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氏兩年,他不敢說完全瞭解葉建修這個人,也敢說有八分的瞭解,他老年得女,對慕緹十分寵溺,也十分的嚴苛。
偶爾聽過幾嘴八卦,好像是說慕緹從沒談過戀愛,不是她挑剔,而是葉建修一直在挑剔。
既然有這麼嚴厲的父親,夜不歸宿,是在慕緹身上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慕緹沉默了兩秒鐘,似乎在剛剛的對弈中,她沒有佔到一分便宜,反而讓對方打的落花流水,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你怎麼知道我爸他會埋怨你,說不定他會十分樂意呢你別總是把我爸想成老虎,把我想成小貓好不好我都已經這麼大了,早就已經有判斷是非曲直的能力,再說,他又不能跟我一輩子,也不可能事事替我把關。
況且,是我在選擇人生另一半,又不是他在選擇。
葉東行明白慕緹的以退爲進,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弱點,女人的優勢,總之,對付慕緹這種聰明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你別這麼說,葉總他這麼做,終歸是爲了你好。他再次將手中的紅酒一揚而盡,試圖在當一個說客。
慕緹特別討厭別人用這種話語,來調解她和父親之間的關係,他是她的父親沒錯,但她的人生就該自己做主,而不是事事都聽他的。
阿行,別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了,帶我參觀一下這棟別墅吧,看到客廳的裝修後,就更加好奇你房間裏面的裝修了。
慕緹露出一副少女崇拜的模樣,將剛剛的話題巧妙的結束了,葉東行薄削的脣輕輕的抿了一下,點了點頭。
可以,你想怎麼參觀就怎麼參觀。
葉東行帶着慕緹在樓下轉了一圈後,將二樓的燈光全部打開,邁上臺階,引領她走向了二樓。
樓上的裝修風格和樓下的裝修風格,並不十分相同,相比樓下單一的冷色調,樓上的色調更偏暖,偏溫馨一些,這樣的顏色搭配,很容易便讓人聯想到這個房子將來的女主人,會不會和男主人一樣,都這麼有品位。
你住在哪個房間喬煙走在前面,像個少女一樣,左看右看,其實是在仔細觀察有沒有女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葉東行指了指最裏面的方向,我的臥室在裏面。
門外的兩人在簡單的話聊,而門內的人則坐立難安。
不知是房間裏太安靜,還是兩人的腳步聲太沉重,她不禁數着,直到離她所在的房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環顧了房間一週,似乎並沒有躲避的地方,難道要與慕緹面對面嗎以什麼身份
她咬了咬脣,在腳步聲已經響在門外的那一刻,爬進了牀底,隨後,便是門開啓的聲音,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喬煙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卻覺得心跳在不斷的加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她的胸口跳出去似的。
慕緹依然揹着手,在房間裏來回的走,來回的看,意圖十分明顯,但葉東行卻並未阻止,他站在門口,角度的原因,他看見了牀底的那抹黑色的影子,她主動的藏起來,這不是處理這件事情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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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嗎可爲什麼他心裏的不痛快會越來越嚴重
好一會,他搖搖頭,似乎在責怪自己的胡思亂想。
沒有任何發現,她只好轉身,熱烈的評價,阿行,你的眼光真好,無論從硬裝修還是軟裝飾,都足夠體現你的審美和性格,我好喜歡,如果以後有機會,你來幫我裝修一套別墅,怎麼樣
葉東行沒關門,走進房間,坐在牀上,打開牀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彌散間,一抹嬌小的身影坐在了他的旁邊,雙臂緊緊環住他有力的臂膀,撒嬌的搖晃着。
好不好嘛阿行。
葉東行又吸了一口,在淡藍色的煙霧中點了點頭,隨你。
耶耶耶,謝謝你阿行。隨後,獎勵似的在他的臉頰狠狠的啄了一口,力度大的,讓牀底下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喬煙捂住口鼻的手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呼吸盡量放輕放緩,可即便這樣,也沒有阻止眼眶裏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剛剛的那一幕,但卻可以想到,兩個人之間那種旁若無人的親密和默契。
要有多久,纔可以形成那種親密到默契的情感,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十年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十年追逐,也沒有換來他的任何親密的迴應,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得不到吧。
阿行,我不想回家,路上太冷,今晚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我保證不鬧人。
慕緹的頭放在葉東行寬大的肩膀上,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算計,只有愛,或是更愛。
說什麼傻話,傳出去,你的清白就沒有了。他在婉轉的拒絕,一如過去的每一次。
我不在乎,阿行,那些我全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明白嗎我只在乎你。
這一刻的慕緹,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和僞裝,她愛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誰也別想跟她搶。
葉東行輕輕的抽回自己臂膀,不着痕跡的站起身,躲避她,慕緹,別這樣,我送你回去。
慕緹的手和頭還都僵硬在半空中,隨着他的離去,而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她的眼眶到底還是不爭氣的紅了,但她沒有露出任何的軟弱,也跟着站起身來。
阿行,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接受我,不爲別的,就爲我愛你的這顆心。
慕緹是個十分高傲的女人,她不會死皮賴臉的糾纏,也不會哭着說些讓人心軟的話,想要真正得到一個男人,就要看他需要什麼,即使得不到他的心,那也要拴住他的人。
她本身就是個不幸的人,有人陪着她不幸福,不是很好嗎
兩人的腳步聲遠了,然後是別墅門開啓又關閉的聲音。
明明是地暖,喬煙卻覺得好冷,爬出去的手腳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好不容易爬出去,還沒等坐在牀上,就與那人深邃的眸光對上,她的狼狽不堪和難過,統統的映入了他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