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也沒想到,互聯網是很容易發財,但是,也面臨了巨大的風險。
韓姝的定位不準確,很快就耗費了大量的資金,到了破產的邊緣。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跟丈夫之間的矛盾,開始激化了。
她的丈夫的確是個很體貼的人,可是,在事業上,卻給不了她太多的幫助,他們之間開始不斷吵架,終於在有一天,關係破裂的兩個人,領了離婚證,各奔東西了。
韓姝丟了婚姻。
事業上,也開始一蹶不振。
她離開了黃浦市,回到了永安省,決定蟄伏一段時間,找到一個好的項目之後,才重新崛起。
跟很多中年婦女一樣。
那段無人問津的日子,韓姝百無聊賴,每天都是在家玩手機,發發短視頻,突然有一天,她的短視頻賬號收到了一條私信,那個聯繫她的人告訴她,有個很好的項目,想跟她合作,問她有沒有興趣。
韓姝當時並沒有當真。
只是問他,這個項目是什麼?
那個人告訴她,這件事必須當面談,保證她是能賺錢的。
這麼神祕,一下子就激發了韓姝的興趣。
然後,雙方約定了一個見面的時間,找了一家咖啡廳,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了,當然,那一次見面,韓姝是帶着林妖去的。
林妖說,她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一眼,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長得文質彬彬,氣質也很不一般。
聽到這裏,紀少龍問道:“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林妖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當時他說他姓顧……好像……好像叫顧洋。”
“什麼?顧洋?”
聽到這個話,紀少龍一下子驚叫了出來。
林妖被嚇了一跳,問道:“紀書記,您認識這個顧洋嗎?”
紀少龍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卻是嚴肅了起來,說道:“你繼續往下說。”
林妖點了點頭,繼續說下面的事情。
當時,談事情的時候,顧洋是要求林妖出去的,沒辦法,林妖就只能出去了,兩個人談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
林妖不知道他們談的什麼,可是從那次談話結束之後,韓姝的心情,明顯就好了不少了,而且,整個人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接着,一個全新的公司,就被韓姝給註冊了。
這個公司的名字,叫做永安省懷東建設投資有限公司。
那段時間,韓姝的心思都在這個公司上面,除了註冊公司之外,還要租用辦公地點,聘請工作人員。
當時的林妖,也問過韓姝,是不是要幹回老本行了,畢竟韓姝最早之前,她家就是做房地產的。
韓姝當時並沒有告訴她,只是跟她說,這回是要賺錢了。
那段時間,韓姝是真的忙了起來。
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然後還要面見很多的客人。
總之,就是各種忙,有的時候,一忙都要忙到半夜兩三點才能回家,林妖作爲韓姝的私人祕書和司機,在車子裏面睡着,那是很經常的事情。
“你們老闆經常見的客人有誰,你知道嗎?”
紀少龍問道。
林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有一些,就是跟您一樣的當官的,都是很高級的大官,據說還有前一任的省委書記,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銀行行長啦,什麼世界首富啦,反正,那段時間老闆真的見了不少大人物,我也覺得,老闆見到這麼多的大人物了,那麼這一次她的生意,一定是很好很好的,肯定是能賺錢的。”
林妖說到這裏。
紀少龍的心裏,更加震驚了。
因爲很多事情,好像跟韓姝串聯了起來。
前任省委書記,不就是自殺的侯永茂嗎?
至於那個銀行行長,難帶不是許中衛嗎?
還有那個所謂的“假”世界首富,就是之前謝安說到的那個路易斯。
他再加上之前提到的顧洋。
跟侯永茂死因有關的所有人,都被提到了。
看來,問題開始朝着嚴重的方向發展了,他是真的沒想到,韓姝居然也牽扯到了這件事裏面。
那麼,等到這件事結束,回去找到韓姝,他就可以知道侯永茂事情的真相了。
韓姝成立的那個公司,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雖然還沒搞清楚,但是多少是能猜到了。
在華夏,地方政府是沒有辦法直接借貸的。
於是,各個地方都會成立一些國有企業,作爲融資平臺。
以銀行貸款,企業債,信託的各種方式進行借貸,這樣的公司,一般都被叫做城投公司,所以,這樣的債務,也就叫做城投債。
之前謝安提到的債務,應該就是這種形式。
但是,這樣的公司,肯定是地方國企,也就是說,這個企業的所有人,應該是在永安省國資委手裏的,但是爲什麼會變成是韓姝的建設投資公司,紀少龍想,估計是那個城投公司,跟韓姝的這個投資建設公司之間,是有某種聯繫的。
至於是那種聯繫,現在紀少龍還不好說,最大的可能性,是城投公司向銀行借貸,然後這筆錢,轉移到了韓姝的公司賬面上,再通過各種手段,將這筆錢被有心人給吞掉。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這件事只要查清楚,韓姝就完蛋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
想到這裏,紀少龍的心裏開始有些擔心了。
但是,他又覺得有些不太相信。
韓姝曾經在監獄待過一段時間,而且,紀少龍也真的不相信,韓姝會明知道違法的事情還要去幹,她本來是有很多選擇的,她不太可能去選擇一條如此危險的路,這不是她的脾氣和性格。
“所以,你老闆要這個錢,其實是用來還債的對嗎?”
紀少龍問道。
林妖搖搖頭,說道:“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有一段時間,老闆很賺錢,可是後來,又不知道爲什麼公司要申請破產了,那段時間,老闆真的太難了,幾乎一個晚上一個晚上的不睡覺,我知道她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但是我幫不了她……”
說到這裏,她有些很難受的樣子。
甚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