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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渝北出現了
封煜承濃色的眉,皺到了一起,臉頰緊繃
時歡看他遲遲不迴應,她也沉默不語她只是想知道,這場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在他家小區門口幾百米的地方。
微微的沉了一口氣,走過去,到沙發上坐着,側頭,沉思。
男人也沒有吭聲,半個小時後,封煜承的聲音冷了好幾個度,“你進來幹什麼”
時歡稍頓,回頭看着他對上了他沉黑的雙眸知道了他說這話是在說她一進來就沒說話的意思。
看了看他的傷到底是父親所爲。於是起身,走到櫃子前,從裏面拿了杯子出來,有很多用品。
去洗手間洗乾淨,出來,用開水消毒,倒了一杯開水放在牀側。
很流利,動作很利落。
“還有什麼需要的麼”她問。
封煜承盯着她的臉蛋,眸光精銳,一直沒有移開,沒有什麼溫柔可言,那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
越是平靜,他越是能散發自己的低氣壓,哪怕是躺着,依然能讓時歡感覺到壓迫。
“如果你不懂怎麼照顧病人,可以去學。如果你不懂怎麼照顧我,我可以教你。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裏,就出去,不要這麼不甘不願。”
時歡,“”
窗外有風過來,吹在時歡的臉上,有些些的涼氣。
她走過去,把窗戶關上,總不能吹着病人。回來拖了一把凳子放在病牀邊,一隻手襯在牀測,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好看的人,總是好看的,無論是那個角度,都如詩如畫。
她就這麼看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封煜承勉強的撐起上半身,拿着被子墊在後面,臉頰剛硬,“幹什麼”
“把你守着,否則顯得沒有誠意。”
“和我對着來,讓你很爽”
“沒有,只是做不來逆來順受,也沒辦法小鳥依人。”
封煜承看着她,被光線遮的臉龐,很白淨,捲翹的睫毛似乎都根根可數,朦朦朧朧的光景,幾絲迷離,幾絲嫵媚。
遠山眉黛,總是不見柔弱,卻又想讓人保護。都說這世上沒有真正強大的女人,因爲她的本質裏,是需要人去呵護的。
只是事態多舛,那一層柔弱早就被埋葬了起來只剩下那一張堅不可摧的面具,戴久了,就不容易摘下來了。
封煜承幽墨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兜轉着,來來回回
文渝北迴來了
在這個時候,在他還沒有和時歡真正有進一步關係的時候
還有小白,那個孩子是很像文渝北的,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但絕不會是時歡生的。
他掀開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來。”
“你受傷呢。”
“所以你聽話點。”
時歡嘆氣,站起身,把外套脫掉,咕嚕到,“男人變臉也很快。”剛纔不是讓他出去麼
封煜承臉色一沉
時歡爬上去,躺在他的身側,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摟了過來,讓時歡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同時指揮:“把水拿過來。”
時歡伸手,頭拿起來時,額頭擦過他的下額線,有那麼一瞬間的瘙癢感。
水拿來,遞給他,他接過,水溫正好,仰頭喝。
水滑過喉嚨,從喉結處,咕咚一下下去,那一剎那,性感至極。
水送到了她的脣邊,杯壁冰涼
“想喝”
時歡搖頭,可下一瞬又覺的不對,驚覺方纔一直盯着他喝水的樣子看。
他已經擡起了她的下巴,杯子往前一送,迫使她張口,水送了進去
時歡咕咚喝了好幾口,他拿着被子,順勢放在了自己的那一邊。
時歡抿了抿脣,這算不算間接接吻了
下一秒,封煜承說的話,差一點就讓時歡把喝出來的水給全部吐出來。
“我們結婚。”
有些話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總是帶着一絲命令的口吻。
時歡心裏一跳,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事情來
儘管她已經知道了,他和蘭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可現在這個狀態,她能結婚麼一旦真的殺了蘭朝陽,她估計真的就沒有了什麼活命的機會。
她怎麼能害他
她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也不是不知好歹,也不是瞎子,分得清誰對她用了幾分真心。
誰娶她,誰的手裏就算是多了一個炸彈。
“如果我拒絕你你會”
“如果你聰明一點,就該明白,現在我纔是你的後盾除了我,誰都不能保護你。蘭朝陽對你已經是明示,他想殺你,可以在任何地點,懂這個時局麼”
時歡脫離他的掌控,坐了起來,與他面對面,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那就好好談一談。
“你知道我的目的,你更等我的處境,我沒有別的選擇,我會死。”
封煜承濃眉微挑,“跟着我,你就不會死。”
時歡真不知道要和他怎麼說自己的心裏,很多感受,不足爲外人道也,更道不出來
“封煜承。”
“第一結婚。第二結婚並且告訴我小白到底是誰的孩子,選吧。”
時歡,“”是個聰明人就會選第一個。
然而讓她震驚的是,他是怎麼知道小白的身份
爲什麼他什麼都知道
第一次想結婚時,是和文渝北。第二次,是被父親所逼迫。
再來就不想結婚了。
如同十月所說,害人害己。
於是,她沒有迴應,只是考慮,只說考慮。
三天後。
夜已很深,時歡沒有睡着,躺在被窩裏,在他的懷抱裏,腦子裏在胡思亂想着。
男人的懷抱總是很溫暖,貼着她的後背,讓她整個人都變的慵懶起來,提不起半點精神來,腦子卻很清醒。
轉身,上身稍稍
撐起來,在夜色裏看着他的臉龐,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的氣質,用什麼詞來形容都不爲過。
她襯着腦袋,就這麼看着,心裏從平靜到凌亂,最後又歸於寧靜
她沒有辜負過誰。
從來沒有,包括文渝北,都不曾有過虧欠,除了他
月色如此美好,涼如水,幽靜美妙。她的睏意漸漸來襲
可還沒有倒下去,門口有聲音非常小,而且開門的動作非常小心,鬼鬼祟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