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峯再次握住逐月的手,“誒呀,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得跟我走!”
逐月撇嘴,“你是雞還是狗?”
青峯嘻嘻笑道:“只要你肯嫁給我,是啥都無所謂。”
“去去去!我這裏還忙着呢!”逐月果斷趕人。
青峯好不容易見到逐月可捨不得走,“你還沒答應我呢?”
逐月白了他一眼,“答應什麼?你就不想與莫問生活的近一些?”
青峯神情一愣,眸中閃過一抹動容,“是這麼個理兒,但公子對我不薄,我們主僕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我哪裏忍心不在公子身邊伺候?”
“那你一輩子就留在你家公子身邊伺候吧,娶個家生丫鬟,挺好!”逐月說着,轉身去指揮着侍衛們將箱子放到另一間艙房裏。
青峯嚇了一跳,“別呀,不管怎樣,我這輩子是娶定你了!並且只會有你一人!”
見逐月走到前面去,他亦步亦趨的跟着。
直到東西全部裝好船,東溟子煜、上官若離和抱着凌瑤不撒手的肖飛上了中間的船,才把他趕下去。
三艘大船緩緩的駛離岸邊,揚起風帆,快速遠行,漸漸的變成一個小黑點兒。
鳳錦行和青峯的臉上都露出不捨和思念,因爲眼神黏在那小黑臉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彼此的神情。
鳳錦行先緩過神來,攏了攏隨海風飛舞的披風,嘆息一聲,道:“走吧。”
青峯將放遠的目光收回,深深的嘆了口氣,遇到冷空氣變成白氣消散在空氣裏。
鳳錦行淡淡道:“等回去我就消了你的奴籍,過了年,你就去西南邊境與逐月成親,然後留在那裏吧。臨州附近的鋪子,挑兩個給你,其餘的你幫我管起來。”
青峯一聽,微微一愣過後,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帶着哭腔道:“公子,小的不想離開你!”
鳳錦行溫和笑道:“別搞的我們像斷袖似的,你早晚要成家立業。現在鍛鍊着獨當一面,將來也有自己的產業,爲你的子孫後代積攢些家底。你總不想你的子孫都是奴才吧?”
青峯哭了,他可沒想到公子會消了他的奴籍,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典。
抽抽搭搭的道:“多謝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的無以爲報……”
“行了!”鳳錦行打斷他的煽情,將他拉起來,“你可別說以身相許的話,你公子我可受不住你黏人的功夫。”
青峯破涕爲笑,自家公子只有和自己纔會開這樣的玩笑,這纔有了點兒煙火氣兒。
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配得上完美的如同神仙一樣的公子?
想到這裏,青峯道:“公子,您也二十一了,早該成親了,家主都急壞了,那麼多姑娘,您就沒個喜歡的?”
鳳錦行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如此多嘴,你是不想娶逐月了?”
“想想想!”青峯佯裝着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自家公子鬧着要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可是卻一直沒看上的姑娘,家主和家主夫人給他相看了不少大家閨秀,可他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想想也是,自家公子這樣的人兒,必須那天上的仙女才能配的上,可是那仙女兒可是在天上,哪有這麼好找吆!
鳳錦行不知青峯在爲他的婚事發愁,他想着宣王封地那樣貧瘠的地方能做些什麼生意,他得把生意做到宣王封地去,這樣能促進宣王封地的經濟發展。
嗯,是的,他的目的就是促進宣王封地的經濟發展。
就是這樣的,沒錯!
……
冬季刮北風,在海上南下很快,五天功夫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但越往南越難走,天氣也越來越差,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幸好風浪不是很大,但一早一晚的能見度小了許多。是以,速度慢了下來。
凌瑤和飄柔的女兒古云嵐,還有幾個侍衛下人的孩子,很快就適應了船上的生活,天天在船上跑上跑下的捉迷藏、探險,船艙裏時常回響着孩子們稚嫩的笑聲。
追風和飄柔雖然已經脫離了奴籍,但二人都是孤兒,無根無基的,就選擇一家人跟着他們一起去封地。
上官若離在船上可不好受了,孕吐嚴重的不行,每天都吐的昏天黑他,整個人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瘦下去。
天天躺在牀上,神色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這一天,上官若離剛吐完,靠在牀上被沙宣喂着喝燕窩。
清秋猛地推開門闖進來,嚇得沙宣手裏的碗都打翻了。
沙宣訓斥道:“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
清秋臉色發白,神色慌張,跪到地上,哭道:“王妃,奴婢該死,凌瑤小姐出事了!”
“什麼?!”上官若離一下子坐了起來,如臨大敵般的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清秋哭道:“奴婢也不知道,一羣孩子像平時一樣捉迷藏,凌瑤小姐藏了起來,一轉眼就找不到了。”
上官若離一邊下牀,一邊冷聲道:“快派人去找,把銀雪從後面的船上弄過來!”
在海上要比在陸地上還要危險幾分,若是扔進海里……
上官若離越想越怕,都不敢多想。
清秋眸光閃爍了一下,哭道:“王妃,凌瑤小姐已經找到了,但是……”
“快說!囉嗦什麼!”沙宣都要殺人了。
清秋忙道:“王爺不讓王妃知道!凌瑤小姐被一個穿黑袍戴黑色面具的男人劫持了,那人說要想凌瑤小姐活,就拿王妃來換!”
她的話還沒說完,上官若離已經沒影兒了。
清秋癱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
王爺嚴令此事不能驚動王妃,但是,她不能不這樣做,她是凌瑤小姐的貼身丫鬟,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凌瑤小姐出事。
還有就是,若是凌瑤小姐出事,王妃也得崩潰,作爲凌瑤的貼身丫鬟,她最清楚王妃是多麼疼愛凌瑤和景瑜兩個孩子。
所以,她必須讓王妃知道此事。
上官若離順着侍衛聚集的方向尋過去,一直到了最下層的船艙裏。
黑袍黑麪具的人一手抱住凌瑤,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凌瑤的粉嫩脖子上。
凌瑤嚇得哇哇大哭,奮力的掙扎,有一絲血跡從匕首邊緣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