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已經熱了,裏面的衣裳很薄。
所以青峯的變化那麼“顯眼”,逐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臉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成婚前三天,王妃給她送來好幾本避火圖,硬逼着她好好研究。所以,這些事,她懂了。
青峯赧然,“終於等到今天,它好熱情!“
“去你的,你先去洗漱!”逐月說着,拉着他去淨房。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眸光幽幽暗暗,有耀眼的火苗快速地躥起來,乾澀的喉嚨動了動,聲音暗啞道:“先把最重要的事辦了。”
逐月的臉“轟”的一下,紅得徹徹底底。她眼眸微閃,紅脣下意識抿起,自以爲很鎮靜地瞪視着他。
可在青峯眼裏,那眸光流轉中,全是媚人的風情!
他難耐地抓住她的手往下重重一按,輕呼出聲:“嗯……”
逐月感覺肌膚都燙了起來,嬌嗔地瞪視着他,想要縮回手,可是他卻把她攔腰抱起,扔到了大紅色的婚牀上。
繡着鴛鴦戲水、並蒂蓮的大紅色的牀幔落下來,隨着一聲驚呼,牀幔如波浪般涌動起來。
紅燭跳躍着,發出輕微的“噼噼啪啪”聲,爆出一朵朵喜花。
……
越郡的宣王府裏,氣氛可就詭異了。
到處披紅掛綵的,喜氣洋洋的氣氛還沒散去,可在院子裏卻放着不少屍體。
有官兵的,有黑衣刺客的,還有一具是前越郡郡守。
東溟子煜揹負雙手,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押送的官差頭子,頭上、胳膊上纏着紗布,道:“回宣王殿下,屬下們押送犯人進京,在封地和臨州交界的地方遇到了刺客,他們武功高強,要的是前郡守的命!”
另一個瘸了腿的官差道:“幸虧來宣王府迎親的青峯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咱們這些衙役的命都會交代到那裏!”
那頭兒道:“因爲府上有喜事,所以,咱們現在纔敢回報此事!”
本來,這種事,屍體應該擡到郡守衙門去的,但東溟子煜現在親自管理越郡,他們就將屍體弄到這裏來了。
東溟子煜沉聲道:“既然衙役們因公殉職,那撫卹銀子一定要豐厚。讓家屬來認屍,然後去郡守府帳房支取五十兩白銀,另外,宣王府會給每家一位成員安排差事。”
倖存的官差都是倒吸了一口氣,五十兩撫卹銀子啊,還給一個家屬安排差事!以前有同僚因公殉職,十兩銀子的撫卹銀子,還要給師爺、帳房好處,才能拿到手!
東溟子煜淡淡道:“活着回來的衙役每人十兩銀子,傷者的醫藥費、誤工費,郡守衙門報銷。”
“謝王爺!”官差們露出欣喜之色,回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大起來。
東溟子煜威儀盡顯,沉聲道:“你們好好幹,忠於本王,本王不會虧待你們、反之……”
下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語氣裏那攝人的肅殺讓衆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東溟子煜在屍山血海裏淌出來的氣勢,讓這些官差腿都軟了。
幸虧他們都跪着呢,不然就跌倒了。
衙役頭兒首先反應過來,忙磕頭道:“小的們一定忠心爲王爺辦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東溟子煜滿意的點點頭,“本王到時候會論功行賞,不會虧待你們!”
“謝王爺!”衙役們都磕頭謝恩。
雖說宣王現在權利不大,也就管着越郡和樊郡,但畢竟人家是王爺,能得了王爺的賞識,還是很有前途的。
東溟子煜淡淡道:“你們起來吧,去調查這些刺客的身份。另外,通知林氏去衙門認領屍體,將事情的經過與她講清楚。”
“是!”衙役們應了,將屍體都擡走。
東溟子煜揉了揉額頭,天色這麼晚了,得回去陪媳婦了。
看到二門口的喜字,心中升騰起一種火熱的悸動,今天他也想做新郎。
可是,回到房間,上官若離不在,在凌瑤屋子裏給她和古云嵐講睡前故事。
於是,進了淨房,抓緊時間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
上官若離看着凌瑤和古云嵐睡着,吩咐守夜的丫鬟和婆子仔細照顧着,這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東溟子煜躺在牀上,就問道:“那些衙役打發走了?真是討厭,將死屍擡到這裏來。”
“不用操心那些閒事!別忽略它!”說着,掀開蓋在腰間的被子,“它生氣了,本王管不了了!”
那絲綢褻褲……太薄了。
上官若離白了他一眼,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流氓!別天天沒完沒了!”
“呵呵,它只是太想你了!不能詆譭它對你的感情!”東溟子煜一本正經地說着,單手枕在腦後,一手去褪那絲綢褻褲……
上官若離:“……”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色誘?
她瞠目結舌地看着他的動作,只聽說過女子脫衣誘人的,今日她見了,男子脫褲誘人。
而且還該死的性感,讓她的身體,也熱了起來。
她臉頰發燙地往前傾身,用溫熱的脣親撫上去……
她做了主導,極盡可能地給予他更多。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溫柔得像是溫泉上的一葉小舟,緩緩地隨波逐流。給人一種暖暖地、搖曳的美妙……
這一夜,好短。好似剛剛睡下,天色便大亮了。
上官若離像只高貴慵懶的貓一樣蜷縮在東溟子煜的懷裏,砸吧了一下嘴巴,緋紅的小臉兒蹭了蹭他健壯的胸膛,繼續睡。
東溟子煜親吻着她的額頭,眼眸清亮,嘴角饜足的笑意漸漸擴大。
不上朝真好,可以陪着媳婦睡懶覺。若不是怕她身子受不住,還真想再要一次。
不過,可以勞動一下愛妃的手和嘴,呵呵……
東溟子煜眼珠兒一轉,手搭上上官若離的腰。
可是,就在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凌瑤稚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父王、母妃!我夢到弟弟了,我想弟弟了!哇哇……”
說着,就仰臉哭了起來。
上官若離一下子就沒了睡意,一骨碌爬起來。
東溟子煜忙扶住她,“慢點兒,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上官若離感到身上冷風陣陣,才意識到自己還光着,忙扯過衣裳往身上套,對着門外喊道:“閨女不哭,母妃馬上就來了。”
莫想在外面稟報道:“王爺,林家的人擡着前郡守的屍體在宣王府門口哭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