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生意還好嗎食品廠還在經營男人又問。
喬煙黯然,自從父親出事後,食品廠的經營就每況愈下,弟弟還小,繼母又只顧喫喝玩樂,廠子早就已經出賣了。
賣掉的錢,她一分都沒要,全都給了繼母,她要照顧臥牀的爸爸,又要照顧年幼的弟弟,沒錢不行。
她在外面住,掙的不算少,但她從小家境不錯,花錢大少大腳慣了,這兩年也幾乎沒攢下什麼錢,最近繼母有意無意跟她提家裏的錢不夠用了,她手頭沒錢,從同事那借了五萬打了過去。
這次又突然讓她相親,不知道又在心裏出什麼幺蛾子呢看來她以後也要像蘇蕎那樣,省着喫用,開始攢錢了。
挺好的,在經營啊。喬煙回答。
男人嗯了聲,車子打了左轉向,她居住的小區公寓已經近在眼前了。
下車前,喬煙說到做到的將她座下的白色毯子拆下來,上面果然有着幾圈淡淡的水漬,很明顯,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這毯子從摸起來的手感就知道不便宜。
她半個身子還蜷在車子裏,退出去之前,她說道,洗好之後我會給蕎蕎,讓她轉交給你的,今天真的很感謝你,那你路上小心開車哈
話落,她將車門關上。
車膜顏色深,她看不清裏面,只是禮貌的朝裏面的人揮手示意。
過了幾秒,車子未動,喬煙看了一眼前面,原來他是在等小區前面路口的紅燈,她暗罵自己笨,還站在這傻傻的揮了半天手,等着他先離開。
幸虧兩人沒面對面,不然得尷尬死了。
抱着毯子剛轉身,就響起了車門的開合聲,手臂被一股力量拉扯住。
手機號碼多少他問。
啊喬煙不解。
我說你手機號碼多少他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她乖乖的的報了號碼後,纔想起問,爲什麼突然要我的電話號碼
她看向他,眼神裏有着期待,好像這一刻他不是討厭她,而是有一點點的喜歡。
我有一個朋友想要訂一批糕點,量挺大的,我記得你家廠子做的糕點不錯,給他介紹介紹,不用謝我。
喬煙愣了一下,啊不是那個廠子已經
廠子怎麼了男人的眸光犀利,看向她。
沒什麼沒什麼,下着雨呢,你快回去吧,別淋溼了。喬煙催促他。
男人終究沒再說什麼,回了車上,兩秒鐘後,車子就已經滑入了車流。
難道葉東行是知道什麼了
她搖頭,覺得不像,他哪有那麼多時間來關心自己。
當年在雲大,大多數人都知道她家庭條件不錯,父親經營着雲城數一數二的食品廠,花錢大手大腳,身邊也不乏無數的追求者。
可她的目光永遠都停留在葉東行身上,爲了他,她做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打架抄課表,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幾乎都有她喬煙的出現,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多少顯得有些厚顏又瘋狂。
她嘆了一口氣,以後他來電話,大不了就拒接,反正他那麼忙,很快就能把自己忘了。
她過的好不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她也不想讓他爲她操任何心。
葉東行,你過的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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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都無所謂。
秦南城的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醫院門口,蘇蕎看了一眼雨幕中的醫院,突然很不想進去。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了他問。
蘇蕎想了想,我父親在醫院去世後,我想過就算以後病死,也不要來醫院,有恐懼症。
每次來醫院看母親的時候,她都是一再的做心理調節,如果沒必要,她是個特別不愛來醫院的人。
都到這了,進去讓醫生看一看就走,嗯他哄着。
蘇蕎咬脣點頭,男人下車撐傘,走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將傘遞給她,自己則是半蹲,將她穩穩的抱在懷裏。
黑色的傘很大,將兩人完完全全的遮掩住,雨滴滴答答的落在上面,發出的聲音很有節奏感。
秦南城是醫院的svip客人,進入後直接走貴賓通道,來到了專家值班室。
專家是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頭,看到秦南城,將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往上推了推,嘴角抿出一絲笑。
怎麼還抱着個姑娘來專家的語氣帶着長輩對晚輩的寵溺和關愛。
將蘇蕎放在椅子上,秦南城開口介紹道,蘇蕎,這位是我舅舅,秦擎。
蘇蕎不知道這位老先生竟然是他的親戚,尷尬的紅了臉,您好,我叫蘇蕎。
秦擎慈祥的笑笑,好好,這是怎麼了怎麼讓這小子抱進來的。
舅舅,您別逗她,她腳扭了,幫我仔細看看。
秦擎走過來,讓蘇蕎將腳擡高,秦南城怕她疼,蹲在一旁,讓她的腳放在自己彎曲的腿上,方便秦擎檢查。
秦擎揉了揉又按了按,總結道,沒什麼大事,回去用冰塊敷一敷,一週內最好不要走路,躺着或是坐着靜養都可以。
可我還要上班,能不能找一個快點的方法。蘇蕎蹙眉問。
一週不要走路,可怎麼可能呢,她還要上班,這不現實。
秦擎想了想,坐輪椅也可以。
蘇蕎被噎了一下,那您給我開多點藥,好的慢沒關係,我得堅持上班。
秦擎點頭讚許,嗯,小丫頭不大點,倒是挺敬業的,今年多大了。
我也不算小丫頭了吧,已經二十七了。
蘇蕎回答的很恭敬,也許知道秦擎是他舅舅的原因,與他說話,下意識的會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
嗯,那我給你開個藥方,只要不是太劇烈的運動,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所以之前說了那麼多,都是逗她的
秦擎轉身走了出去,秦南城忍着笑看她。
我舅舅就像個老小孩一樣,喜歡開玩笑。
蘇蕎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下頭,臉好像比之前更紅了。
過了一會,一名護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端了兩杯水,二位,這是秦教授吩咐我端來的,慢用。
秦南城正站在開着的窗邊吸菸,蘇蕎坐在椅子上,接過女護士手裏的兩個一次性水杯,道了謝。
女護士笑着說不客氣,走了出去。
蘇蕎將他的那杯放在桌子上,舉高另一隻手上的水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有些甜,不像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