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碰過心動的感情,她變得彷徨,變得不知所措,變得不像自己。
面對感情,誰都會害怕,你現在的樣子,和我當初選擇要不要和葉東行走在一起時很像,那種糾結和矛盾,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但我痛苦抉擇過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和我當初猶豫時所想的結果一樣,但我不後悔,謝沐,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但你要保證,你做的這個決定,將來並不會讓你後悔。
會不會後悔,謝沐現在還不知道,但這時猶豫的痛苦,她正在真真切切的體會,無助又十分煎熬。
這頓飯,兩人都喫的不是很舒服,喬煙是因爲早飯沒喫,中飯又喫的太晚,太急,引起了胃痛。
謝沐則是有些噁心,她狠狠的拍着胸口,試圖將這種反胃的感覺壓下去。
到目前爲止,她已經懷孕四十三天了,一直都沒什麼反應,她還以爲自己是那類沒什麼反應的孕婦,可現在,傳說中的妊娠反應真實的降落在自己的身上,既驚訝,又有些驚喜。
喬煙繞過桌子走過來,伸手,輕輕的拍着謝沐的背,如果實在難受就吐出來,下午的會議會比想象中的冗長很多,中途根本就不會給員工休息的時間,我怕你堅持不了。
謝沐點點頭,也好。
地下一層的洗手間,在員工食堂的側面,這個時間點遇到的同事,大多都是剛剛參加項目會議的項目部同事,謝沐走進去,並沒有避諱,將胃中還在翻騰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去。
女同事去洗手間,一般都是三三兩兩,成雙結對的,見此狀況,皆是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似乎都在猜測謝沐的這種反應是不是懷孕了。
喬煙等在洗手間的門口,女同事們紛紛與她點頭打招呼,她也笑着迴應,剛剛擦肩而過,那些不堪的字眼便從女同事們的嘴裏飄了出來,她能聽見,就意味着謝沐也能聽見。
她趕緊走進洗手間裏面,卻看見謝沐正站在盥洗盆前,打量着鏡子裏面的自己,有些失神。
走過去,喬煙緩緩的拍了拍謝沐的肩膀,別太在意那些女人的話,自己活着舒服,比什麼都重要。
謝沐搖頭,我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話,就是覺得她們說的也挺對的,出去玩,最應該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身體,而我,卻玩火自焚,自作自受,覺得自己挺活該的
喬煙嘆了一口氣,有的時候勸一個人,比自己領悟道理更累,你的思想千萬不要這麼偏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而是上天註定好的,答應我,別想得太多了,如果覺得痛苦,那就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天塌了,還有我在。
在自己最痛苦最難過的那幾個月裏,都是謝沐陪自己度過的,如果沒有謝沐,她一定也會鑽進自己鋪設的牢籠裏,無法自拔。
現在輪到了謝沐最痛苦的時候,她能做的,就是陪伴和勸慰,直到和她一起走出這個泥潭爲止。
謝沐打開水龍頭,將冷水潑在臉上,一瞬間,彷彿就清醒了不少,我們走吧,還有十分鐘了。
喬煙點頭,兩人相攜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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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電梯回到了會議室,開始了下午的會議。
這場冗長的回憶一直持續到晚上的十點鐘,中途只休息了十分鐘,結束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包括喬煙和謝沐。
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謝沐轉頭,對身邊的喬煙說道,這麼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你臉色很不好,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喬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謝沐的提議。
謝沐的脣角扯起一抹笑,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不然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去我家,陪我住幾天散散心
喬煙收拾文件的手一頓,突然覺得謝沐這個提議不錯,明天林氏負責霍氏的整個項目組都要去霍氏大廈報道,和謝沐一起,多少能夠增加一些底氣,至少在面對那些好奇的眼光時,能讓她覺得不那麼刺眼。
想什麼呢都愣神了,再說,去我家還有更重要一點的好處,就是可以七點半起牀,八點出門,你可以比平時整整晚起一個小時哦,怎麼樣是不是很誘人
喬煙回過神來,笑着說道,好,那我就去你家陪你住幾天。
兩人收拾好文件,一路來到林氏的地下停車場,謝沐拿出車鑰匙,將那輛紅色大衆甲殼蟲解鎖後,和喬煙一前一後的坐了進去。
駛出林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夜風透過車窗滲透進來,道路兩邊的高樓大廈被黑夜掩映成一排排黑色高大的物體,像是這個城市的衛兵一樣。
從高空墜落的路燈,將筆直的柏油馬路影射的像是沒有盡頭般,即使謝沐已經把車速提到了一百邁,也依然看不見路的那頭。
大約四十分鐘後,兩人終於來到了謝沐居住的小區,將車子停穩,兩人下了車。
小區門口有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謝沐拉着喬煙走了進去,買了而一些小食品和明天早上的早飯,走出來後,時間定格在了夜裏的十一點半。
從超市走出來,需要通過一個拐角,才能到達謝沐所住的樓道口。
一輛車子橫亙在那裏,車前的燈光沒有熄滅,一直射到大前方,兩人走過去,不約而同的擡起手,遮掩那片光亮,還沒等走進小區的樓道口,車門就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打開,他站在暗面,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龐。
謝沐和喬煙也沒太注意,都只以爲車主人在等樓上的人,直到男人出聲,叫住了謝沐。
是紀驍,即便喬煙與他不熟,也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了他的聲音。
謝沐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喬煙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異樣,鬆開了挽在她手臂上的手,並拿過她手上的購物袋和門鑰匙。
有些事情,早些說清楚也好。
話落,喬煙就開始往上爬樓,再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謝沐咬脣,緩緩的轉身,沒有走近,而是站在樓道口,與幾米外的男人對視。
幾天沒見,他似乎比她還要疲憊,是學術研究太累了,還是手術安排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