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睫毛顫了顫,聲音乖乖的:“可是你又沒生病,喝藥也沒用的……”
“我怎麼沒生病?”
傅庭川脣角含笑,低沉的嗓音說不出的悅耳,“我這顆心,都快疼死了……”
姜洛洛耳邊猛地一紅,心裏的那隻小鹿像是瘋了一樣猛烈撞擊着。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聽,抱起杯子仰起頭,一口氣“咕咚咕咚”全都喝下去了。
他纔不要和傅庭川一人一口分享着喝,正常人不生病,哪裏有非要喝藥的。
“喏,給!”
姜洛洛豪氣地把見了底的杯子遞給傅庭川,只是那雙抖來抖去抖個不停的睫毛,昭示着他的心情並不如表面上這樣平靜。
傅庭川把杯子接過去,轉身放到牀頭。
姜洛洛小臉皺了皺,好苦。
酸苦的藥味順着喉嚨翻涌上來,苦得他恨不能把能嚐出來苦味的舌頭都給丟了。
好想要個糖……
可是剛剛自己表現的這麼自信,現在要糖喫的話,傅庭川會不會就知道自己是在硬撐,會不會笑話自己了……
但是這個傅庭川和霸總傅庭川不一樣,他很溫柔的……
腦袋裏天人交戰還沒想明白,兩根微涼的手指就捏住了他的下巴。
肩膀隨着對方的動作傾斜了一些,傅庭川另一隻手託着他的後腦勺,俯下身子。
交繞的呼吸糾纏到一起,姜洛洛睜大了眼睛,看着傅庭川那張俊美的臉放大再放大,吻住了自己。
他的吻和狂風驟雨般火熱強勢的霸總傅庭川完全不一樣。
像一陣溫柔的風,引着他,勾着他,融化他……
舌尖的苦澀被對方吞入腹中,姜洛洛生澀地任由傅庭川親着,像個不知所措的學生,由着傅庭川耐心引領到一個新的境界。
心底漸漸生出一點兒甜蜜來。
姜洛洛被放開的時候氣喘吁吁,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張小臉不知道是憋的還是羞的已經通紅,連耳朵尖兒都是紅的。
傅庭川只是看着他笑,指腹蹭掉他脣瓣的痕跡,在姜洛洛恢復呼吸順暢的時候,又貼了上來。
像是故意照顧他一般,每親他一下便撤開點兒距離看他一眼。
萬般柔情,戀戀不捨。
姜洛洛整個人羞的不行,在對方又一次追過來時埋頭進他懷裏,躲開了對方的動作。
傅庭川也不勉強,將人抱在懷裏,順了順他後頸處的頭髮。
懷裏傳來的聲音悶聲悶氣的,每說一句話,就有一股熱氣撲過來:“傅庭川,你到底跟誰學的?”
姜洛洛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麼滋味來。
明明剛纔還是滿心甜蜜,可是想想霸總傅庭川那種生澀的技術,再跟現在這個贅婿傅庭川作比較,兩兩對比,現在抱着他的人,未免也太嫺熟了些。
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一看就是練過的。
也不知道是誰,或者是不是哪個讓他很喜歡的前任教會的……
姜洛洛攥着傅庭川的衣領,心頭酸酸的。
傅庭川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似乎是很不理解一般:“這還用學?”
“喜歡一個人,想疼他,愛他,怕傷了他,怕他不舒服,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說着這句話,傅庭川眼眸幽深了片刻,聲音確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洛洛之前交過的男朋友,不是這樣的?”
哪裏有什麼之前的男朋友,還不是霸總傅庭川這個狗東西。
姜洛洛不好解釋,也不知道怎麼騙他,只好扯開話題:“傅庭川,我餓了~”
見他對於那個男人的事一言不發,傅庭川眼眸更幽深了些。
真該死啊。
第一次擁有他的那個男人,真是幸運的讓人嫉妒。
他低頭親了親姜洛洛的頭頂,脣角抿着一絲冰冷笑意。
不過,幸運到這裏就該終結了。
他的寶貝,有他一個老公就夠了。
至於其他人——
還是早點弄死,自己才能放心一些。
……
喫過藥的姜洛洛又有些困,他被折騰了大半夜,現在到處都是酸的。
精力也跟不上了,就連午飯都是傅庭川差人叫過來,把他抱在腿上,哄着才吃了一些。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額頭上又被人摸了摸,聽在耳朵裏的話也像是從雲端飄過來的。
“下午不去公司了,我就在書房辦公,寶貝醒了就叫我。”
書房門緊閉,傅庭川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靜默地如同一座雕像。
他滑動着手機上傳過來的資料,劍眉緊蹙:“只有這些?”
“確實只有這些。”電話裏的人解釋:“他們屬於久別重逢後的第一次見面,行動軌跡只是從商城五樓的造型設計到了一樓的咖啡廳,之前也並沒有走動過。”
“我們已經截取了所有時間段的監控,一併打包發給您了。”
掛斷電話,傅庭川將文件夾解壓,加速把視頻一一看完。
視頻上那個小小的身影神情天真,低頭喝飲料的時候像只乖巧的小兔子,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又亮晶晶的。
任誰都會喜歡他的。
傅庭川伸手,指尖觸摸着屏幕上笑逐顏開的少年,喉嚨重重地滾動了一下。
血液裏喧囂的慾望沸騰,怒吼着佔有他鎖住他,剝去他身上的衣裳,銬在欄杆雕花的牀頭,蓋上一層層柔軟的錦被,關進重重大門深鎖的莊園裏……
他就再也逃不掉了。
癡迷地盯住少年的目光幽邃,一如深黑又化不開的墨。
傅庭川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屏幕上再次倒影出一個冷靜的瘦削臉龐。
他的小獵物太漂亮了,也太招人了。
所以自己要好好準備。
準備一座純金的籠子,鋪上世界上最昂貴的毯子,裝扮上最華美的傢俱。
然後,再親手送進去他的這隻小金絲雀。
至於現在,是時候去收拾那隻不自量力地、試圖接近他的寶貝的蠢貨了。
這個念頭似乎是取悅了他,男人脣角帶着抹笑,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先生,還是按原來的方式處理嗎?”
“不必了。”
傅庭川指尖點着桌面。
既然那個姦夫不是這個姓許的,那就另有其人。
至於這隻差點兒當了替罪羊的蠢貨……
點在桌面上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帶着些放人一馬的仁慈:
“有分寸些,小懲大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