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人,封煜乘濃眉的眉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片刻後便已經恢復如常,薄脣微啓,一個淡淡的嗯字溢出,隨口便問:“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成爲總裁夫人這麼篤定”
要說舒蘭,也是實打實的美女,大家閨秀,站姿筆挺,優雅大方。
看着封煜乘,眸,笑的深深,“一般這麼說,那就是在心裏默認她會成爲你的夫人,封總,喜歡她”
“長的漂亮,有什麼是不喜歡的。”封煜乘輕描淡寫的回,讓人分不清他說這話,到底有幾分真。
舒蘭笑的更深,眸光中被炫白的光線照耀的如同一個小小的萬花筒,萬紫千紅:“我也很漂亮,封總,你說是麼”
當然,確實很漂亮。
否則在三年前,封煜乘就不會因爲一張照片,就想娶了她。
封煜乘薄薄的脣角有一抹微笑閃過,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表情忽然就柔化了他冷硬的臉龐,脣動:“喫飯吧。”
下午五點。
時歡還是來了,到公司,等着舒蘭過來,兩個人做一下最後的交接,然後就可以放假,回家過年。
坐了沒一會兒,靖超打電話過來。
“師兄。”
“在那邊怎麼樣”
靖超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人,又或者說,基本不會打今天忽然打來,是有事
“挺好,怎麼”
那一頭頓了一下,然後才沉沉開口,“那隻貓,我沒能辦到,你知道的,我不是師父的對手。”
時歡沒有吭聲,或許她的心裏也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師父是什麼人她心裏清楚,他不是善人,一個東西毀在他自己的手裏,也絕對不會讓人救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若三個月後,她沒能殺掉蘭朝陽,她的下場會不會和那頭貓咪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的時候她經常在想,如果那一年他沒有把自己救回去,那結果又會怎麼樣。
是在當時被蘭朝陽抓住,和母親一樣被弄死,還是說會和顧嚴一樣,被別人收養,然後安安份份的長大成人,然後結婚生子。
“歡兒”靖超欲言又止,聲音沉重,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抱歉卻又無能爲力。
“謝謝師兄,不用管它了,就讓它呆着吧”事已成定局,若無法改變,那就只有接受
掛了電話,時歡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慢吞吞的起身到窗邊,看着樓下的芸芸衆生。
人來人往,錦繡山河,浮華熱鬧看他們行色匆匆,好像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因爲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所以在這期間什麼樣的日子都是可以過的,都是可以忍受的。
看着那些人,心裏的那些浮躁之氣,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其實她也沒那麼糟糕不是,何必老是去自怨自艾。
這是她的生活,赤果果的沒有一點溫情的日子,她必須接受。她過的一直都是這樣的日子,僅僅也是在前兩年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
微微嘆口氣,轉身
她嚇了一跳,往後一退,“蘭少爺,你要嚇死我”
門口處,蘭時昱斜斜的靠着,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手裏捧着一束紅火的玫瑰。
他大肆的走過來,到時歡的面前停下,好看的濃眉一揚,那黝黑璨亮的瞳孔中,印上了玫瑰的妖豔,這麼一笑,似春風吹開了桃李花,透着漫不經心的又讓人不能忽視的散慢,“如此美人,正冥思遐想之時,我怎麼忍心打斷”
時歡看着他的臉龐,看着他的身份,也就明白了他就是她這一條路上必然會經過的路程。
仰頭,紅色的脣角配合着他的笑容,“蘭少爺,嘴真甜。”
“甜你都沒有嘗過就知道甜”他低頭,涔薄的脣角直往時歡的臉上蹭
時歡笑着往後仰,隔着一束玫瑰,伸手捧着他的臉,往後推,笑顏如花,“在辦公室呢,別鬧。”
“嗯我不鬧,晚上和我一起出去,我帶你好好鬧,嗯”他魅惑的聲音從她的掌心裏傳出來
時歡隨口一問,“去哪兒玩”
男人把她逼到了玻璃上,胸膛往前一擠,那一束花都扁了下去,擡手摸着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看着她,笑意盈盈又邪肆妄爲,“我家”
時歡的心裏有一絲小小的波動,蘭家
“我的牀上有酒有詩,就差你了。”他又說,對着她,調情。
蘭時昱對時歡的不懷好意好像從來都是這麼直白,從來都不會躲躲藏藏。
“行”她慢慢說到,被他摁着手,還在他的臉上,指頭往下一按,點着他風流的尾眼,“最好有點小蘭花兒”
男人聽到這話,忽然小腹一緊,他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女人是不是在對他暗示什麼
小蘭花兒
呵。
他有一根大的
他活這麼大,還沒有被反調戲過
玫瑰花抽走,礙事一低頭,正要開口說什麼,玻璃上忽然就映出了兩個人影,一高一矮,他看到了。
他身形微微一晃,擋住了女人的視線,擡起她的下巴,舌頭在脣角上色晴的一掃,“小樣兒,你這口紅是什麼味道”
時歡微微動了動脣,那波光瀲灩,魅惑萬千,啓口,“嗯是”
正說着,他的頭,忽然低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時歡清楚的看到他是停頓了一下的。那一個停頓不知道是在考驗她,還是沒有那個想吻她的意思。
可是時歡沒有動,也沒有退縮,直直的看着他。
他的頭真的低了下來
然而,或許是無意間的吧,他的頭微微一側,那一個淺薄的吻,只吻到了時歡的脣角。
輕輕一個舔詆,便沒有再動。
就這麼一個動作,時歡忽然就明白了
蘭時昱,不愛她,不喜歡她,還沒有被她吸引他在和她,逢場作戲
因爲他是真的不想吻她。
三個月時間真的很短,而她卻連這個任務的邊邊角角都沒有掌握。
時歡擡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腳尖一墊,頭微側過,脣在他的脣瓣上磨研了一下,男人黝黑的瞳孔有一瞬的呆滯,但很快就煙消雲散。
她退離,小聲問,“什麼味道”
蘭時昱垂眸,看着她嫵媚的雙眸,心裏忽然一窒有點麻。
女人很美,很香。他看着她,眸光裏的放蕩不羈慢慢的斂了去,眸,深邃緊緻,盯着她,一動未動。
這種眼神的轉變,隔的這麼近,看的一清二楚他漂亮的眼睛,猛然認真起來,就像一個萬里無風之下的桃林深處,透着神祕的危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