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剛進門沒一會，就有人敲門。
打開一看，是一個男生，看到張凡的模樣，有些害怕，哆嗦道：“主任讓我過來送水……”
他不見得是怕張凡，更多的是怕張凡身上的綠血給他感染了。
見狀，張凡也懶得解釋說着是蜘蛛血，不是喪屍血，隨意指了指地面，道：“放那吧！”
那名男生哪敢多待，水放下之後，招呼也不打，逃也似的奔走了。
“沒禮貌……”
張凡撇了撇嘴，也不在意，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開始脫下。
他的衣服早就被綠血沾滿，穿在身上黏黏糊糊的，並不舒服。
在脫的途中，張凡都是面向着蘇青青的，雙眼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他想知道，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是在僞裝，還是真的這樣了。
正常女孩，驟然看到一個男生脫成這樣，必然會有異常的反應。
可惜，直到張凡將所有衣物都脫乾淨，面前的蘇青青都是無動於衷，保持着之前呆萌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傻了……”
張凡搖了搖頭，擰開一瓶礦泉水，朝着自己的頭上澆去。
水流順着頭皮緩緩流下，在末世，用純淨的礦泉水洗頭，是一件比較奢侈的事情。
上一世，張凡最久保持了半年沒洗澡的記錄……
山上也不全是缺水狀態，光是學校內，就有一口以前留下來的井，能夠打水喝，但這口井被常旭等人霸佔着，不給核心成員外的人使用。
像張凡他們，別說洗澡了，就是喝的水，都只能由別人分配，喝的還是別人用過的。
張凡倒是曾經想過去河裏喝個痛快，距離學校三公里處，有一條河，但他親眼看着一個同學，被河裏伸出來的觸手，一把抓了進去，再沒出現過。
自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河邊都是張凡不敢踏入的禁地。
張凡一隻手舉着水瓶，一隻手在頭髮上扒拉着，做一個簡單的清洗。
就在他眼睛閉上的剎那，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
“呵呵，哥哥，要我幫你嗎？”
張凡嚇了一跳，瞬間睜開眼睛，卻發現，蘇青青正站在他身前，雙目含春，一臉愛意地看着他。
“你是誰？！”
張凡後退了兩步，將礦泉水瓶丟下，迅速撿起地上的刀，雙手握在了刀柄上，警惕地看着面前明顯不對勁的女人。
“我是蘇婷婷呀！”
蘇青青笑得很是絢爛，雙瞳剪水，靡顏膩理，一雙眸子，看向張凡的目光充滿了柔情與愛意。
人格分裂？
張凡一怔，有些驚疑，開口道：“蘇青青呢？”
“她回去了，哥哥你當着她的面脫衣服，她害羞了呀……”
張凡眯起眼睛，道：“她知道你？”
他曾經看過心理學的書，上面講到，正常情況下，主人格是不知道副人格的。
“當然，我們在裏面見過面……”蘇婷婷彷彿爲了讓張凡放心，緩緩將自己身上蓋着的衣服也脫了下來，俏笑道：“哥哥，我能跟你一起洗嗎？我身上好髒啊……”
張凡緩緩搖頭，並沒有答應。
他在蘇青青面前脫衣服，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假裝的，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蘇婷婷，他不確定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確定，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心理變態了。
他並沒有因爲自己救過蘇青青的命，就放鬆警惕。
末世生存法則之一：別輕易相信你救過的弱者，高級的獵手通常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張凡擡起腳，踢了幾瓶水過去，與蘇青青隔開了一些距離，道：“你要洗可以，去那邊，我看着你洗！”
蘇婷婷很是無奈，嘟了嘟嘴，道：“好吧，我知道哥哥你不相信我，但我會聽話的……”
說完，她撿了幾瓶水，走到張凡指定的位置，開始清洗起來。
“啦~啦~~啦，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蘇婷婷仿若無人一般，一邊用礦泉水清洗身體，一邊自顧自地哼唱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嬌柔，軟軟糯糯，聽起來非常綿，讓人聽了心癢癢。
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過來，站在這裏，都可能會把持不住，心猿意馬。
但此刻，張凡卻是沒有一絲旖旎的想法，相反，他的臉上充滿了警惕。
末世中，因爲女人喪命的男人，不在少數，張凡賭不起，也玩不起。
“咚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與之前相比，這一次更重一些，緊接着，姜欣的聲音傳了進來。
“張凡，我送衣服來了……”
張凡眼睛沒有離開蘇青青，警惕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探手將門打開。
姜欣纔剛走進來，就楞在當場，看着面前光溜溜的兩人，一時驚訝到無以言表。
“你們在幹什麼呢？”
頃刻間，姜欣的臉頰就紅了，有些害羞，別過了腦袋，不敢看兩人。
她雖然想過跟張凡發生點什麼，但畢竟還是個雛，什麼都沒做過，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只覺得面紅耳赤，口乾舌燥，心底騷癢。
“衣服放牀上，你來得正好，幫我搓背……”
張凡說着，將礦泉水遞給姜欣，自己則是拿着三十釐米長的骨劍，凝視着蘇青青。
“我……幫你？”
姜欣吞吞吐吐地說道，眼睛偷偷瞟了他一眼，又飛快回正。
嗯？刀？
那一眼，她看到了刀，有些疑惑，又瞄了一眼，發現真的是刀。
張凡手上拿着一把刀……
姜欣這才注意到，對面蘇青青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彷彿跟之前見到的那個呆滯的傢伙不一樣，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張凡，她什麼情況？”姜欣有些害怕，這不會救了一個什麼鬼東西回來吧？！
相比於明顯有些異樣的蘇青青，張凡此刻更加相信姜欣一些，開口道：“她說她叫蘇婷婷，是蘇青青分裂出來的人格，不過我現在還不太相信……”
說着，張凡扭頭瞪了一眼姜欣，道：“別愣着了，幫我搓背啊……”
事到如今，他早已想開，既然姜欣跟劉夢遙留着算到了他名下，那就要物盡其用，該使喚就使喚，不然也是白白浪費口糧。
“嘭嘭嘭~！”
姜欣心臟跳得離開，臉蛋發燙地很嚴重，雖然有些緊張，但她明白，這一次事後，她在張凡的心中，地位蹭蹭上升，雖然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姜欣還是照辦，拿起礦泉水，一邊倒到張凡的背上，一邊伸出纖細的手指摸了上去……
正當她遐想張凡的背部皮膚怎麼這麼硬的時候，張凡不耐煩的聲音再度響起：“沒喫飯嗎，使點勁！”
“……”
姜欣無語，張凡這是真把她當搓澡的小妹了？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中那片火熱瞬間熄滅，有些惱怒地用力搓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