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把手機收了起來,隨意往口袋裏一放。當然她並沒有側過頭去看他,可存在感這麼強勢又厚臉皮的男人,縱是不去看他,他也能主動撞進你的視線範圍內。
他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正好,此時,上了餐。
他隨意的坐在那裏,也沒有去看那個餐食。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經典又透着禁慾氣息的黑白配,光線從透明的窗戶上折射進來,那臉,半清半暗,那一瞬間,他彷彿是被上帝用篩子篩下來的藝術精品,清輝明月處,他灼灼其華。
時歡也沒有去動手喫飯的意思,一束淺淡的陽光照在她的眉眼之處,把她臉上的那股清冷多了幾分豔麗之感。她面對封煜乘,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排斥。
開口,“這真是孽緣,一天見兩次”她已經沒有了胃口。
時歡站起,一步都沒有邁出去,他清冷的聲音已經穿透破碎的光線而來,“坐下,喫飯”
四個字,沉聲落地
時歡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對這話置若罔聞,再次擡腿
可這一回,她纔剛走一步,那一旁,那人忽然伸手過來,猛的就拽住了她的手,一陣天旋地轉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跌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把這個間隙留的非常好,剛好把時歡卡在他和桌子的中間,兩臂緊緊的圈着她的腰
“封煜乘,拿開你的手”時歡冷道
“這麼和我犟着來,是欠吻了”他緋色的舌掃過涔薄的脣角,勾動起異樣的魅惑。
時歡掙扎了一下,眸中,憤怒的如同引了火苗,在滋滋的燃燒着
“放開”
“坐在那裏好好喫飯,否則”他頓了一下,抱着時歡的腰,往下一摁
時歡呼吸一窒,感受到了他起來的反應,該死的,這麼快。
就這麼一下子,時歡忽然又想到了昨天半夜裏他遺留在她手心裏的東西,心裏恍然起來了燥熱之感。
封煜乘盯着她的臉,神色慢慢的幽暗,“原來你也會臉紅”
時歡一聽這話,猛地回神。
還沒有開口之前,男人已經開口,“去喫飯,不然我們就乾點別的。”
時歡憋着一口氣,在他鬆開時,過去。她是絕對會相信,他能幹的出這種事的。
無恥到了極致
時歡把自己面前的面拿起來,坐到了離他兩桌之遠的空位置,和他一個桌喫飯,她不是會膈應死。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讓人作嘔的男人
那些刀叉,瞄到了自己的手時歡眼睛一閉,喫不下了
那種灼熱度以及那粘稠呃
她扒了扒頭髮,直覺這酒店的暖氣開的太足,很熱。
在擡頭,在桌子上的擺飾物上看到了他,立體絕美的五官,黝黑如墨的黑眸,看向她這裏,一動不動,那氣質出衆卻也帶着壓迫的
媽的
時歡不禁在心裏謾罵了一句,拿起刀叉,叉了一大口面,整個喂進了嘴裏。
男人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厚重的羽絨服也掩蓋不住的曼妙身材在他這個角度,隱隱看到了她嫣紅的耳垂。
如剛剛她在他的懷裏那般,羞憤難耐,精美的臉,那紅暈如染墨鋪展開。
他盯着她的背部,那深眸一片的幽暗。是時光明媚,還是她太過貌美,只覺得這畫面,如花美眷。
時歡強行吃了一大半的面,起身,出去,該死的這個出口只有一個,還只能從他的身邊走,她還沒有過去,他長臂一伸,拿了一杯牛奶放在桌邊。
叮叮。
手指在桌子上一扣,很清脆,那一雙黑眸緊盯着時歡,“過來喝,否則我就上去。”
時歡走過去,拿起杯子,仰頭,一口氣喝得精光。
放下,冷豔看他。
“封煜乘,我有男朋友了你想當第三者麼”
被子放下,稍微用了點力,沒有放穩,倒下,沿着桌咕嚕咕嚕往下滾。
女人已經邁着步子離開,鞋底踩在地板的聲音與那被子滾動的聲音,配合得相得益彰,就像是一面鏡子反襯着男人
被子落地,嘭,碎裂。
男人的眸光慢慢往下,看着那碎渣子,視線一點一點的寒下來
晚,八點。
街頭已然燈火如豆,一片奼紫嫣紅的光景。奧迪車,在車流裏穿梭,時快時慢。堵車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不免讓人心浮氣躁。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想着要不要給蘭時昱打電話,有時候也需要培養一些感情,有時候她也需要主動一些。
第一個數字剛剛摁下去,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一下子竄到了她的前面,時歡的反應再快,可距離還是太近,她還是撞了上去
砰,車身一顫。
恰好此時,車流行動,蘭博基尼啓動,根本沒有停下來解決這個小型車禍碰撞的事情。
碰到這種情形,心裏多少是不爽的,他強行別車,造成碰撞,居然就想一走了之。手機放下,這個電話被打斷,也就不打了。
她跟着這輛蘭博基尼行走了五分鐘,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她左轉向一打,油門轟的一下飆了上去
她竄到了前面,一個眼神撇過去,是一個男人。
可她的車子到底是比不上那蘭博基尼,不過是一個眼神的瞬間,它迅速就衝過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把火,一旦在一個天時地利的環境裏,就很容易被點燃更何況,他還想逃跑。
時歡變換檔位,手腳配合利索而漂亮從市區繁華之路,一直飆到了三環。
這裏寬敞了很多,車子如進入到無人之境地,兩輛車子的非常有默契的轉彎,過道,超車,在並排而行
兩個靚麗的風景線,同樣都是白色,兩道炫光,在車影中,如魚得水
直到車子開到一間大型酒吧前蘭博基尼車主停車,時歡緊隨而停。
她下來。
那車主有一張很陰魅的臉龐,在這迷迷魅魅的光線裏,透着一種鬼譎的陰柔,更不說他綁起來的黑髮,留着一個短短的辮子。
這種人該是讓人討厭的,像個娘炮,像個女人可他挺拔的身材,那凌厲的眉梢,偏偏又多了一絲冷冽之氣,平和了這份陰柔
絲毫不娘,反倒有種神祕的濃重色彩。
他下車,勾着車門,嘭,關上
時歡抱着胳膊,冷風呼嘯而過,“先生,這個追尾,你要怎麼解決”
男人低眸看着她,眉心裏那冷笑一閃而過,啓口,“姑娘車技不錯,進去陪我喝一杯,我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