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常務副市長,居然把一個市委書記給拖走了。
這個方涌岸,已經無需遮掩他謀逆的意圖了。
他已經把自己的狼子野心,直接暴露了出來。
接下來的一場會議,跟洪順市行政上的大事,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商量的其實就是下一步應該怎麼讓這一場動亂持續下去。
他們在開會的時候,紀少龍的腦子裏,一直在想着一件事,這是一件目前爲止,還想不通的事情。
不管什麼動亂,不管有什麼目的。
都是需要一個精神領袖的。
這個精神領袖,會在叛變成功之後,繼承最高的那個位置。
就好像上一次建安會之亂,明面上的精神領袖,就是方正達,也就是說,如果上一次的建安會之亂能夠成功,那方正達便能走向那個高位了。
但是這一次的動亂開始到現在。
建安會還沒有推出他們的精神領袖。
方涌岸告訴紀少龍,他就是建安會的掌舵人,可是不管怎麼看,紀少龍都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雖然方涌岸目前表現出來的他是那個領袖,可是如果他是建安會的掌舵人,如果他帶領建安會已經很久了,他不可能在洪順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幹這麼久。
有人一定會說,在這個位置上比較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在紀少龍看來,方涌岸的確夠陰險,夠毒辣,但是他充其量就是安插在洪順市的一枚棋子,一枚衝鋒陷陣的棋子,不太像是那個帶領建安會這麼大組織的人。
“好了,就這樣吧,散會!”
一場會議就結束了。
說實話,他們說了什麼,紀少龍一點都沒往心裏去。
“你們可以走了,紀少龍留下。”
方涌岸說道。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房間裏只剩下了紀少龍和方涌岸了。
當然,還有他的保鏢也在房間裏。
紀少龍坐在他的位置上,沒有說話。
方涌岸整理了一下他面前的文件,看着紀少龍,說道:“紀市長,被挫敗的滋味,舒服嗎?”
這自然是奚落的話了。
紀少龍笑了笑,說道:“方副市長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方涌岸問道:“紀少龍,你知道爲什麼到現在,我還沒有對你進行控制嗎?明明我知道你會搗亂,但是我依舊沒有控制你!”
“因爲你想讓我當替身鬼唄,一旦你失敗了,我就是那個背鍋的人,我是海軍強的兒子,剛剛那份命令,也是我簽發的,我也沒受到什麼控制,你想造成一個假象,我也是你們一夥的人,不是嗎?”
紀少龍的話,讓方涌岸很不舒服,因爲心思被人猜透的感覺,很不爽。
他頓了頓,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並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爲什麼這麼大的行動,我還會允許你來洪順市,而不允許丁世海來嗎?”
紀少龍這下子真的不知道了。
他有想過,覺得丁世海來了,對方涌岸等人的行動會產生威脅,可是爲什麼他就不能產生威脅了呢?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也想不通。
“哈哈啊,很簡單,因爲所有人都說你是臥龍,都說你很聰明,我不信,我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我就不控制你,我就要把你調過來,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臥龍,怎麼變成一條死蛇,在我的手上,無計可施,狼狽不堪,我享受這種感覺。”
方涌岸一邊說,一邊笑。
他很得意,真的很得意。
紀少龍想到了之前想到的那個念頭,頓了頓,鼓起勇氣,說道:“方副市長,你也說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不用隱瞞了,可是從頭到尾,你都在小心翼翼地隱瞞,你很蠢,偏偏你還把我當傻瓜,你知道在我的面前,你就是一個小丑嗎?”
“你說什麼?”
方涌岸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說道:“紀少龍,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掌握了你的生死,掌握了你親人朋友的生死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下個命令,我就要死,可是這並不妨礙你在我的面前裝逼的事實啊,你沒有那個能力,掌控這麼大的事情,你跟你的父親一樣,都只是一些人的棋子而已,當年你的父親方正達,不就是海軍強的棋子嗎?而你現在,只是在做別人的棋子而已,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在我的面前揮斥方遒啊。”
“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事實也不會改變,你就是一個傀儡而已,在你身後的那個人,他不過也是一個膽小鬼而已,不過,我想他終究要出現的吧,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成爲精神領袖呢?怎麼可能達到他的目的呢?對吧?”
紀少龍侃侃而談,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冒險說出來的,可是說到最後,看到方涌岸的表情出現變化了,他越發確定,建安會的掌舵人,根本就不是方涌岸了,而是另有其他人。
方涌岸急了。
說道:“我就是那個人,我的背後,沒有任何人。”
紀少龍說道:“是嗎?那我給你分析一下,我們先不說什麼複雜的,我先給你說一個最簡單的,建安會掌舵人背後的保鏢,應該是蝴蝶,而不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僅僅這一點,我就可以說,你不是那個人了。”
“蝴蝶去執行別的任務去了。”
方涌岸似乎還不願意放棄,還在努力辯解。
其實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辯解,掌握了絕對勝利的一方,萬無必要跟失敗的一方解釋的。
“事情都已經到這個關頭了,蝴蝶的任務,還有比保護那個最重要的人更要緊的任務嗎?”
紀少龍看着有些着急的方涌岸,說實話,看到方涌岸這個樣子,紀少龍的心裏,也是很爽的。
他剛要說話,紀少龍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現在就坐在某個屏幕的後面,盯着我在看的,對嗎?”
他用手指了指會議室角落的一個攝像頭,說道。
他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那個攝像頭的下面,看着那個攝像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我一定是認識你的,你們建安會想要做什麼,我已經都猜到了,你總是要現身的,早晚的事情,對嗎?侯——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