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元的請求，晚歲沒有答應。
也堅決的告訴澤元。
自己永永遠遠不可能答應。
澤元看起來很難過。
很頹廢。
好像是丟了一個寶貝一樣。
晚歲沒有心軟。
也沒有可能心軟。
自己只是行駛自己拒絕的權利。
他在這裏幹嘛？
想道德綁架自己？
讓自己看在他的情緒上而去做這件事？
晚歲不想去把人想得妖魔化了。
可面對他們。
晚歲又覺得人沒有這麼簡單。
沒有辦法讓他們簡單化。
他們從遇到自己開始，就一直是複雜的。
從未用簡單的心情面對自己。
如今還想着壓榨儘自己最後的價值。
晚歲看向窗外的月亮。
對澤元問道：“所以，之前我們相處時的種種，都是你哄騙人的？那些對我的好，你也只是因爲賀景年，或者說是因爲沈安素？”
澤元沉默了。
晚歲對澤元說道：“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會認爲，你是默認，你就是哄騙我的。”
澤元依舊不說話。
晚歲嘆了一口氣。
對澤元說道：“你走吧，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裏交流了。”
澤元不離開。
晚歲沒有再說話。
只是安靜的躺着。
閉上了眼睛。
在晚歲睡着之後。
澤元出去了。
澤元看向月亮。
內心惆悵。
爲什麼，爲什麼她不願意呢？
爲什麼她不願意答應自己呢？
難道她不喜歡皇上嗎？
難道皇上對她不夠好嗎？
難道她想要的更多嗎？
她真的不是沈安素嗎？
如果她是，只是她不願意承認呢？
這樣想了之後。
澤元打算試探一下。
次日。
餐桌上。
桌上出現了沈安素最討厭的食物。
香菜。
晚歲在喫飯的時候，下意識扔掉了香菜。
澤元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對賀景年說着這個消息。
晚歲好笑的說道：“不喫香菜而已，很多人都不喫啊，難道不喫香菜就是沈安素嗎？這兩者有必然的聯繫嗎？”
澤元的臉色不算很好。
看向晚歲。
對晚歲說道：“可你身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
晚歲對澤元說道：“其實我身上的巧合只有這張臉，其他的巧合都是你們的假想，都是你們賦予我的。哪怕我沒有，你們也會憑空捏造。”
澤元的臉色更差了。
賀景年對澤元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澤元掙扎的對賀景年說道：“她真的是沈安素。”
賀景年提醒的說道：“你出來是因爲她求情，你不要忘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忘了嗎？”
晚歲自然知道是什麼事情。
他不愛自己。
做出曖昧的舉動。
讓賀景年誤會。
讓自己的位置處在尷尬之中。
讓賀景年對自己心生其他情緒。
這都是他做的事情。
自己還爲他求了情。
這更是讓賀景年生氣。
賀景年看出了他的計謀。
所以纔會將澤元關了起來。
如果單純的是因爲澤元做出喜歡沈安素的樣子。
賀景年還不會這樣生氣。
賀景年生氣的是，澤元在利用自己。
利用自己的情緒。
所以賀景年纔會這麼生氣的將澤元關起來。
澤元被賀景年遣退之後。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你和他置什麼氣，你和他關係那麼好，他跟你那麼久了，你這樣容易寒他的心。”
賀景年笑道：“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讓我寒心？他知道，但他還是做了。可能就是因爲跟我太久了，導致現在這樣無法無天，是該管管了。”
晚歲沒繼續說話。
賀景年給晚歲夾了一筷子菜。
對晚歲說道：“快喫吧。”
晚歲對賀景年問道：“剛纔他說那個話的時候，你怎麼不激動？”
賀景年苦笑的說道：“沒什麼可激動的，如果你真的是她，但你不願意承認，那我認出了她，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因爲不承認這一點就是在告訴我，不論是誰，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你好像變通透了。”
賀景年搖頭說道：“不是變通透，只是單純的明白了，明白自己的癡想，不過不要覺得我真的明白了，可能我只是明白這一瞬間，可能過一段時間，我就又不明白，可能下一刻我就開始不明白了。我是不理智的，你看起來的理智只是我讓自己努力裝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裝多久。”
晚歲給賀景年夾了一筷子肉。
對賀景年說道：“你瘦了，補補吧，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這麼的沒有氣色。”
賀景年低頭看向自己碗中的肉。
對晚歲說道：“她不喜歡喫肉，之前遇到肉就喜歡塞給我喫，我喫完不長胖，她就很生氣，說要把我喂胖，餵了好多年，依舊沒有長胖，她可生氣了。”
晚歲沒有接話。
只是對賀景年說道：“快喫吧，菜要冷了。”
他現在對自己說這些是做什麼呢？
想要自己表達什麼呢？
同情他？還是憐憫他？
自己都不會。
兩人後半場無言的喫着菜。
喫完飯後。
賀景年讓晚歲獨自去玩，自己則是要批摺子了。
晚歲試探的詢問自己能不能一起。
賀景年沒有猶豫。
立馬答應了。
晚歲跟着一起進了批摺子的地方。
看起來很整潔。
有條理。
賀景年落座，讓晚歲獨自玩會兒，自己要開始批摺子了。
晚歲笑着點頭。
表示答應。
一開始，晚歲在這裏隨便逛逛。
後來突然發現了一個圍棋棋盤。
自己跟自己下了起來。
一會兒皺眉思考。
一會兒微微勾起嘴角。
看起來就玩得很開心。
賀景年批完一個摺子的時候，擡頭看向晚歲。
晚歲正在笑。
賀景年看愣住了。
自己所求，不過如此。
一個人盯着自己的時候。
自己總歸是會有感覺的。
晚歲朝着感覺看去。
發現賀景年正在看自己。
晚歲對賀景年說道：“不好好批摺子，看我做什麼？”
賀景年接話說道：“我累了，歇息一下自己的眼睛，來看一些美的東西來拯救我的眼睛。”
晚歲沒有接話。
這人慣是油嘴滑舌。
自己纔不要聽呢。
會被忽悠進去的。
見晚歲沒有接茬，賀景年繼續批摺子。
晚歲則背對着賀景年玩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