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夷光一手自然垂下,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秋意泊也跟着點了點頭,笑得又甜又天真無辜:“見過李師姐,王師姐,宋師兄……什麼寶物呀?有異象?我和溫師兄在處療傷,倒真不知道。”
啥玩意兒,這裏出來的寶物真要論也就是剛剛鑄成的照影劍了,這東西都沒到築基,能出異象?
這麼牛『逼』的嗎?!
李婉婉的目光自秋意泊身上掃了過去,落在了溫夷光身側,嫣然一笑道:“恭喜溫師兄喜獲靈寶。”
她身旁瞧着沉靜溫婉的少王思欣不贊成的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
溫夷光一手向外揚了揚,示意秋意泊握住的手。
秋意泊乖乖巧巧地拉住了,溫夷光淡淡地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告辭了,泊師弟,我們吧。”
“慢着!”李婉婉上前一步,攔住了們的去路,她眼睛微微動了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溫師兄,我和王師姐、宋師兄不容易趕到這裏,能不能叫我們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寶物,也不枉我們來這一趟。”
“婉婉,住口!”王思欣拱手道:“溫師兄海涵,李師妹只是奇,並無其想法。”
“李師妹年紀小,請溫師兄不要與她計較。”宋一溪微笑着說,卻鋒一轉:“……李師妹着實是奇,溫師兄能不能就給她看一眼?”
秋意泊不樂意了,論年紀小,纔是最小的那個:“宋師兄,我過完年七歲啦,我就不會問溫師兄這種問題,師兄既然不願意給人看,你們這樣追着問很沒有禮貌。”
王思欣眉目微動,解釋道:“泊師弟,你李師姐是孩子……”
秋意泊反問:“哎?生不是一向教導我們即入仙途,當摒棄世俗觀念嗎?溫師兄,你說呢?”
秋意泊擡頭看向了溫夷光,溫夷光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口中冷冰冰地扔出兩個字:“讓開。”
這顯然不是回答的。
宋一溪一頓,沒想到溫夷光冷淡至,連一絲同窗情都不願意給,讓開了一步:“溫師兄請。”
溫夷光便帶着秋意泊出了洞口,李婉婉氣得直跺腳:“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講情的人!”
秋意泊回頭道:“李師姐,那你現在見到了!”
李婉婉:“……”
宋一溪看着們的背影,下權衡——即入祕境,爲天材地寶你爭我奪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真到了緊要關頭,難道要講師兄弟的情不成?
有句說得,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給了王思欣一個眼『色』,見她也在沉思,兩人正欲計較一番,突地聽到了秋意泊的音,應是和溫夷光在說:“嚇死我了,溫師兄,李師姐們不講理!生不是說過在祕境裏問別人拿到了什麼就八成是要搶的意思,我以爲們真是來搶的呢……”
“那就讓們來。”溫夷光淡淡地道:“難道怕了們不成?”
“可是你和我都重傷……”
溫夷光挑了挑眉,以眼詢問秋意泊:們哪裏重傷了?
恰逢時,一道劍光從背後襲來,溫夷光看也不看,旋身躲避,手中照影劍如滿月般而出,透明的長劍在遇到熟悉的青雲劍時悄無息地便將青雲劍削斷,直掃對方門。
宋一溪臉『色』大變,急忙向後掠去,再看一旁氣定閒的秋意泊,道中計了!
什麼重傷!分明就是完無損!
溫夷光『色』冷然,身形快若閃電,幾乎瞬便到了宋一溪身邊,宋一溪舉斷劍左右橫擋,但出劍這種事情,溫夷光從來沒有怕過誰,只見每一次交鋒,那柄斷劍便再短上一截,若不是溫夷光無取『性』命,刻項上人頭恐怕早已和身體告別了。
再一次次交鋒中,纔看見原來溫夷光手中物竟是一把近乎透明的長劍,若不是到了如距離,根本就看不清楚——想來溫夷光所獲便是劍了!
宋一溪一邊阻擋一邊道:“誤會!溫師兄,誤會!”
溫夷光一手橫挑,宋一溪自覺得自己手腕劇痛,殘劍脫手而出,緊接着便是頸上一片冰涼。長劍上閃過一道幽藍的流光,溫夷光道:“玉符。”
不過是頃刻,戰況已見分曉。
宋一溪道:“誤會,溫師兄,我只是想試試溫師兄……”
“玉符。”溫夷光打斷道。
恰逢時,一道驕橫道:“溫師兄,你若是不想泊師弟有事,就放開宋師兄。”
溫夷光回眸望去,只見一把劍架在了秋意泊的頸項上,正是來自於李婉婉。而王思欣站在一旁,『露』歉意,卻也是站在了們那一頭。
秋意泊滿臉無辜——溫夷光是沒事,剛鑄完劍,一口氣沒來得及喘,壓在舌下的丹『藥』『藥』力也未完全吸收,自然有無力。
倒是可以扔小球,但是那小球殺傷力太大,沒有同歸於盡的想法,故而是算了。
再者,也沒想到這兩個師姐真的會拿來威脅溫夷光,這手段未免太下作了。歹也一起上了一年的學呢!見三分情,覺得有,顯然人家覺得沒有。
溫夷光情越發冰冷:“李婉婉,王思欣,拿着劍要挾小師弟,可是君子所爲?”
李婉婉笑道:“溫師兄,泊師弟境界比你高一層,算什麼小師弟?若不是年歲實在太小,我們恐怕都得叫師兄——又說回來,你若是獨來獨往,我們確實是奈何你不得,小師弟徒有境界,這功夫卻實在是不行。”
“你們想要如何?”
李婉婉道:“不如何,溫師兄只需將手中長劍交給我們便是,我們也不會當真殺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她是沒有想過要真殺了秋意泊,想的大概就是將溫夷光和秋意泊的玉符捏碎送們出去便是,這樣一來就無人與們搶魁首了。
張生雖未明確說過,但們知道踏雲境前三名是有豐厚的獎勵的,或是法寶,或是法門,皆是珍稀物,而家中透『露』次魁首所賜法門更是難得,務必要奪得踏雲境魁首一位。
可說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殺掉秋意泊……真是讓她動。
殺掉秋意泊,以後便再也沒有人以玄靈根資壓在們的頭頂上了,一個玄靈根,修煉得卻比天靈根要快,家中數度來信,責問別人能做到的,爲什麼她做不到,只幾個月罷了,她處處不如秋意泊,處處要看着秋意泊領一步,連生都沒眼的在誇。
憑什麼呢……
李婉婉又是一頓,突然覺得中一片森冷,自己都爲這個想法忍不住打起了顫來——她怎麼會這麼想?她怎麼能這麼想?這明明是不對的,哪怕有所齟齬,秋意泊與她也是同門同窗,見雖不說恭敬,卻也十分有禮貌,她怎麼能就因爲一小事就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