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訓練有素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將他們一行人帶到不遠處的電梯口。
蘇蕎沒繼續關注他們的動向,而是頻繁的看着腕錶,心想着,警察辦事的效率真是太低了,她們都已經等了這麼久,居然一點反饋信息都沒有。
隔了好一會,淺金色的大理石地面發出了一陣規律的皮鞋聲,蘇蕎擡眸,是葉東行。
他走近,開門見山的問,你倆誰會法語
不知是他知道,還是歪打正着,喬煙大學的專業就是法語,而且十分精通。
我今晚請的法語翻譯突然有些事情趕不過來,如果會的話,能不能麻煩幫幫忙,這個合約很重要。
葉東行跟在秦南城身邊久了,說話辦事也跟那男人一樣,不多話,也從不會面露慌色。
可現在,他滿臉清清楚楚的寫着慌張。
蘇蕎在心裏權衡了一番,開口,唐特助,真巧,我朋友是法語專業畢業的,而且十分精通,可是我朋友現在遇到了點麻煩,正在等待處理
葉東行到底在商場混跡多年,想要聽懂一個人話裏的意思,對他來說在容易不過。
如果這位小姐可以解我燃眉之急,理所當然,我也會幫這位小姐解決遇到的麻煩。
聽到葉東行這麼說,蘇蕎終於露出了笑容,拉着喬煙兩人並肩走在葉東行身後,那顆懸掛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包房裏有些暗,蘇蕎走進去的時候,只捕捉到了坐在角落裏的秦南城,他的白襯衫在燈光的反襯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喬煙精通法語,跟老外溝通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她把翻譯過來的意思會直接傳達給葉東行,葉東行會告訴她接下來說什麼話。
因爲包房裏的u型卡座都坐滿了人,只剩下秦南城旁邊的位置是空着的,她也不能幹站着,只好坐到他身邊。
雖然是兩個身位的沙發,蘇蕎卻只坐了一半,離他很遠。
秦南城雙腿交疊的坐着,偶爾起身拿過酒杯淺抿一口,雙眉好看的蹙着,卻並不顯着嚴肅,看在老外眼裏,他就是在認真聆聽。
蘇蕎在一旁聽着他們一會用法語一會用英語說話,顯得有些無聊,主要還是因爲聽不太懂,就像是在看一出啞劇一樣,聽着聽着,就聽出了睏意。
昨晚在醫院她並沒有睡好,病房裏的消毒藥水味太濃了,她不喜歡。
今早又很早的離開醫院,滿城市的瞎逛沒閒着,這會放鬆心情往這一坐,不由自主的就想閉起眼睛。
蘇蕎的身子是在秦南城又點了一顆煙後倒過來的,她的頭很輕,靠在他肩上時,他並沒有察覺出重量。
她似乎累極了,眼角眉梢都掛着疲憊,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手腕,其中一個,又紅又腫。
他繼續吸着煙,卻始終沒有推開她。
完成這場翻譯後,喬煙只覺得口乾舌燥,興許是好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
就在她拿過礦泉水瓶準備喝水的時候,瞥見了角落裏的蘇蕎,她正靠在秦南城的肩上,似乎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因爲脣角正掛着一絲香甜的笑。
葉東行送走幾個老外後,回到包廂也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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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煙想了想說道,秦總,我叫蘇蕎起來,她可能太累了,纔會
剛走了兩步,秦南城便擡起手製止了她繼續走來的腳步,擡眸看向葉東行,送喬小姐回去。
葉東行蹙眉,喬煙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那蘇蕎
我會看着辦。秦南城的回答,言簡意賅。
可能是久居高位的人與生俱來就有着高人一等的壓迫感,不管他說了什麼話,好像只有順從這一個選項。
無奈,喬煙只好跟着葉東行走了出去,今天她也累了一天,沒有力氣再折騰了。
開合的包廂門將廊上的燈光投過來一些,秦南城看着那束光亮漸漸消失,才緩緩的轉頭,大手將靠在肩上的女人挪到了自己的懷裏,她舒適的嚶嚀了一聲,似乎做着什麼美夢。
他看着她的睡顏,忍不住的,彎起嘴角。
好久,久到蘇蕎覺得全身睡的又酥又軟才睜開眼睛,手無意中好像摸到了什麼硬東西,是牆壁嗎
迷迷糊糊的,她看不清楚,便靠着觸覺來辨識。
直到一隻大手抓住了她胡亂動的小手,她才清醒了一些。
似乎不是自己家,腦子裏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一間昏暗的包房裏,有她有喬煙還有葉東行和秦南城。
蘇蕎這才睜大眼睛,仔細的看,頭上是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他此刻正半抱着她,一隻手臂放在她的頭下,另一手壁橫亙在她胸前,這姿勢曖昧極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男人緩緩低頭,視線與她對上,一個狡黠沉穩,一個驚慌失措。
蘇蕎掙扎着想起來,卻在腕上傳來疼痛的那一刻又倒了回去,她手上正掛着輸液,雖然燈光暗,但能看出來,剛吊上去不久,裏面的藥水幾乎是滿的。
怎麼沒叫醒我
包廂裏只剩她和他兩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安排的,她知道她有時候累得困極後,一旦睡着,雷打不動。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他又維持這個動作多久了
看你睡的挺香的他的大手按下她要起的身子,小心別滾針了
沒事的,我沒那麼嬌弱。她還是要起來,這次他沒有再阻止她。
藥水纔剛剛開始注射沒多久,也不知道點完要多久
秦總,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等着藥水滴盡就可以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公司的總裁,白天公事繁忙無比,晚上應酬又多,好不容易沒有公事應酬,肯定想好好的休息,她不能打擾。
秦南城沒說話,只是又點了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之前包房沒消盡的煙味還在,他又吸,煙味又開始濃重了起來。
她想自己感冒已經好多了,怎麼對煙味這麼敏感好像整個鼻腔胸腔都被煙味充斥了一樣。
蘇蕎皺眉,伸手輕輕的在鼻子前扇了扇,想減輕鼻腔胸腔裏的煙味,秦南城看見後,掐滅了手頭的煙,拿過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空氣淨化器。
機器轉動了一會,煙味果然漸漸消失了。
蘇蕎頻繁的擡頭看向上空的吊水,不知爲什麼,總覺得藥水越滴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