。
可一聽邱婉迎的名字,我便覺得頭大。
這個邱婉迎明明看不上符大海,可他怎麼和符家攪和在一起了?
我也沒心思細想,把菸頭踩滅,衝着幾人說道:
“出發,南洋別墅!”
此刻已經臨近午夜,老城的南洋別墅羣只有零星的幾點燈光。我們的車隊緩緩的開向了符大海的別墅前。
到了門口,我並沒着急下車。
看着眼前的別墅,心裏暗自祈禱,但願種叔別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