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動作幅度很小地抽泣着,手指很輕很輕地碰了碰他的襯衫,像是怕碰疼了裴嶼一樣。
一定很疼的。
鼻尖縈繞着血腥氣,他的傷口還沒處理好,黏稠血液打溼黑色襯衫,在上面洇出一塊兒深色。
裴嶼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脣邊親了親。
“老公不疼。”
懷中人擡頭,滾珠似的淚水又從白玉般的小臉上劃過,他抽了抽鼻子,鼻音裏帶着委屈:
“你騙人"
“怎麼可能會不疼啊裴嶼"
他邊說邊哭,被淚水沾溼的睫毛黏在眼皮上,鼻尖都哭的紅紅的。
他顫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下裴嶼的襯衫,眼淚更洶涌地滾落出來,哭紅了眼眶:
肯定好疼好疼的裴嶼”
“我都覺得疼了"
明明受傷的是裴嶼。
可姜洛洛就是覺得胸口憋得很疼,就連呼吸,都疼到一抽一抽的。眼前的人哭花了一張漂亮小臉,淚水像是止不住一般。
看的裴嶼心都被揪緊了。
他將人抱進懷裏,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姜洛洛的後背給他順氣。
“不哭了寶貝。"
“老公沒事的。”
“只要你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老公做什麼都值得。”
回去之後,裴嶼被他的寶貝老婆勒令哪也不許去,只能在家休息。
他想了想,就讓張豪把要緊的文件送來,其它就交給手下人處理了。張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頭愣腦地抱着公文袋過來,剛進客廳,就見到他們裴哥坐在沙發上,被姜洛洛一勺一勺地喂湯喝。
趁着姜洛洛把碗送回廚房的功夫,張豪悄削豎起大拇指:
“家庭地位可以啊!哥!”
如今圈裏圈外,誰不說他們裴哥是模範老公。
在外面那麼炫酷狂拽吊炸天的一個人,在姜洛洛面前就是妥妥的老婆奴。
公司是老婆的,財產是老婆的,就連獲獎感言,第一個要感謝的人也永遠是自己老婆。
他們裴哥對洛洛,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捧在手心裏了。
裴嶼瞥了他一眼,“替我想想,今年的結婚紀念日,我還有什麼能送的”
他們倆結婚這幾年,房車首飾,黃金股票,奢侈品古董·
但凡能想到的,幾乎都送遍了。
張豪撓了撓頭,瞬間提出七八個建議,又都被裴嶼一一否決了。912439795
張豪無奈。
他一個單身狗,戀愛都沒談過,能想起來這些就不錯了!
他們裴哥還嫌東嫌西的!
裴嶼看了眼廚房的方向:
“有沒有什麼兩個人能一起做的,能讓關係親密一點)l的”
張豪臉色怪異地看了裴嶼一眼,然後小臉通黃,扭扭捏捏:
“那種事還用我說麼"
裴嶼:“7”
張豪舉起兩隻手,“啪啪啪”鼓了三下掌。裴嶼:“
裴嶼正色:
他又補充:“這東西我還用你教嗎”
張豪點頭:“是的是的是的!
裴嶼:“我是說正經一點兒的,我可以和洛洛一起做,還很有紀念意義的。”
“最好別人一看到那個東西,就知道我是他的,他是我的。”張豪想了想,點頭:“還真有一個。”
姜洛洛本來是想多留裴嶼休息一段時間的。
但就在兩人結婚紀念日前夕,公司那邊有急事耽擱不得,裴嶼就去工作了。
反正他的傷早就好了。
家裏瞬間空了下來,姜洛洛有點兒蔫蔫的,直到有人約他出去逛街,才高興起來。
中午回到家不久,裴嶼也提前回來了。
只是裴嶼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回了房間,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般。
姜洛洛嘴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想問裴嶼還記不記得明天什麼日子,兩個人能去哪裏玩。
可是裴嶼太忙了,似乎已經忘記了。
姜洛洛難免有點兒失落,慢吞吞地上了樓。
手機震動了兩下,姜洛洛劃開接聽鍵,裴嶼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寶貝,我的東西落書房了,可以幫我拿上來嗎"
姜洛洛乖乖“嗯”了一聲,按照裴嶼的描述,去了書房。
書房桌面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包裝精美。
他下意只地就以爲是裴嶼送給自己的結婚紀念日禮物結婚紀念日禮物,但是再仔細一看,上面有毛筆的標識。-!b
那就肯定不是送給自己的。
自己又不會用毛筆寫字。
姜洛洛抱起來盒子就往樓上的露天游泳池走。
裴嶼手臂撐在游泳池壁上,光着上身,露出胸膛流暢清晰的肌肉線條,像是一直在等他。
黑色額發被水打溼,又被裴嶼住後捋着,五官銳利俊美,氣度非凡。
即使看過很多遍,姜洛洛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他抱着懷裏的盒子,調子軟乎乎的:放在這兒嗎“裴嶼伸手去接,姜洛洛順勢遞過來。
手腕處一緊,緊接着是“噗通”一聲,姜洛洛整個人被拽進了水裏。
濺起的水花在空氣中飛舞,他兩隻小手捂着臉,從水裏站起來。
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睫毛上滑下,順着雪白的小臉,沒入尖尖下巴的衣領裏。
身上單薄的白色衣料津了水,溼噠噠地貼在身上,隱隱約約勾勒出雪白肌膚。
星眸含水,紅脣微張,在驚呼中露出一點兒粉色舌尖。
活脫脫勾人命的小狐狸精。
裴嶼一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俊逸非常的眉眼帶着壞笑,貼近他的耳朵:
“怎麼了老婆”
溫熱的肌膚貼在一起,熱度逐漸攀升。
他熾熱的眼神彷彿化成實質性的烈火,吐出的氣息順着耳廓盤桓,像危險又勾人的蛇。
吐着蛇信子,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姜洛洛臉上的粉色一路染到脖子裏,七手/腳地要往游泳池另一邊岸上游,軟軟的聲音結結巴巴的:
“沒、沒什麼"
剛游出去還沒十公分,纖細的腳踝便被一隻大手攥住了。
對方的掌心格外熱,拇指摩挲着他的腳踝,低沉的聲音格外悅耳:
“你跑什麼”被對方輕輕一拽,姜洛洛整個人就被拽了回去。
裴嶼把他擠在池壁上,幽深的目光落在姜各洛臉上,語氣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