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姜洛洛!
席柯看着爬上窗臺想要輕生的人,心底的惱怒驟然升上來了。姜洛洛被他的一聲高呼驚地小腿抖了抖,擡眼看了過來。
黑白分明的眼珠籠着層水汽,襯在搭在牆壁上的半截受傷手臂,像個落難的小王子,越發可憐兮兮。
“我還沒碰你呢,你值當爲我父親守節以死明志嗎”席柯咬牙怒道。
姜洛洛轉了轉眼珠,“對呀!“
“反正你也要欺負我,我不如就跳下去死了算了。”
他說着話,順便把剛剛下來的一截小腿收了上去。
席柯緊張地伸出雙手,“別!“
他有些煩躁:“我哪裏欺負你了”
“姜洛洛,我要真想欺負你,你這種小胳膊小腿怎麼可能攔得了我”6210510500
“我要真想欺負你,你睡着的時候我就把你給欺負完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我哪裏不依着你啊姜洛洛!“
席柯有點委屈地踹了一腳牆根:
“從我們倆確定關係開始,我什麼不依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什麼。”
“即使後來你把我給踹了,我也沒欺負你吧”
“洛洛,你別怪我直接把你帶走。”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季城被席琛設計了,不僅自己從下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上一個是他,下一個就是我。”
“但凡是想從他手裏把你搶走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洛洛,我不把你帶走的話,過不了多久,死在醫院裏的就會是我了!”
姜洛洛搖頭,秀氣的眉毛顰起來,反駁道:
“纔不是這樣的!
“先生纔不是這樣的人。”
“他如果真的這麼冷血的話,當初就不會收養你了。”
席柯看着他冷冷的笑了笑,“我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罷了。“
“他親生弟弟的手腳都能被他親手打斷,他又怎麼會對我手下留情!
“不是這樣的!“
姜洛洛着急的反駁道。
席柯卻壓根不想聽他解釋,揮了揮手:
“洛洛,你再繼續頻繁的提那個人,恐怕我會失控從而對你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姜洛洛識相併憤憤地閉上了嘴。
席柯聲音也軟了下來,舉着手裏的藥膏問:
“我幫你處理處理傷口好不好”
姜洛洛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默默搖了搖頭。
“這裏的天氣太熱,一直不處理的話,如果化膿發炎就麻煩了。”
席柯聲音頓了頓,又特別善解人意道:
“那我把藥放在這裏,你自己處理好不好”
他說完,把藥膏放在地上,轉身就離開了。
門開關的聲音響了兩次,緊接着是腳步離去的聲音。姜洛洛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朝着藥膏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他彎腰去撿藥瓶的下一秒,一個身影竄了出來,揮掌劈在他後頸處:
“洛洛,對不起。”
小美人軟軟的倒在他懷裏,席柯將人抱起來,朝門外走去:“東西收拾好了嗎”那名熟悉的男傭出現在門口:“都收拾好了,先生。”
席柯邁腿朝外走了一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折返回去。
片刻鐘後,席柯脫下姜洛洛的外套舌給那名男傭:
“你穿上這些衣服,帶着我的手機,然後隨便飛一列航班。”那名男傭沒想到自己被拋下,嘴脣顫抖着叫了句“少爺”。席柯冷冷的看着他,沒有絲毫面對那個小美人時的熱絡:
“怎麼睡你一次,你還真當自己特別了”
“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跟他比”說完,他繼續抱着懷裏的人,帶着兩名忠心的打手,坐車揚長而去。半個小時後,山脈和別墅區的大路上有車疾馳而過,別墅大門被破開的瞬間,一雙長腿從黑色布加迪上邁下來。
“先生,剛走。”
席琛半垂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兩張舞臺劇的門票,氣定神閒到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一般。只是周身纏繞的,那種不可高攀的疏離感越發凜冽。
“先生,還順着這個追嗎”
席琛撩起眼皮,墨黑雙眸陰沉沉的,定定地注視了屏幕上面的蹤跡一眼。
他忽然伸手,點向某個位置:
“去這。”
江城機場。
席柯一行4人剛過安檢,就隱隱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他對着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去探聽消息了。
姜洛洛被席柯半攬在懷裏,遠遠望過來,就像一對兒出去度蜜月的小情侶。
“我們馬上就可以走了,洛洛。”
“出國以後,我們就去領證結婚"
席柯摟着懷裏人的腰,湊近他耳朵說話,像是耳鬢廝磨一般,滿懷惡意道:
“然後再領養幾個孩子。”
“等他過兩年回來之後,我帶着您和孩子去見他,你叫他父親,孩子叫他爺爺爺
“你說,我那位無堅不摧的父親,臉上會擺出什麼表情”
“他會不會徹底崩潰了"
被膠帶纏住嘴的姜洛洛“嗚嗚”兩聲,席柯又給他整理了整理外面的黑色口罩:
“別急,寶貝。”
“等出了國,我就是你唯一的老公了。”
“少爺!情況不太好!“
趕回來的人急匆匆道:“先生來了,他聯合了上面,要封鎖機場。”
席柯臉色微變。
另一旁的人急道:姜洛洛眼睛亮了亮,像是點燃了幾簇小火苗,他轉着身子朝後面看去。
席柯強硬的按着他的腦袋塞到自己懷裏,冷聲道:129262e
“怕什麼,就算封鎖機場也需要時間。”
“這裏可不是x城,總不會所有人都聽他的。”
“等他協調完各方面的關係,咱們的飛機都起飛了。”
有席柯的這幾句話在,那兩個人總算安下心來。候機廳里人潮涌動,甜美的廣播聲不時播報着登機通知。
一直到他們這場航班的登機播報開始,整個機場都沒有封鎖的跡象。
姜洛洛的整顆心懸了起來,不住的東張西望着。
“他沒有來啊,洛洛。”
席柯一隻手勾在姜洛洛的肩膀上,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真可惜,那你就是我的了。”登機口,席柯把自己和姜洛洛的登機牌交給了服務人員。姜洛洛不能說話,又被席柯禁錮着動不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服務人員,希望他能發現哪裏不對。
“沒用的。”
席柯轉頭,貼在姜洛洛耳邊輕聲道:
“你和我的身份證件,都是處理過的。”
“就算把他們都交到席琛手裏,他也看不出來。”說完話,席柯還炫耀一般的吻了吻他的頭髮,看起來就像一對柔情蜜意的小情侶。姜洛洛眨了眨眼睛,一顆心完完全全涼了下去。頭等艙,席柯一臉興奮的攬着他懷裏的小美人剛踏進門。太陽穴處就被抵上了冰冷堅硬的槍口。臉上的喜悅還未褪去,又很快換上了帶着詫異的慌亂:
“父親”不遠處的座位上,席琛指尖叩擊着扶手,緊繃的寒霜面容盯着門口的身影。
在終於看到他的小夫人之後,叩擊着扶手的動作一頓,席琛火速起身走了過去。後將他的小夫人從席柯懷裏奪過來,動作輕柔的攏進自己懷裏。
他的小妻子委屈的眼圈兒都紅了,長長的睫毛抖來抖去,要落不落地掛着幾顆淚滴。
“都怪我不好。”
席琛聲音沙啞,吻了吻姜洛洛的額頭。姜洛洛“嗚嗚嗚”幾聲,席琛動作一頓,摘下了他臉上的口罩。闖入眼底的,是一段8,貼在那張白皙小臉上,遮住了柔軟的脣。或許是因爲過敏,膠帶邊緣處的皮膚上,已經泛起斑斑點點的紅痕。
席琛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握着姜洛洛胳膊都手指都在無意識收緊。
“拿溼毛巾來。”冷冷地吩咐完之後,席琛牽着他的小妻子坐好,又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然而轉身之後,他臉上僅存的柔情火速褪去,換成一種更冰冷的殘酷。
他揮揮手,讓人鬆開席柯,然後拽住席柯的衣領,一拳砸了過去。
席柯偏了偏頭,舔了舔充滿血腥味的口腔,看着席琛笑道:
“就差一點兒。”
“父親,就差一點兒,他又屬於我了。”
席琛毫不留情,又是一拳砸了過去。757350422
席柯咳嗽兩聲,嘴角溢出血絲:
“父親,你知不知道自己剛纔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你從小就教育我要喜怒不形於色,可是你自己都做不到。
“你真的很喜歡他啊但真不巧,這位小媽,已經讓我這個不孝子給睡完了。”
身邊人遞給手帕,席琛接過來,慢條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聲音幽邃地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碰他了”
席柯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試圖激怒對方:“對啊!”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草了他七八次,也算夠本吧!”
“你不知道啊,洛洛說你老了,比起年富力強的我,可是差遠了。”
席琛清理手指的動作極其優雅,他撩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長睫在臉頰暈染出大片墨色陰影。
“說謊不是好孩子,席柯。
男人陰沉邪美的臉上浮現一絲薄薄無奈,像對個不聽話的孩子,微微勾脣:
“不過,既然你想找死。”
“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少爺骨頭硬,一會兒就不用給他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