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講過去,也沒有講認識的過程,簡單的一筆帶過。
不想再回憶那麼多了,她又不能只靠回憶活着。
蘇蕎一直在傾聽,聽到秦蕁問才點頭,是的,我也在澳洲呆過很多年。
沒有講過去,也沒有講認識的過程,簡單的一筆帶過。
不想再回憶那麼多了,她又不能只靠回憶活着。
秦蕁深深的看了蘇蕎一眼,窗外有陽光照進來,打在她的臉上,看着柔和又讓人舒服,淡淡的,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覺得,蘇蕎現在的這個年紀,形成了女人青春巔峯中美的極致,成熟着、自信着、美麗着
卻都不張揚,淡雅的就像茶香,令人久久回味。
許是這樣,阿城在她面前,纔會放下各種籌謀中來去自如的心思,沒有戒心。
或者說,在她面前的阿城,很真實。
蘇蕎就是能給人一種這樣的魔力,呆在她面前,就有十足的安全感。
秦蕁看她目光沒有移開,便走到她身旁,笑着從牆上拿下來其中一副相框遞到蘇蕎的眼前,言語間頗有些感慨。
我們阿城其實心裏很苦,表面上看着一帆風順,手握金錢權勢,功成名就富甲一方,實際上,他最想要的他從未真正得到過。
蘇蕎垂眸,秦蕁遞過來的這副照片裏,秦南城穿着校服,陽光下白色的襯衫閃着精緻的光。
他的臉上有笑容,很淡,但她能看出來,那是出自真心的。
蘇蕎又看了一眼,纔將相框還給秦蕁,笑着說,人生那麼長,他應該能得到他想要,也不急。
她聽完秦蕁的話,像個局外人一樣,勸她。
蘇蕎不知道秦蕁爲什麼和她說這個,也許想從側面讓她知道,秦南城這幾年過的也不痛快。
可女人對着女人,看的總要比男人清楚些。
秦蕁情感細膩豐富又那麼聰明理智,應該懂,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愛過纔會有恨,那麼恨過後,會不會有原諒
人生那麼長,誰知道
興許,只有天知道
蘇蕎打趣,高處不勝寒,是不是說的就是他
秦蕁也笑,蘇蕎這樣的女人,懂得爲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把事情做絕,刺激她,也只是徒勞。
想要打動她,怕是隻能天長日久細水長流,秦蕁在心裏幫弟弟總結。
蘇蕎,我很喜歡你,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聯繫嗎
秦蕁對蘇蕎真的是一見如故,她喜歡這樣的女人,打心底發出的恬淡安靜的女人。
見面三分情,蘇蕎知道秦蕁此舉的用意,可她不能拒絕,越拒絕越顯得自己沒有放下過去。
她不喜歡這種處於下風的感覺,尤其是在他的家人面前,便點了點頭。
經常聯繫,那也要雙方互動,她現在沒拒絕,不代表她會迴應她的聯絡。
而且只要不碰面,她都可以用忙字概括過去。
這樣很好,雙方都不難受。
外面天色已晚,蘇蕎下意識的看了下腕錶,已經晚上八點了。
不知不覺她已經呆了這麼久蘇蕎沒忘,她答應母親今晚要過醫院的,不能再耽誤,她便說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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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蕁問她,那週末的時候,能陪我出去逛逛街嗎
蘇蕎不好拒絕,便應下來了。
不知秦蕁是察覺到了她有敷衍的想法,還是真的需要有個人陪她逛街。
下了樓,並沒有看見秦南城的身影,蘇蕎想,他可能已經走了吧,畢竟公司的事情多如牛毛,他身爲總裁,難得閒下
蘇蕎走出門口,轉回身道謝,那週末逛街時,我給你買一雙鞋吧,這雙鞋你還沒穿,就被我穿走了。
畢竟不是什麼相熟的人,蘇蕎很難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家的幫忙。
知道的是秦蕁看在秦南城的面子上幫忙,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蘇蕎有什麼目的,接近他的家人。
秦蕁是個聰明人,趕快出聲打消她的疑慮。
蘇蕎,不用跟我這麼見外,既然我說做朋友,那就是做朋友,別想的太多,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嘛
蘇蕎也沒再矯情,再次道謝,謝謝你的鞋,很舒服。
秦蕁笑了,想說什麼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她接了起來。
蘇蕎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從秦蕁的表情上不難猜,應該是秦南城。
嗯,她還沒走。
秦蕁看了蘇蕎一眼,他在電話那頭似乎又說了什麼,她蹙起了眉頭。
嗯,那你過來吧,喝了酒,不要開得太快。
掛斷電話,秦蕁說,阿城說他在附近剛應酬完,會開車過來送你走。
蘇蕎拒絕的話剛到嘴邊,一道剎車聲便在離她們五米外的道路上響起,男人打開車門下車,走過來。
喝了酒後,他的眼眸黑沉,在路燈下顯的格外亮。
秦蕁看他過來,便找個藉口先回了店裏,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呆了這麼長時間,都跟我姐聊了什麼
他站在她的對面,背對着路燈,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只有那股混着菸酒味的剃鬚水味,飄散在空氣中。
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故事。她回答。
在她的那雙通透明亮的眼睛裏,他總是能捕捉到她的許多情緒,寧靜的、熱烈的、敏感的,卻從來捕捉不到她有真情流動。
那要是你,你會選擇魚還是熊掌他忍不住問。
蘇蕎笑,我什麼都不會選,因爲到最後,都不會屬於我
他沉默了,想去掏煙,卻發現落在車上,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
最後,蘇蕎還是上了他的車,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燈影,竟有些佩服自己。
他喝過酒後的車,她都敢坐,是不是有些拿生命開玩笑的意味。
不過也只是在腦子裏想想罷了,她不會說出來,而且說實話,他就算喝了酒,車開的依然很穩,只是油門踩的有些重。
他搖下車窗,讓涼風吹進來,蘇蕎感冒還沒好,不禁瑟縮了下。
我有些冷。蘇蕎提醒他。
秦南城沒說話,默默的把車窗搖上,不知道心裏擰着一股什麼勁,似乎從她說魚和熊掌她都不會選之後。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善解人意且成熟理智的女人,不會動不動就嫉妒別人的富貴和幸運。
可他有時候真的希望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希望她能糊塗一些,甚至是貪婪一些。