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港的風浪很大,伴隨着陣陣的波濤聲。
三輛車裏下來的十二人,舉着噴子,慢慢的朝着我們靠了過來。
“再說一遍,把槍放下!”
領頭的再次衝着符家的人大喊了一句。
符家這人明顯被眼前這一幕搞的驚住了,他握着自制的噴子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周圍的沉寂。
這槍聲也讓我們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幸好他這一槍,是朝着半空中開的。
而符家這人立刻把自制的噴子扔在地上,他乖乖的舉起了手。
控制住了場面,這人便朝着我看了一眼。
藉着車燈,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又,又,又是他們?”
緊握着鐮刀的啞巴,一見這幾人,頓時憤怒的衝着我說道。
“他,他們人少。幹,幹他媽的!”
上次在齊魯,我們吃了虧。大家心裏始終憋着一股氣。
沒想到,這幾個人居然又出現了。
領頭的看了啞巴一眼,接着目光便轉到我的身上。
“初六爺,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但必須要說,我們還是很有緣分的,我們又見面了!”
我眉頭緊鎖,反問:
“你們到底是誰?”
這人微微一笑,說道: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初六爺,還是上次那句話。讓你的兄弟們把手裏的傢伙都放下,免得大家傷了和氣……”
我轉頭看向周圍,衆人手裏都握着各種傢伙。
一個個面容堅毅,死死的盯着對方。
轉頭看向領頭的人,我神情漠然,反問道:
“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
領頭的自信一笑,直接說道:
“初六爺,你是瞧不起我這班兄弟的槍法,還是對你這些兄弟的死活不管不顧?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身手再強,不如一槍。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初六爺不會不懂吧?”
這人自信到了極點,他居然揶揄起我來。
話音一落,他神情變得嚴厲。
雙手握槍,衝着我們衆人說道:
“所有人都聽好,把手裏的東西馬上丟了,退後三米。否則,我就開槍!”
我慢慢的擡起手,眼睛盯着這人,但話卻是對我身邊的人說的:
“按他說的做!”
衆人把手裏的傢伙扔在地上,紛紛往後退着。
我們的配合,讓這人很滿意。
他先是看了看這三輛貨車,又看了看自己開的車。
接着,他竟用玩笑的口吻,衝着我說道:
“初六爺,不好意思了。上次還給你留兩輛車代步,但這次不能給你留了。我們這次來的人多……”
話一說完,他便衝着身後的人說道:
“你們三個先把貨車開走!”
他話音一落,身後三人便分別朝着貨車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剩餘的人,依舊持着槍,警惕的提防着我們。
眼看着三人就要到了車前,我忽然衝着領頭人問說:
“我們只見過兩面,還算不上老相識。你怎麼就這麼信任我?”
嗯?
我話一出口,這人便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你什麼意思?”
我並沒理會他,而是轉頭看着我身邊的衆人。
晚風中,衆人神情或肅穆,或緊張,或憤怒。
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我這纔看向領頭的說,再次說道:
“不驗驗貨嗎?萬一裏面的東西,不是你們想要的呢?”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人臉色登時大變。
他的眉心揪在了一起,目光看向了貨車。
“初六,你敢給我們設局?”
我掏出一支菸,啞巴立刻上前給我點着。
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後,我緩緩朝着半空中吐出。
“我爲什麼不敢?”
“你就不爲你兄弟們的安危考慮?你想過後果嗎?”
我冷笑了下,慢慢搖頭:
“現在該考慮後果的人是你!”
話音一落,就聽貨車處陸續傳來“咣噹”幾聲。車廂的鐵門重重推開。
接着,就見一羣人從車上陸續的跳了下來。
三臺車上,下來足有三十多人。
而走在最前面的,是嚼着檳榔,穿着拖鞋的阿強。
和從前不同的是,阿強和身後的一衆人,一手拿着山豬炮,一手拿着打火機。這是一副隨時點火拼命的架勢。
對方完全傻眼,他先生四周看了看,再次的看向我,憤然道:
“初六……”
“叫初六爺!”
我打斷了他。
這人深呼吸了下,衝着我說道:
“初六爺,你想過後果嗎?”
我抽了口煙,淡然一笑,搖頭說道:
“你不瞭解我。我初六六歲喪父,十歲出頭便跟着師父浪跡江湖。我能活到現在,對我來說都算賺的。我做事當然會想後果,但這個後果一定是我想要的。不然,就是魚死網破!”
我在威脅對方,也是我給對方下的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