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眼眶有點熱,一臉感動地看向樂年年,然後很輕很輕的搖了搖頭。
“我願意和你做很好的朋友。”
“但是,那個店我是不會要的,年年。”
樂年年正想再勸勸他,卻聽到了管家趕來的聲音:
“少爺,老爺請您下去,宴會馬上要開始了。”樂年年暫時止住了嘴裏的話,帶着姜洛洛,夥同屋裏的一羣小少爺們,去了樓下大廳。音樂聲悠揚的大廳裏觥籌交錯。來來往往的人們說着漂亮得體的話,隨着一道提醒的聲音,目光不自覺地朝着旋轉樓梯的方向看去。那位樂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穿着一身得體的白色西裝,領口的蝴蝶結襯着一張堪稱嬌媚的小臉。只是樂年年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回了回頭,伸手牽過後面的人。這時另一張臉跟着出現在衆人面前。說樂年年的漂亮是日光下開到濃烈的牡丹,格外的妖魅豔麗。那麼後面那張臉,這就是瑩瑩月光下面的一叢粉白薔薇,連柔軟的花瓣上都綴着夜間的露水。嬌氣又脆弱,最適合讓人捧在掌心裏。兩人就這樣牽着手並排站在一起,像是上帝精心打磨出的最完美的作品。在宴會璀璨的燈光下面,灼灼耀人眼。舉着被談論的人嚥下了嘴裏的話,對着樓梯上衝擊力極強的兩張漂亮小臉,一時間腦袋一空,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人羣中一時議論紛紛:
“絕代雙姝也不過如此了!”825360184
“樂家小少爺旁邊那位,是什麼來頭”
“樂家小少爺一直以面容精緻聞名,現在一看,怕是名頭要分出去一半!”
“確實是各有千秋!
“我倒覺得不是平分秋色,樂年年旁邊那位明顯漂亮的更精緻更嬌氣一些。”
“要是和他在一起,那不得天天捧在掌心裏,他是他皺皺眉頭,喜歡的人就要心碎了。”在一片議論聲中,靳聞洲微微擡起下巴,看向旋轉樓梯上的人,冷淡疏離的眼眸中翻涌着滾燙的灼熱。所有人都在稱讚他的美麗。但沒有人知道,那個笑容甜美的小笨蛋全身上下里裏外外,就連胸口那個胸針,都是早上的時候自己親手給掛上去的。過不了多久。這個小笨蛋就會從裏往外,徹徹底底的屬於自己。再也逃不開了。宴會的主人簡單講話之後,客人們就紛紛表達了對小少爺樂年年的祝福,便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在一旁觀望許久的白池目露不滿,兩隻眼睛瞪着那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姜洛洛,你給我們年年準準備的禮物呢怎麼沒有拿上來”
他秀氣的臉龐露出嘲諷的表情,大聲問道:x9ah2t
“不會是因爲窮酸,覺得拿不出手來,所以什麼都沒送吧”姜洛洛剛要開口,樂年年卻先他一步翻了臉。
他擋在姜洛洛面前,嬌媚臉龐黑了下來,擰着眉毛問道:
“你說誰窮酸”
白池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樂年年會因爲自己的一句話翻臉。作爲八卦的目光傳來,白池尷尬的無以復加。
他努力提高聲音,試圖用這種方法給自己增加底氣:
“難道不是嗎”
“華城的圈子裏,什麼時候有他姜洛洛在這一號人”
“就他這種身份,也配出現在我們這種場合,和我們平起平坐嗎!”
“你在胡說什麼”樂年年幾步向前,眼睛瞪着自己從前的好友,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許你這樣說他。
“不配出現在這種場合的,是白池你!"
“請你離開,我的生日宴不歡迎你!”
白池嘴脣哆嗦了兩下,似乎沒想到樂年年會這麼護着對方。
他在這麼大的場合被當衆侮辱,當場“哇”地一下哭出聲來。有圍觀的人過來說和,開始息事寧人:
“今天是你的成人禮,多麼好的日子,年年何必大動肝火!”
“就是就是,大家互相道個歉算了。”
“不過也不怪白池,這個小孩在華城還沒露過面,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爺”
白池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當即不服輸的向所有人宣佈:
“他哪裏是什麼小少爺!
“他就是個伺候人的助理!”
“還是用身體伺候的!”聲音落下的瞬間,無數人的目光聚焦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樂年年又急又氣,直接衝上來,對着白池就是一巴掌:
“少誣賴人!“清脆的巴掌聲響在音樂聲歡欣鼓舞的大廳裏,有種別樣的尷尬。
白池簡直要被氣瘋了,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又被其他人死死的拽着,一張臉通紅。
“憑什麼打我”
“你竟然爲了別人打我”脫了身後人的束縛,衝着姜洛洛和樂年年的方向衝了過來。只是還沒有衝到對方身邊,一隻大手就揪住了他的領子,然後一提一鬆。
白池整個人“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再度舌臉的白池惡狠狠的擡頭,然後對上了腕骨上的一串佛珠,再往上擡,就是一張清貴狠厲的臉。靳聞洲半垂着眼睛,深不見底的眼眸裏帶着讓人心生寒意的平靜,聲音冷淡。
“謊話連篇,搬弄是非。”靳聞洲轉了轉身子,把姜洛洛拉到自己身邊。
“他是我的人。”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詆譭他,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人羣中出現片刻死寂般的寧靜。很快,原本那個和稀泥說讓雙方道歉的人,很快又巴巴地趕了上來,格外的義正言辭:
“白池,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怎麼能平白無故的就在這麼多人面前誣賴別人呢!”
“你這樣子可不對,快給人家道個歉吧!
白池臉上又青又白,尖叫着:
“我纔不要給這種下等人道歉!
“誰要跟他道歉!”靳聞洲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脣角弧度冰冷。姜洛洛纖細的手腕被靳聞洲握在手裏,他動作幅度很小的拽了拽對方的衣袖,小聲道:
“其實我沒事的,我本來就是一個助理嘛!
“而且他已經捱打了,算是報了剛剛誣賴我的仇了。”
“我已經沒事啦。”靳聞洲偏過臉來看了他一眼,俊臉幽沉:
“你第一次露面,他就想敗壞你的名聲。”
“你能算了,我算不了。”姜洛洛睫毛顫了顫,心湖泛起點點漣漪。
男人的語氣低沉,沉到了他心底,帶着滿滿的安全感。他握着靳聞洲衣袖的手指緊了緊,然後更乖巧地站在靳聞洲的身邊。
像個乖巧的小妻子。而在一旁裝死的白家人見狀也過來說和:
“真是不好意思靳總,我們白池還是個孩子,他年紀還小,可能是偏聽偏信了,希望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他話沒說完,就見到靳聞洲轉過臉來,臉色格外陰沉:
“我們家洛洛也是個孩子。”
“憑什麼不能和他一般見識”靳聞洲彎了彎嘴角,忽然很輕很輕的笑了笑,只是脣角勾起的那點弧度依舊冰涼。
“白家精心教育了20年的孩子尚且如此,真的很難讓我相信,你們能管理好自己的公司!”
“既然如此,以後的合作就不要再談了!”
“我們華洲集團旗下所有企業,拒絕再和宏達有任何合作!”人羣中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生意場上一般相信做人留一線,更何況他們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難免擡頭不見低頭見。
白家這幾個企業雖然規模小了點兒,但也不是不能在自己的行業裏面排上名號。如今就因爲兩個小孩之間的矛盾,靳聞洲竟然就要斷了與對方的所有合作。靳聞洲家產業網巨大,人脈關係也廣,和各個行業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如今這樣說,無異於是封殺對方。看來這一次,靳聞洲是真的動怒了。就爲了這個小助理嗎
人們的目光落到那張堪稱絕美的小臉上,忽然就明白了。人羣中倒抽冷氣的聲音還沒結束,白家人略微一思索就變了臉色,直接把白池拎了過來:
“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白池一臉的難以置信,看着自己身邊的中年男人,尖叫着:
“我不要和他道歉,爸!”
“你沒見我都被打了嗎我憑什麼還要給他道歉”
“他不就是一個助理嗎我說的有什麼錯”
“靳聞洲這麼向着他!不就是說明他被靳聞洲了!"中年男人內心直呼生了個白癡。
怎麼能這麼認不清形勢是道一句歉就能揭過去的事,他非要在這裏犟着!可是靳聞洲對臉色不等人,現在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白父狠了狠心,幾巴掌對着白池的臉扇了過去,空氣中全是掌摑的聲音:
“混賬東西!“
“還敢在這裏繼續胡說八道!
“趕緊給這位先生道歉!聽到沒有!”
白池被這幾巴掌扇蒙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嘴脣一直顫抖。
他父親的眼光在冒着火,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燒成灰了。隨着白父暴怒的粗重呼吸。
白池捂着自己的臉,往前兩步對着姜洛洛,一臉的屈辱和難堪,眼光躲躲閃閃:
“對不起。”
“我不該胡說八道,不該說你的壞話。”
“請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