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擡眸,不期然的對上一道犀利的視線。
男人身影半隱在暗處,手指間夾着一根未燃盡的菸頭,蘇蕎咬脣,不確定他聽沒聽到她剛剛說的母女倆那幾個字。
秦總她點頭打招呼。
秦南城掐滅手頭的煙,扔進垃圾桶,走過來,晚上有飯局。
蘇蕎侷促的點頭,和朋友喫個飯。
秦南城雙手插進褲袋,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臨走前,只說了句,用餐愉快。
蘇蕎鬆了一口氣,覺得他應該沒聽到,不過就算聽到了也沒什麼,五年的時間,他應該不會聯想到甜甜會是他的孩子。
雖然這樣勸自己,蘇蕎還是感到有些後怕,她很怕秦南城知道後,會將甜甜帶走。
看來她以後說話要更加小心,千萬不能讓人發現,她有個孩子。
蘇蕎和喬煙相約的地點就是很普通的快餐店,她本想換個好一點的地方,好好犒勞一下喬煙。
可喬煙不同意,千萬別換地方,喫頓快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是資本家,不剝削你這個無產階級的人。
蘇蕎笑,點了兩個披薩和一個漢堡還有一些可樂,足夠三個人喫。
甜甜是小孩子,喫完飯後就要去玩,蘇蕎將她送到餐廳一角里,專門爲兒童的搭建的樂園裏玩。
隨後,她又叫來服務員,將桌換到這邊,好透過窗口時刻看到甜甜。
喬煙也沒什麼胃口,吃了點也飽了,問她,最近在公司怎麼樣壓力還是那麼大嗎和秦南城還有什麼聯繫嗎
蘇蕎搖頭,適應過來,感覺沒那麼有壓力了,和他基本沒聯繫,除了必要的見面場合,必要的應酬外。
這樣也挺好,最起碼你有高薪收入。
蘇蕎笑,是啊,既有高薪收入,又能養活甜甜,還能讓母親的病得到治療,挺好。
喬煙想了想又道,蕎蕎,你說一個男人突然接近你,但是問你的問題都是關於另外一個女人的,那麼他是什麼意思
蘇蕎挑眉,一副你有事情瞞着我的樣子。
喬煙紅了臉,也是最近的事,他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和我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最後還是會繞到那個女人的身上,我看不明白他
那他問的那個女人是誰啊蘇蕎問。
就是我的一個女性朋友。
蘇蕎想了想,他接近你,會不會是他喜歡你的那個女性朋友,來你這多瞭解些
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煙唉聲嘆氣,蘇蕎趕緊安慰,不過也說不好,萬一是他說話的一種習慣呢,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心思就是難猜。
蘇蕎想了想,他接近你,會不會是他喜歡你的那個女性朋友,來你這多瞭解些
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煙唉聲嘆氣,蘇蕎趕緊安慰,不過也說不好,萬一是他說話的一種習慣呢,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心思就是難猜。
喬煙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對蘇蕎笑笑,示意自己沒事,隨後身子動了動,單手托腮,無聊的晃了晃桌上裝着可樂的杯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盡入蘇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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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
蘇蕎沒再細問,感情這回事,局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懂,就算今天她說破了嘴皮子,喬煙她也未必能聽的進去,這種事,還得靠自己慢慢悟。
只是喬煙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她或多或少的擔心她會喫虧,怕她一旦陷進去就拔不出來了,就像當年的自己。
晚飯結束,正好是七點整。
由於晚上喫的比較撐,喬煙建議走路回去,反正喫飯的地點離蘇蕎家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
蘇蕎沒什麼意見,平時工作忙,運動特別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活動活動筋骨。
兩人一左一右牽着甜甜往前走,心血來潮,時不時的隔幾步一起配合擡高手,讓甜甜蹦起來懸空一會,她玩的開心,咯咯直笑。
雲城是沿海城市,晝夜溫差大,夜晚從不似白天那麼燥熱,有風吹過,帶着些涼意,拂在臉上很舒服。
道路兩邊是高大的棕櫚樹,樹下鋪滿了綠化帶,且中間還夾種着各色各樣的野玫瑰花,在路燈的映射下,更加的奼紫嫣紅,妖嬈多姿。
人人都說,雲城這座城市有多大,它就有多麼的美麗迷人。
蘇蕎卻覺得,這城市的美麗有時候是對年輕人的一種荼毒,多少年輕人因爲愛上這座城市的美麗,而誤入歧途迷失心智
十幾分鍾後
三個人步行到了蘇蕎居住的小區外,喬煙停住腳步,說道,蕎蕎,我們去超市逛逛吧,我一直想買些東西,可沒人陪我逛,我自己又不愛動,所以一直都沒買上。
蘇蕎點頭,家裏的日用品有些也用完了,正好去買一些。
離蘇蕎家最近的超市就是南洋路的那家家樂福超市,一共上下三層樓,貨品一應俱全,有人曾打趣道,進了這家家樂福,很容易迷路。
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字裏行間可以聽出,超市大的程度。
兩人將包寄存,又挑了輛可以坐兒童的推車,讓甜甜坐進去,便推着車往超市裏走了去。
一層是大多數是蔬菜水果食品,二層是纔是生活日用品,兩人都需要買些生活用品,就沒在一樓停留,直接乘扶梯上了二樓。
超市大,商品多,打折多,人自然也很多。
蘇蕎艱難的推着車子跟在喬煙身後,走到擺放衛生棉區域時,喬煙果斷的拿了三大包,足夠一年的用量。
買這麼多
喬煙點頭,又繼續往下個區域走去。
蘇蕎滿臉黑線,纔有些明白,喬煙不是真的缺東西,而是用購物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女人的發泄方式不同於男人,男人可以抽菸喝酒花天酒地風花雪月,可女人似乎只能靠消費來發泄了。
蘇蕎買了一瓶海鮮醬油,又買了幾雙襪子,再擡頭的時候,推車裏幾乎已經滿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蘇蕎不敢置信。
喬煙也覺得有些誇張,撓了撓頭,那我在拿回去一些。
蘇蕎伸手攔住喬煙的手,既然都挑好了,就不用再拿回去了,多折騰,反正都能用到。
喬煙笑,似乎心裏的那股煩燥勁過去了,理智恢復了一些,不再瘋狂的去貨架拿東西,而是跟着蘇蕎的步伐開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