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年對出宮之後的沈安素提醒的說道:“素素,我想問你一件事,你的親人不止有你爹爹,還有其他人,對嗎?”
說是詢問,實則是篤定的。
沈安素愣了愣。
對賀景年說了一句對。
賀景年對沈安素說道:“我知道,你讓你爹爹去了桀月國,但我沒有阻攔,因爲我不想讓你覺得你爹爹在我手上,我害怕他再次出現什麼紕漏,但不代表我對其他人不會展開控制,你應該會保住你的九族吧。”
沈安素的臉色冷了下來。
對賀景年說道:“隨你便,我珍愛之人唯有父...爹爹一人而已,其他人你要殺便殺了吧。”
沈安素從小身處官家。
幾乎身邊都是陰險狡詐之人。
哪裏都看不見真心。
這些現存活着的親人,只不過是父親之前想動手,沒有正當理由動手的人罷了。
現在他能幫自己除掉也是極好的。
賀景年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
賀景年倒也是愣住了。
沈安素對賀景年眨眨眼睛。
對賀景年笑着說道:“怎麼覺得我這個反應不應該?”
皇家的人不適合有太多的情感。
如果什麼人都要在乎。
那麼誰都可以來拿捏自己。
自己的軟肋實在也太多了。
沈安素剛說完。
就覺得自己頭疼。
快往地上倒去了。
賀景年抱住了。
對沈安素問道:“你怎麼了?”
沈安素睜開眼睛。
看向賀景年。
對賀景年說道:“我頭疼。”
一番折騰下來。
御醫對賀景年說道:“姑娘只是想得太多了,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送走御醫。
賀景年看向沈安素。
對沈安素安撫的說道:“你也聽到了,你只是想太多了,所以才頭疼,那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我既然放你父親離開,我就不會再動手了,我向你保證,但是我希望你能夠養好身體。”
沈安素抓着賀景年的衣袖。
對賀景年問道:“你是誰?”
賀景年眼神沉了沉。
對沈安素說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沈安素對賀景年說道:“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是誰?”
賀景年疑惑的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沈安素認真的回答說道:“我叫晚歲,你呢?”
“賀景年。”
沈安素認真的聽了賀景年的話。
只是眼神中有些疑惑。
對賀景年問道:“我們真的認識嗎?”
賀景年將剛離開的御醫喊了回來。
御醫診斷之後。
對賀景年說道:“一個軀體有兩個人格,可以想象成,一個身體裏面有兩個性格的人。”
賀景年能夠理解沈安素現在這種情況了。
只是爲什麼會這樣。
怎麼造成的。
賀景年將人遣散下去。
單獨詢問了一番。
最後發現,這個軀體是晚歲的。
現在的意識也是晚歲的。
之前的那段時間都被沈安素佔用了晚歲的軀體。
賀景年看着眼前這個眼神清澈的女孩。
眼裏怎麼都升不起來對她的愛意。
賀景年對晚歲問道:“那她呢?她去了哪裏?她什麼時候回來?”
晚歲委屈的說道:“這是我的身體,爲什麼你要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賀景年對晚歲說道:“因爲我想看到她,我想知道爲什麼她不見了,原因是什麼,是她不想看見我了嗎?我是不是永遠的失去她了?她還能回來嗎?我要做些什麼她才能回來?”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我本來一直在睡覺。我聽到她說她累了,然後我就出來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賀景年得不到答案。
但依舊好好的對待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晚歲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但感受着賀景年對自己的關懷。
忍不住在某一天夜晚對賀景年詢問了起來。
沈安素是一個怎樣的人?
爲什麼會令一個國家的君主這樣癡迷。
她到底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魅力。
這都是晚歲想知道的問題。
賀景年給晚歲講述了自己和沈安素髮生的事情。
晚歲聽完之後,忍不住落淚。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你這樣,真的很令人討厭。她離開你,我覺得是應當的,和你在一起我纔會不解。”
賀景年對晚歲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愛她。”
晚歲提醒的說道:“可是你傷她也是真的傷,怪不得她跟我說她累了,和你在一起,這麼壓抑,怎麼可能不累,怎麼可能不想逃避。”
晚歲不知道怎麼做。
但還是憑着自己的心。
對賀景年說了一句話。
“真誠永遠是一劑必殺技。”
賀景年也想到了沈安素說的讓自己坦誠。
想到了什麼似的。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你無法放下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在權力和她之間,你永遠都會放棄她,所以她不會回來,也有這個原因之一。”
賀景年對晚歲說道:“那我現在衝到桀月國去,把她父親抓到,然後把她威脅出來,你覺得會有幾成可能?”
晚歲無奈的聳肩說道:“你這殘暴的行爲適合威脅一個活人,可她已經半死不活,甚至真的已經活不過來,你的威脅她真的會聽到嗎?如果她沒醒,你卻傷害了她父親,有一天她真的醒了,你要如何去面對?”
晚歲說完。
賀景年無奈的嘆氣。
對晚歲說道:“那我如果放棄我手中的所有的權力,她會回來嗎?”
晚歲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爲什麼不醒,我也不知道怎樣會醒,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死了,她就死了。”
晚歲不願再和賀景年說下去了。
轉頭離開了。
賀景年則一個人在原地惆悵。
深夜。
晚歲躺在牀上的時候。
想着賀景年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