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狐裘下面的人靜悄悄的,大帽子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神色。
墨雲祁皺眉,難不成那聲好不是叫給自己聽的難道自己贏了,倒還讓他失望了
墨雲祁臉上籠了一層冰霜,大步朝椅子的方向走去,直到更清晰一點兒看見他那位默然無聲的師尊,墨雲祁臉色突然複雜起來。
緊跟着他過來的兩位師兄也一起沉默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竟難得一致的從對方眼睛裏看出一抹無奈來:
他們三個過招這麼賣力師尊他竟然睡着了!
許知晏秉承着作爲一個舔狗的忠實屬性,滿臉無奈的給姜洛洛找藉口:“師尊或許是師尊餘毒未清他乏了”
話音剛落下。
白色狐裘裏的人動了動,瑩白細膩的小臉從大大的帽子裏探出來一點)l,剛睡醒的眼神帶着點兒迷離,睫毛忽閃忽閃,冷不丁就撞上了三雙盯着自己的眼睛。
姜洛洛收回了剛想伸懶腰的動作,睫毛撲簌幾下,“哇!剛剛真的是好精彩啊!”
三個人:
就連忠實舔狗許知晏都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給他的師尊開脫了。
姜洛洛絲毫不覺得尷尬,從椅子上起來攏了攏狐皮大氅,幾根素白的手指捏在領口處,宛若上好的白瓷,寒風吹過,素白的指尖都染上一層薄粉。
看起來格外嬌弱。
墨雲祁盯着那幾根手指好一會兒,才聽到他那位師尊問道:“誰贏了”
得到答案之後,那團白色身影忽而出現在他面前。
他這位師尊身量上比他還要低一些,爲了表示尊重,墨雲祁一般是半垂着腦袋的。
正好姜洛洛仰頭看他,一張嬌美的笑顏闖入視線,那幾根白瓷一樣的手指伸出來捏了捏他的臉:“這麼厲害啊~雲祁~”
臉上的觸感柔軟,墨雲祁渾身僵硬,一雙墨色深瞳緊緊盯着姜洛洛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每一個動作的細節都在腦海中放大,他素白嬌美的面孔,衣袖上帶來的幽香,清脆悅耳的聲音
那雙瑩瑩潤潤的眼睛,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每一處都放的極慢極慢,像是會刻進他的腦子裏,墨雲祁瞳孔微微放大,衣領下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兩下。
直到姜洛洛從他眼前離開,他都能聽見自己胸膛裏的心臟,以超出以往任何時候的活力盡情跳動着。撲通撲通,一聲又一聲,像是要跳出來
墨雲祁身邊就是楚敘白。對着這個世界的攻略對象,姜洛洛就不能像對他的小徒弟一樣肆意了,更別提這個攻略對象還對他頗有惡意。
姜洛洛站在楚敘白麪前,從衣袖中伸出一隻手。
楚敘白緊緊盯着那隻手,喉口一陣陣發緊:
他也要捏自己的臉了嗎就像捏小師弟的臉那樣,也會用那隻手輕輕捏一下自己的臉嗎
誰料那隻手一轉,只是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養傷,下一次再好好發揮~"
楚敘白“嗯”了一聲,說不出心裏具體是什麼感受。就像是有人捧着一把寶劍朝自己過來,他下意識的以爲是給自己的,卻發現對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又帶着寶劍走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兩次,楚敘白終於回過味來。失落。
他竟然會因爲對方沒有捏一捏自己的臉,而感覺失落
這點兒感受讓他既迷茫又羞愧,兩隻眼睛盯着前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師尊!”
許知晏什麼都沒察覺到,只是衝着姜洛洛笑,笑了一會兒又想起來自己沒贏,於是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的整個人的狀態加上一連串的動作,很有姜洛洛大學時期的那種陽光學長的感覺。
他的大徒弟雖然是炮灰人設,但對自己這個師尊還是忠心的,更何況他幾次都聽到這個徒弟在背後爲自己開脫。人心都是肉長的,對着他的時候,姜洛洛難免心頭暖暖的,連說話都親近了不少。
他伸手將許知晏那縷飄下來的鬢髮掛在他耳邊,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不必爲了一時的失敗而懊惱。只要你願意潛心下來去修煉,以後肯定大有所爲。”
許知晏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
一個勁兒的點頭,像只大哈巴狗:
“師尊,我一定會的!”
“好了,晨練也結束了。”姜洛洛後退一步看着三個徒弟,“我吩咐了廚房給你們加餐,走,喫飯去了~”
進了殿,許知晏貼心地上前給姜洛洛拿下斗篷掛到一邊。
沒了寬大的斗篷遮擋,他整個人瞬間纖瘦了不少。
裏面是件刺繡的純白衣衫,絳紅色腰帶纏在腰間,不自覺地就把人的目光引到他腰上。柳腰纖細,不盈一握。
墨雲祁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晚他曾用手丈量過,溫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掌心裏,嬌氣又纖細。
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一簇火從掌心蔓延到心底,墨雲祁不敢再繼續細想,偏過了頭。餐桌上。
姜洛洛扒拉着自己碗裏的紅豆粥,聽着系統在腦子裏一個勁兒地慫恿他:j3heib6
[宿主!上啊宿主!
[你得在攻略對象面前刷好感啊!這不就是一個絕妙的好機會嗎!
姜洛洛用勺子劃了一下紅豆粥,目光從三個徒弟臉上掃過去:敘白和雲祁住的房子該修繕了,正好青霜殿偏殿還有兩間房,你們倆搬過來吧。”怕這倆人認爲自己賊心不死,姜洛洛解釋了句:
“往後幾日會下大雪,你們那間房子怕是要撐不住了,莫要感染了風寒。’
“那兩間房子一個在西邊,挨着知晏;另一個在北邊,你們倆看看怎麼安排“
西邊那間離他寢殿遠,北邊那間緊緊挨着他的寢殿。
楚敘白掃了一眼姜洛洛捏着勺子的手,恍惚間又感覺到那隻素白嬌軟的手指是怎麼隔着層層衣服拍在他肩膀上的。告訴他,他這位師尊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可是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他又勸着自己心存僥倖:昨天的藥,今天的練功臺,還有漏風的房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他這位師尊以前永遠不會做的。或許他真是改好了也不一定呢
對上姜洛洛亮晶晶的眼睛不過半秒,他就撐不住一般敗下陣來,低聲說:
墨雲祁半掀着眼皮看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
在聽到楚敘白模棱兩可的回答之後,墨雲祁一雙濃墨般的眉毛蹙了蹙,薄脣緊抿。tfam0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