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之王又說了一陣，態度倒是非常誠懇，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心繫萬民，但張凡對他的話，卻不敢苟同。
張凡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每一塊地方，都有它自己的潛力……”
“像我待的地方，是大學城，我們這裏的物資就這麼多，能夠供養的人，也有限，能夠供養起來的強者，更是擁有一個上限……”
“以我舉例子，只要我越強，我手下的倖存者就越安全，就能夠生存下去……”
“反過來，你這邊也一樣，你能這麼快升到五級，應該不單單靠你自己的力量吧？！”
之前，張凡想的是這格鬥之王一個人打到五級的，但仔細一想，既然人家是特種兵，有槍有炮的，爲啥不能是一羣人集中火力培養出來一個強者？！
而且，直到現在纔有人進來，大概率是他們不知道到了五級會有變化，也不知道組件這個東西，一個有紀律的組織，反倒不如他們散人容易發現組件。
一般的散人，打死一頭變異獸，肯定會上去摸屍體，只要剛好是自己匹配的組件，很容易就能合併。
而有紀律性的組織卻不一樣，人員按照效率區分，有戰鬥組有打掃戰場的組，還有專門研究的組等等，這樣一來，戰鬥組的人，在戰鬥完之後，反倒不容易觸碰到自己異能相對應的組件。
格鬥之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道：“我們那裏，一共培養了上百名三級異能者戰士，十幾名四級的異能者戰士，我是五級計劃裏的第一個人……”
十幾個四級的戰士，上百名三級戰士……
這特麼要是將資源集中堆在一個人身上，現在都六級了吧……
張凡點了點頭，沒在這問題上深究，回到之前的話題，繼續道：“就像我之前說的，在工業癱瘓的現在，所有的糧食，都是靠着盛世留下來的那點，每個地區，都很有限……”
“在沒有重新恢復農業之前，剩着的那點糧食，用一點就少一點……”
“我給你這邊低價資助糧食，相當於我拿着本該提升我們這一地區的資源，供給了你們……”
“這意味着，你們的生存係數變大的了，原本是1，加上我們低價資助之後，成了1點幾，反觀我們這邊，整個大學城的生存係數，直接降到了零點幾……”
格鬥之王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張凡說的這話，突然發現，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張凡搖了搖頭，道：“我不可能拿我自己的善心，去代表整個大學城，降低我們那邊所有人的生存機率……”
“你可能覺得，現在我佔有了這批糧食，就是我個人的，但你要想，我佔領了一批糧食後，我也算給一批倖存者打下了一個安全區……”
“只要我的實力不斷提升，這個安全區的面積會變大，生活在其中的人們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安全……”
“但如果，我拿着本該屬於大學城的資源，本該提升我實力的資源，本該讓我變得更強能夠充分守護我們那一片區域的資源，做了慈善，資助了你們，那就是徹頭徹尾的自私！”
“對你們有多善，對我們那邊的人就有多惡……”
格鬥之王眉頭緊鎖，差不多明白了張凡的意思。
如果真按照糧食的數量來說，他們可能擁有的更多，可能比天空之城所有人加起來的糧食都更多，但之所以這麼缺糧，就在於他們治下需要保護的平民太多了。
相應的，他們的強者，也遠遠比其他地方的人多，光四級就有十幾人，三級更是上百人，他們這些人能夠起來，也是靠了自己當地的資源，救的也是他們當地的人。
就像張凡說的，大學城之所以現在看起來沒缺糧，是因爲救出來的人不夠多，是因爲他張凡還不夠強。
可如果，現在把糧食低價援助給了其他地方，就會降低他們大學城其他人的生存機率。
這就好比，格鬥之王那邊，假設收復了二十個學校的地盤，養了兩萬人，張凡這邊，收復了一個學校的地盤，養了一千人，已知各地方留存的糧食供養潛力相當，現在拿他一千人的資源，去資助別人兩萬人，這跟窮人打賞百萬身價的主播，跟非洲援助發達國家是一個概念，張凡本人肯定是餓不死的，但最終虧的，必然是他們大學城的底層人。
這個問題的角度，是格鬥之王從來沒想過的，他只負責戰鬥，之所以想弄點糧食，也是因爲覺得他們底層人很可憐，喫不飽穿不暖。
“你們這邊，也有大規模的倖存者聚集在了一起？！”
張凡點了點頭，道：“你們那邊聚集了多少人？！”
“五萬多人……”
格鬥之王情緒有些低落，“最開始有三十多萬人，一路走一路死，輾轉了兩個城市，死了一大半人……”
五萬人，確實不好當家，可假設他們去的地方，本來供應一千人喫喝綽綽有餘，可來了五萬人，多了五萬張嘴，是不是擠壓了當地人的生存空間？！是不是導致原本生存係數爲1的當地人，驟然變成了0.02的生存係數了？！
張凡表示同情，但他不會自私的去發善心，沉吟了兩秒，開口道：“資助和低價的事，你不用想，我也要爲我們那裏的人考慮，平價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賣你們一批大米……”
大米，是他現在數量最多又最不好賣的資源，從上天空之城到現在，一袋大米都沒賣出去，庫存兩千多袋，比麪粉還多。
“大米……什麼價？！你能拿出來多少售賣？！”格鬥之王一臉期待地看着張凡。
張凡細細盤算了起來，大米的規格，有大袋中袋小袋，重量不一，平均下來一袋算上50斤，兩千多袋，約等於10萬斤。
一個人一天的口糧，喫飽的情況下，差不多能喫一斤純大米，他那裏有一千人，一天就消耗最少一千斤大米，所以，他要留個最少一萬斤，十天的量，其他的都能用作交易。
靠着這一波交易，張凡能夠飛速提升實力，也能夠更容易收復失地，這其實是一個良性循環，只要張凡能夠在十天內打下第二所學校，獲得的物資，就能夠迅速補充到下一波循環當中，繼續提升實力。
這就好比資本圈地一樣，張凡的實力，就是滾雪球的資本，後期會越滾越大，隨着他的實力提升，他拯救的平民也就越多，倖存者們也就越安全。
確定能售賣的大米數量後，張凡又計算起價格來，因爲之前沒有交易的例子在，所以他只能按照等價方便麪能夠讓人存活的天數來折算大米的價格。
1顆晶核，按照平價來換方便麪，能夠讓一個人在喫不飽餓不死的情況下，存活一個半月，換算成大米，差不多20斤左右。
在這末世初期，有盛世遺留下來的大量糧食在，晶核比糧食貴得多，但隨着時間推移，兩者的關係會調轉過來。
不過，張凡也沒有屯着糧食等未來漲價的想法，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糧食兌換晶核用來提升實力的收益，遠比屯着糧食等以後再賣的收益高，這就相當於都市小說中重生千禧年，靠着先知，自己創業積累資本，遠比打工一套一套慢慢屯房子等十幾年以後賣的收益大。
同樣的錢，假設一百萬啓動資金，用來積累資本，有機會讓一個人用十幾年時間成長爲能夠控制房價高低的大鱷，上限極高，而屯房子，十幾年下來卻只能成爲小富即安的包租公，頂多成爲一個土老闆小富翁，真正聰明的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一顆晶核換20斤大米，最多能賣你們9萬斤，摺合4500顆晶核，這個價是在不損害我們當地人生存空間的最低價了，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回去找人商量一下！”
“九萬斤？！”
格鬥之王有些欣喜，雖然這個數量，對於他們那邊的總人口來說，是杯水車薪，但能補充一點是一點。
“蠻王兄弟，你稍等我一會，我下去請示一下首長……”
看着消散掉的格鬥之王，張凡回憶起這人說的他們那邊的情報。
倖存者五萬人，異能者過百，其中五級一人，四級十幾人，三級上百人。
折算下來，消耗掉的晶核，最少有五萬，加上折損的人手，消耗的晶核可能更多，這意味着，他們殺掉的變異喪屍，成百上千，殺掉的普通喪屍，估計更是以數十萬計……
有組織，有規模，確實容易發展，但沒關係，張凡並不氣餒，他覺得，等他起來了，他手底下的異能者起來了，擴張的速度，只會比格鬥之王他們更快。
一旁的小夢，見張凡這邊沒什麼人了，連忙走了上來，非常謹慎地跟他發起了交易。
張凡一看，發現是一張白紙，頓時明白，這就是桃花女王說的裝備名單，沒多想，將之前魅惑女王交易過來的女性內褲，隨手放到了交易天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