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擡頭,以一種很認真的神情看着他,“認真的”
“當然。”
他回答的很快,不假思索。
時歡太能分辨出他話裏的真假,於是側頭微笑,一縷黑髮垂在臉測,無端增加了一種風情萬種之感,可那眼神裏的笑意卻是輕蔑的。
“我以爲被一個大總裁看上是一件很幸運且很榮幸的事情,其實不是”
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往攏收了收,這個女人的眼神,無疑是在挑釁
有意思
“其實不是什麼”
“還有漠然以及反感。”
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女人,無論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傲慢的神情,都讓封煜乘的細胞奔騰
這個女人,他不僅要得到,還要征服
他看着她,隔着一個桌子,眸中跳躍着對獵物的躍躍欲試
修長的手指,伸出,在桌面上叩了兩下,聲音清脆
時歡看着他的手,那個節奏好像是在召喚什麼,又好像是一種暗號壓迫的聲響,讓她不由得頭皮一麻,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很奇怪
“說的漂亮時歡,你果然非池中之物,恰好,我是那個困住池子的人,你對極了我的胃口”
時歡在想着他那句話的意思困住池子的人,那也就是說,是困住她的那個人
呵,也確實有意思。
兩個小時的諮詢,很快就結束,下班,回自己的公司。
停車,紅綠燈時,旁邊一輛黑色的邁凱倫,車窗大開,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男人有一頭茂密而柔順的亞麻色頭髮,女人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看起來,很柔順。
時歡天生對頭髮茂密的男人有一種特殊的情懷,可能是她的父親就是這樣的,所以不免多看了幾眼
正在此時,路口右側的超大led屏正在播放本市的時政新聞,省委書記和市長以及本市的領導人在考察貧困地區,鏡頭從省委書記的臉上掃過時歡的臉,藤然就變了色
一下子呼吸急促,她想起了那一年對她母親行獸的事情,想起了他拿着磚頭要弄死她的事情,想起了他臉上那猙獰的笑容,想起了母親在湖裏的屍體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忘哪怕是他化成灰都認得
確實
他不僅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同時還風生水起,被人前後簇擁
該死的她恨不得,現在就手握長刃,一刀割了他的命脈
畜牲
她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滴滴”
“媽的,走不走,在馬路中間,發什麼呆”
陣陣罵聲,讓時歡回神,額角已經出汗,臉色蒼白,腳剎一鬆,車子飆了出去。
然而,車子沒走五秒,嘭,和隔壁的邁凱倫來了個碰撞。
時歡頭皮一麻,側頭,那男人戴着墨鏡,黝墨的視線從鏡片裏滲出,看着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